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惶恐地看着周身,摸索着自己的身體,可出了有視線看到自己的意識空間外,沒有其他任何關於他身體的東西。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在找什麼?”一道和他音色一模一樣的聲音從紅色骰子的中心傳了出來。一道淡藍色的幽影,漸漸穿過鎖鏈的空隙,形成了藍宇本人的模樣,盤坐在了藍宇視線之前。
“你是誰?”
“你的前身,上一個藍宇,或者你現在也可以叫我——鎖鏈。”鎖鏈指了指身後,成球形圍繞着紅色骰子的鎖鏈,笑道。
“我怎麼會在這?”
“你被黑蛇吃了,所以只剩意識了。”
“不可能!”藍宇尖叫了起來。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異獸給吃了!
“呵呵,不管你怎麼掙扎,結果也都是不變得,就不好奇一下我爲什麼出現嗎?”鎖鏈揶揄道。
藍宇看了眼盤旋在鎖鏈之下的黑色禮帽,它依舊在半空盤旋,底下還是佈滿星辰的意識之海在翻騰。靠着紅色骰子散發的光芒,整個意識空間才能被勉強看見。
“我真的被吃了?”
鎖鏈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笑道:“我們可沒什麼機會聊天,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不好好聊聊嗎?”
“那你爲什麼會出現?”藍宇和着他的要求,問道。
鎖鏈手拖着頭,撐在盤着的大腿上,如孩童般思考了起來。過了一會,他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閃亮的燈泡,表情也隨之驚喜了起來。
一砸拳,說道:“啊!因爲你在被異獸拉回去的那一瞬間,意識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全都注意在異獸身上了,所以意識空間就變得薄弱了,我就出現了。”
“我出現是爲什麼呢,想知道嗎?”鎖鏈咧嘴笑了起來,似乎有人能跟他一起聊天,而且他能在聊天中佔據主導,這讓他十分開心。
藍宇無奈,想點頭,但一想自己在這好像沒有頭這種概念只好出聲回答。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勉爲其難的告訴你吧。因爲我要跟你做一個交易,一個只屬於我們兩人的交易。”鎖鏈突然正色了起來,冰冷地跟藍宇對視了起來。
藍宇一怔,他感覺那視線如同冰錐直刺入了他的心臟。
“你知道骰子是什麼東西嗎?”突然鎖鏈問出了另一個與先前好不相關的問題。
“它啊,是一個容器,跟我們的身體一樣!”
“什麼意思?”藍宇詫異,現在我都本異獸給咬了,生死未卜,還談什麼容器不容器的,能不能聊點實際的,復活什麼的也好啊。
“我要跟你做的交換是,你必須在固定的時間內,殺死那幾個人,然後我幫你度過眼前的難關。”鎖鏈突然猙獰了起來,整張臉扭曲般擰在一塊,聲嘶力竭地吼着表達着自己的憤怒。
“你不說我也會的,只是......”
“我只是說你被異獸咬了,又沒說會死。”
“你答應嗎?”
“你不說,我也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哈哈哈,我看你跟那羣人過的很開心,都脫離的承天學府,還以爲你忘記了。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就好好感受吧。”
“嘶——”
信子在藍宇脖子邊上來回舔舐的麻癢,喚醒了藍宇,他看着面前那張暗紅色的大口,還有那青綠色的豎瞳,雞皮疙瘩從腳掌一直起到頭頂。
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陣。
“丟火牌!”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迴盪了起來。藍宇趕忙照做,亮出玫紅色的卡牌,丟下了觸手黑手的血口內。
“轟!”玫紅色的火焰,如果綻放的玫瑰一般,在異獸的空中迸發而出,形成了一道沖天火柱。不一會,火焰涌入體內,同時向外蔓延到了異獸全身。
“封印盒子——切割!”拿道聲音又一次響起。
藍宇的手不受控制地擡起,在他的胸前將食指和拇指張開一個直角,兩隻手相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長方形,對準觸手黑手一按。
一個包裝這彩色禮品紙的盒子憑空出現在它的身下,將起包裹了起來。
接着,藍宇又亮出一張純白色卡牌,對着盒子的斜對角一切,就像魔術師表演人體分割的魔術一般,將異獸的身體給分割了。
他看着自己雙手的操作,下巴無意識地掉了下去,內心翻涌,心潮澎湃。
“合上嘴巴,我也只有藉助你才能用。”鎖鏈的聲音又一次在他的腦海裏響起,不過這一次藍宇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虛弱的感覺。
“接下來是你的時間了,記得我們的交易,時間我會提醒你的。”漸漸地,聲音像回聲一般,慢慢遠去,只留下刻在腦海中迴盪的印象。
眼前的彩色禮盒也在此刻爆裂開來,爆出了許多煙火,彷彿在慶祝魔術的完美謝幕。
而禮盒裏的黑蛇,已經被切成了無數段,重疊在了一起。它致死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何種力量所殺,僵硬的表情固定在了疑惑上。
“這是我做的?”
那道聲音沒有如預想中回答他。
藍宇站在原地靜靜地接受了一會眼下的事實,才邁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查看觸手黑蛇的情況。
他沒有靠近,在黑蛇屍首外三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先戴上了禮帽,又亮出“艾”字牌,和幾張白色卡牌。
先用白色卡牌飛上蛇頭,看到蛇頭就像路邊的石子一樣,沒有怨氣地承受着卡牌的攻擊,然後將它卡住。
接着藍宇又用“艾”字牌,飛到了黑蛇身上。
黑蛇的表皮並沒有被火焰燒黑,只是燒出了一點灼痕,而在“艾”字牌的爆炸下,有一片血肉被炸得模糊,表皮焦黑了起來,模糊的血肉,能看出有些被燒熟的樣子。
“看來死透了。”
“咚咚,咚咚!”一陣胸口的絞痛在這一刻掐緊了藍宇的心,突然令他無法呼吸起來。好似溺水一般,又像被人抽乾了周圍的空氣。
10秒後,絞痛似乎被遠處刮來的塵風吹走了,藍宇撐着膝蓋,站在黑蛇邊上,大口了喘息了起來。
戲命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