他叫阿河,二十五歲,這個飆車場上最厲害的飆車手,三灣山車道包括飆車比賽和平時練習,他已經行駛過兩三千次了。
是真正閉着眼睛都能飆起來。
“阿河,請指教。”阿河將一隻手從女郎的腰間拿出來,伸到鍾喻面前示意握手。
他目光注視着鍾喻,有些嫉妒鍾喻的帥。
如果他也有鍾喻一半帥,憑着他高超的飆車技術,早就讓像許麗這種高高在上的世家女看上了。
“鍾喻。”鍾喻與阿河握手道。
末了,他轉身對許麗道:“要再加點賭注嗎?五千萬。”
“賭什麼?”許麗笑道,“賭你贏我,還是贏他?”
鍾喻:“都可以。”
“就賭你和阿河的贏輸吧。”許麗道,“私下賭。”
如果讓飆車場做中間人,飆車場要抽水一成,五千萬的一成就是五百萬,不是小數目。
何況,她也無法一下子拿出五千萬來。
她平時揮霍無度,花錢如流水,除了家族例錢和父母給的錢,自己沒什麼穩定進項。
目前,她手頭上就一千多萬而已。
鍾喻點頭:“可以。”
鍾喻和職業飆車手阿河確定比賽後,並沒能立即開始,因爲飆車場需要時間開盤接收賭注。
很明顯,鍾喻的賠率很高,都達到1:5了,而職業飆車手阿河的賠率是7:1。
但大家都買阿河贏,只有少數人抱僥倖之心買了鍾喻贏。
除此之外,鍾喻和阿河之間也有賭注,一百萬。
半個小時後,下注完畢,比賽準備開始。
兩車停在起跑線上,發動機轟鳴,如兩頭猛獸在咆哮。
車道兩側站滿了瘋狂的男男女女,他們絕大部分都下注買了阿河贏,所以都瘋狂地叫阿河加油。
前方三四米,車道兩邊各站着一名手舉裁判小旗和嘴含哨子的裁判。
法拉利內,許麗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頭對着鍾喻笑:“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多姿多彩?”
“很無聊。”鍾喻淡聲道。
許麗搖頭冷笑:“你只有幾分鐘故意和我唱發調了。”
嗶——
哨聲響起,裁判小旗飛快地劃下,兩車跑車立即如出柙猛虎地衝出去。
不過,很明顯,鍾喻的法拉利速度更快。
飆車手阿河的車也是跑車,但只是相對普通的寶馬跑車,性能方面比不上法拉利F12Berlinetta。
當然,三灣山車道的特點並不是車的性能好就能贏,更重要的還是技術和對車道的掌握。
否則,阿河也無法成爲三灣山飆車場最強的車手。
不到五十米的距離,第一個轉彎前,鍾喻憑着車好的性能優勢,拉開了阿河一個車位不止。
鍾喻把握着方向盤,精神高度集中,十倍思維反應力生效,世界彷彿放慢了十倍。
面臨着第一個轉彎,正常都要稍稍減速,能保持車速過去就已經三灣山飆車場最頂級車手了,但是鍾喻依然在加速往前衝。
許麗見鍾喻仍在加速,感受到後背坐椅傳來的巨大推力,嚇得不由大叫:“這個彎不能加速!”
可惜,鍾喻充耳不聞,這個彎這個速度,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他雙手從容穩定地旋轉方向盤。
不過,落在許麗眼中,鍾喻的一雙手操作非常快,眼花繚亂。
第一個彎加速衝過去後,接着是一個長達三百多米的大彎。鍾喻依然在加速,把車速提高到近兩百公里。
後方的寶馬跑車明顯被甩出一段距離。
而站在起跑線觀看的人們無不目瞪口呆:不要命了嗎?這麼快!這裏不是平直公路!
許麗要是真在他的場子裏摔得粉身碎骨,許氏世家肯定會追究他的責任。
又是一個急轉彎,許麗似乎看見自己已經衝入黑暗不見底的懸崖。
“啊——,”她忍不住尖叫起來:“減速,快減速……”
她追求刺激不假,但不是找死的,她還沒享受夠人生。
鍾喻飆車,簡直是找死,跟拿槍對着腦門開槍沒區別。
她非常後悔坐上鍾喻的副駕駛座。
這個瘋子,亡命之徒,她早該想到,明明從不飆車,突然要跟她比飆車,不是找死是什麼?
“鍾喻,你停車,我認輸了,我認輸了……”
“啊——”
“啊——”
“你停車,嗚嗚,你停車,啊——”
許麗尖叫不停,甚至哭出來的,但是鍾喻完全無視。
甚至,因爲時間彷彿放慢十倍,他還覺得許麗尖叫得不怎麼激烈,不怎麼怕。
起跑道上,所有人都仰擡着頭盯着一塊塊液晶顯示器看。
飆車場爲了方便大家實時看見飆車情況,沿路上安裝了許多攝像頭。
幾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鍾喻駕駛的法拉利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新手完全瘋了,分明是個亡命之徒。
至於職業飆車手阿河的寶馬跑車幾乎沒人注意,因爲已經落後兩三個攝像頭。
要麼法拉利出事,阿河躺贏,要麼法拉利有驚無險地抵達終點獲勝。
連陪襯都不算。
3分05秒,鍾喻駕駛着法拉利衝過終點線,衝出一段距離後才停下來。
鍾喻轉頭看許麗,看見許麗已經不尖叫了,雙眼翻白,全身無意識地一抽一抽地動彈。
下一刻,他不由皺眉起來,露出嫌棄之色,因爲他聞到了尿騷味。
這個女紈絝差點被嚇死了。
只是被嚇尿了,髒了唐紅菱的車,回去得洗。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許麗才稍稍回過魂來,全身縮抱在一起,充滿恐懼。
不過,鍾喻並沒有一直等到許麗回魂才調頭返回。
在阿河也抵達終線後,他就調頭返回了。
返回的路上,鍾喻倒沒開快車,只用40千米每小時的車速行駛。
返回到起跑線,鍾喻停車,五六個男女萬分激動地迎上去,高叫車神。
他們下注了鍾喻贏。
絕大部分人則敬畏地看着,並沒有圍上去。
鍾喻讓他們輸錢了,而且輸了許多,不可能興奮激動。
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鍾喻到這裏飆車是降維打擊。
根本就是飆車之王!
“下車!”鍾喻不客氣地對許麗叫道。
許麗卻不願意下車,她當然知道自己被嚇尿了。
如果她就這麼下車,一身的尿騷味被這麼多人聞到,以後她一輩子別想擡頭。
“不下!”許麗恢復了一些膽氣,然後請求道,“你直接帶我回去吧,以後我再也不騷擾你了。”
事實上,她已經怕了鍾喻。
鍾喻目光冰冷:“你搞破壞青源集團的事呢?”
“我明天就讓人撤消。”許麗立即道。
鍾喻:“我要你現在就打電話撤消。”
許麗連忙取出手機打電話。
這時,已經有許多她的小跟班站在車窗前,敲車門玻璃了。
而她別說下車,就是放下玻璃窗都不敢。
因爲尿騷味會傳出去。
電話打完,鍾喻打了幾下喇叭表示要直接開車走,前面的人連忙讓開。
最終,鍾喻開車離開了三灣山飆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