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什麼就問吧,你是新人,而且我們也需要你。”江正豪難得慷慨的說道。
“這病就是你們之前說的——戰爭後遺症嗎?”
“戰爭後遺症,這個名字真好聽。”江正豪自嘲道。
藍宇從他的語氣中得到了答案,轉頭看向躺在儀器臺上閉目眼神的李阿姨。
“既然是,那......”
“你想問,爲什麼不隔離,或者讓她離開嗎?”佳佳收起機械臂,沒有去看最終的檢測結果。
結果已經擺在面前了。況且當病症一旦發作的時候,他們就失去救回這個人了的能力了。
藍宇低下頭,很是羞愧。
“是個人都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用自責。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博士了。”
“藥是博士帶來的,同時這裏的房子,每一間都是博士爲這些人盡心修建的。而且他們身上被博士種下了某樣屏蔽器,讓他們在發作時,輻射不會外射,不會干擾到其他人。”
“我們在這經營了5年,才讓這裏的人慢慢願意接受這樣的融合。”
這時,藍宇大概明白每天晚上博士固定時間的研究是什麼了。
“所以,所有的貧民窟都會有人發病嗎?”藍宇突然想到一個駭人的事情,他曾經也在貧民窟生活過,或者說很多底層打拼的人都在貧民窟生活過。在藍宇的記憶中,似乎也有過一段被隔離的時光,還是一段跟那羣人快樂受苦的時光。
“放心吧,只有這裏存在的數量多,其他的地方頂多一兩個,一旦發病,接壤點那邊立刻就會反應,然後對其進行清掃,封閉一段時間後重新開放。”
“咚!”樓下的急切地關門聲響了起來。
“我們該走了。”佳佳彷彿不能呼吸一般,忍痛地說道。
李阿姨聽到關門聲也睜開了眼,在江正豪地產婦下坐到了木椅上。
“謝謝你們,還請幫我隱瞞,同時請醫生在我,離開之後,帶丫丫檢查一番。”
佳佳在李阿姨地左手上注射完一個2毫米長地棱臺型小儀器後,點了點頭。
看到佳佳拿着那條紅色圍巾回來時,她微笑着把丫丫抱到了李阿姨面前,把糖果還給丫丫後,就離開了。
鄰居此時也欠身離開了。
關上門。
“爺爺,會沒事的吧。”
“會的,相信博士,相信醫生。”
......
走在甲字街道上,藍宇心情十分沉重,它第一次接觸到了所謂的戰爭,不是在戰場上,是在戰後。
“這就是異族嗎!”藍宇沉聲怒道。
江正豪經過藍宇,很是不屑地提起箱子跟上了佳佳,沒有去理會藍宇。
曾昕佳遠離了第一戶後,深吸了兩口氣,就帶着二人要去另一家複查了。
一路無言,他們來到戊街,尋到了從街頭數第三戶的人家,走上了402,叩了叩門。
開門的是一名慈眉善目,頭頂只有兩邊有銀髮的方臉老伯,他看起來身強力壯,精神矍鑠。
“醫生來了,請進。”
藍宇驚訝於老伯家裏的內飾,除了一張木桌,三把木凳,就只有一張撕破的合照被裱起來,放在了木桌上。
“這是正豪吧,這位是?”
“叫什麼老伯,叫大哥!”
藍宇挑了挑眉,看着他只剩頭頂兩邊的銀絲,滿面都刻上了如年輪一般的深刻皺紋,笑道:“好的,大哥。”
“小夥子有眼力。”
佳佳進門,和對李阿姨一樣,拿出了機械臂以及打開了儀器臺,對他進行檢測了。
“舒大哥最近感覺如何。”佳佳略帶哽咽地問道。
“啊,最近還不錯,喫得不錯睡得也好。”
然後他扭頭看着佳佳,關切地問道:“倒是醫生,你看起來不太好。”
接着他又看了眼江正豪,似乎從兩人的臉上看出了異樣,和善地笑了起來。
“你們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一定會和我一樣,永遠保持樂觀,哈哈哈。”老人用敞亮的聲音大笑道。
藍宇摸了摸鼻子,沒想到這還是個樂天派。前身他在貧民窟生活的時候要是有這種心態,也不會過的那麼孤僻,像個自帶荊棘光環的人一樣。
“好啦,舒大哥,沒什麼事啦。等新年過完,我們再來來。”
“好,好。”老人起身,樂呵地點着頭。
走到門邊,佳佳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道:“對啦,今年也來我們那一起吧,您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噢,哈哈哈。一定來,後面可是我在沼藍星的鏖戰的輝煌事蹟。”老伯扒開脫下棉襖,顯露出裏面黑色的緊身保暖衣,顯擺了一下依舊壯士的手臂肌肉,滿臉驕傲。
佳佳汗顏,不太想繼續呆下去了,只得拉着江正豪趕緊離開。被抓住了左手的江正豪臉色一怔,欣喜地跟了上去。
出了戊街第三戶後,三人遠遠地看了一名方臉男子從街尾走了過來,但是見到他們後,又急忙闖進了某個人家,似乎不太想跟他們會面。
“這人鬼鬼祟祟的。”藍宇眯着眼說道。
“那是舒大哥的孩子,我們走吧,人家的家事就不要管了。”
......
舒老伯的門又一次叩響了。
他疑惑地打開了門,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把錢給我,快!”
“不行,那是留給沁兒治病的。”
“治病?跟李惠一樣嗎,你覺得有救嗎,快給我!”男子怒吼道。
對面的鄰居因爲吼聲也打開了門,想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一名擡頭紋深刻,頭上滿頭銀髮的壯士老人指着男子吼道。
“是你!你來找舒大哥幹嘛,快滾!”
男子身也不轉的陰陽怪氣道:“管你什麼事,你也不過是個下屬,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講話。”
“夠了!這裏不歡迎你,滾吧。”
看着面前的舒老伯額頭青筋暴起,眯起眼狠惡地驅趕着他。
“哧,不給是吧,好!你們不是支持融合嗎,等着吧。”撂下一句後,男子悻悻地離開了。
壯士老人見他離開,靠近兩步舒老伯,恭敬地說道:“中將,爲什麼不把沁兒接過來,那樣的人渣怎麼可能會好好對她。”
老伯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就關上了門。
壯士老人見他沒有表示,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腳,回家了。
戲命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