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花了兩月等那人有空。
王編。
這個名字聽起來一點也不像絕頂高手,但偏偏他就是十大高手之一,綽號大摔碑手。
他能一巴掌將一塊半人高的巨石拍碎,並且不是一般的拍碎,有一半成了砂子。
王編願意接見何世鑑,是因爲他最近今年他投資一項生意賠了大錢,缺錢週轉,恰好何世鑑又願意花三億請他。
三億廢掉一個人,怎麼都划算。
見面當天,王編道:“把錢打進我銀行賬戶裏,我過幾天就去魔都幫你廢掉那個人。”
“我想知道你有絕對百分之百把握嗎?”何世鑑道。
一旦失敗,他不僅會死,而且非常痛苦地死去。他不敢輕易冒險。
王編眉頭一皺,不悅地看着何世鑑。
何世鑑沒有閃躲,反而更加認真審視王編。
事關性命,天王老子他都敢質疑。
見自己的眼神不能讓這個世家公子屈服,王編只好道:“當然有把握。”
“證明給我看。”何世鑑不依不撓地道,非常得罪人。
王編勃然大怒,一拍茶几桌面:“既然你不相信,你另請高明!”
“如果你有絕對的把握,何必因爲我的疑慮生氣呢?”何世鑑平靜地道,“我願意多加一億。”
王編微動容,這錢加得爽快。
他是有脾氣的人,但對方給得有點多。
所以,他怒氣壓了下去,問道:“你要怎麼證明?”
“跟他打一場。”何世鑑指了指旁邊的魏合。
王編不由大笑:“魏賢侄雖是青年俊傑,但到底是後輩,他要與我交手,再學二十年再說。”
何世鑑:“我要你一招之內打敗魏合。”
“要求有點高,但沒問題。”王編自信道。
幾分鐘後,在別墅後院,魏合和王編對恃。
“開始吧。”何世鑑道。
魏合主動攻向王編,依照當時他和鍾喻交手的情況。
王編一口氣深吸,氣血搬運,全身氣勢大開,他的右手迅速充滿漲大,右手掌因爲充血過多,不僅變大,甚至變得青黑色。
“大摔碑手!”王編輕喝一聲,他左足旋轉地一跺地面,一股旋勁從足下開始傳導,經從小腿、大腿、跨骨、腰椎、手臂,然後到那隻青黑色的大手。
大手掌看似直接拍出去,實際上帶着一股可怕的旋勁,如同磨盤一般。
嘭——
魏合當初被拍飛出去,胸膛上的衣服完全糜爛,露出的皮膚也見是一片血肉模糊,彷彿被一隻不下於千斤的磨盤磨過一般。
“如何?”王編傲然轉身問魏合,“我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否則他必死。”
何世鑑的目光卻注視着魏合,魏合是一招落敗,並且受了重傷,但沒有昏迷。
他走過去:“與鍾喻相比如何?”
魏合吐了一口血,喫力道:“他們實力太強,我無法準確評估。王大師只用三成功力的話,應該比鍾喻強。”
然後,他讓他另外的兩名保鏢把魏合擡走去醫院了。
重新回到客廳,何世鑑:“我要你對待你的人,他一拳就把魏合打昏迷了。”
“是一個不錯的高手。”王編頷首道。
在與何世鑑見面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他要廢掉的人的信息。
這麼年輕實力卻如此之強,可見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
只是居然聲名不顯,在古武圈從沒聽說過。
不過,再天才也沒用,太年輕了。
何世鑑道:“我仍是無法確定你能百分之百廢掉他。”
他不是傻子,王編說只用了三成功力,他認爲這裏面太模糊了。也許真的是三成,但萬一是全力了呢?
如果剛纔王編全力了,就意味着王編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鐘喻。鍾喻逃離,迎接他何世鑑將是什麼命運?
他想到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何公子,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王編真的怒了。
如果不是爲了填補資金缺口,他直接一巴掌把何世鑑拍飛出門了。
“再加一億。”何世鑑又道:“爲萬無一失,我需要你完全配合我的指揮。”
王編怒聲道:“我王編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何世鑑還準備了卑鄙的手段對付那個叫鍾喻的年輕人。
他一個成功多年的十大高手之一對付一個後輩已經夠丟臉的了,再配合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卑鄙手段,以後他還用混嗎?
“兩億。”何世鑑道。
王編不屑地冷哼一聲。
“三億。”
“四億。”
“五億。”何世鑑道,“總共九億,這是我最大的誠意。”
花這麼多錢,冒這麼大風險,也要殺鍾喻,因爲即使遠離魔都,他何世鑑仍是時不時做噩夢。
不除掉鍾喻,他一輩子不得安寧,不得痛快。
鍾喻錯估了何世鑑,他以爲何世鑑含着金湯匙出生,一定很怕死惜命。
何世鑑確實很怕死,但是他卻是個賭徒,一個從花旗國華爾街出來的嗜血賭徒!
王編猶豫了一陣,還是抵不住錢的魔力:“行吧,這事上我聽從你的指揮。”
何世鑑露出笑容:“給我銀行號賬,回頭先給你轉賬五億。”
第二天下午,何世鑑乘坐私人飛機抵達魔都。
隨行的除了他本人外,還有家族養的一批專業好手,其中包括古武者和狙擊手。
王編當然也在其中。
何世鑑這次到魔都沒讓任何魔都的朋友知道,避免鍾喻提前警覺。
抵達魔都,從私人飛機下來,何世鑑腦海裏不由浮起那天被鍾喻虐打的畫面,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慄發抖。
他怕,但越是怕他越要幹掉鍾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