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用手肘撞了撞跑到前頭的藍宇，跟他聊了起來。
“兄弟，你是怎麼加入他們的？”
酒鬼用餘光瞥了瞥身後一行人，呲牙笑着。大漢似乎總那麼樂觀，不論是面對異變的老肖，還是從暗道離開。
“他們幫我越獄了。”藍宇簡單迴應着，腦子裏卻在想另一件事。
城防軍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如果真要按照鎖鏈的要求，去一隻軍隊裏取一個人的性命，危險係數到底有多高。
“嘿嘿，看不出來，你長得一表人才，也蹲過號子啊！”
“不過也是，這年頭，誰又能知道你迎面走過的人，以前經歷過什麼呢。戰爭、內亂、逃亡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酒鬼感嘆道，又轉過頭看了眼背上的老肖。
“那你呢，爲什麼跟上來了，理應來說你和肖哥當個平民就好，他們也不會爲難你們。”
“這是個約定，我們當初聽說這裏有一個奇怪的融合社區，帶着體變異因子的人能和正常人一起生活，就過來了。”
“想着，在外漂泊那麼久了，想找個地方落落角。剛好博士接待了我們，跟我們定下了一個約定，如果我們誰發病了，她幫我們治好了，我們就要加入他們。”酒鬼用略微低沉的聲音回道。
這對生性習慣了漂泊的旅人來說，被套上約定的鎖鏈，總是不快活的。
“那時候你們相信？”藍宇驚疑，按照博士所說那只是五年前的設想啊。
五年前好像是自己淪落到了貧民窟的時間點，失去了姐姐的幫助，父親連影都見不着。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那一羣人。
“不信，但沒辦法，我們進不了安全區的。從荒蕪時期開始建造的安全區，早就把正常的人類，還有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都安置進去了。”酒鬼遺憾地講述着。
後面的張大力聽到兩人的閒聊，也湊了過來，搭在藍宇肩上，聽起了故事。
“安全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藍宇問道，他出生在安全區內，之後去了所謂的貧民窟，也在安全區內，他沒有出過承天學府，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長什麼樣。
“就是個罩子，把那些變異的野獸、異獸還有那些怨靈體擋在外面，好讓人類能在星空專心作戰。”
酒鬼隨意地說着，對於身邊這兩個年輕人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倒是一點不驚訝。
背上的老肖，聽到兩人的談論，打了個哈氣，似要甦醒。酒鬼聳了聳左肩，想要叫醒他，揹着實在累人啊！
“那城防軍之於安全區是什麼，爲什麼他們把貧民窟隔絕在外了？”
酒鬼見老肖不願意清醒，也是無奈，“這個後來發生的事有關係。”
“以前城防軍是囊括整個琉璃防護罩的範圍的，負責保護城內的人。但是出了幾例體變異的傷人事件，還有關於造血人的暴動，就把範圍縮小了，但是安全區方圍沒有縮小。”
“這倒是要感謝藍震，不然貧民窟就是荒蕪地區的小村寨了。”
“噢？”
這個沒見過幾面的父親有管其他人的心，沒有管自己的心？
還有造血人計劃，居然跟這個有關係！
“造血人計劃是什麼？”藍宇忙追問起來。
酒鬼偏過頭，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通俗點說，就是用人來造血，造能消化這種變異的血。然後用這種血消解基因武器的影響。人類在星空戰場喫過這種基因武器的虧，但是自己卻無法研製出針對異族的基因武器，所以只能先想辦法解決自身。”
藍宇擡手打斷了一下酒鬼，問道：“會傳染？”
“不，但會污染作物。”
“因爲是集中性實驗，所以人數龐大，那麼不能這樣閒置勞動力。哪怕科技發達，在生產力上依舊是不足的，大部分資源都投入在軍方和星空了，所以也需要人們進行勞作。”
“那食物應該不會讓他們碰吧？”藍宇質疑道。
一邊的張大力急忙搶答，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能插上嘴的，“對，所以然他們去基建，方塊監獄就是這羣人搞出來的，但是他們操作過的機器，會跟農業那邊重疊，他們偶然留在機器上的血液，一旦進入農田就會污染一片，導致作物變異。”
“那這個計劃，跟城防軍的範圍縮小有什麼關係？”藍宇迷糊了。
造血人計劃，自己在醫療室瞥見過，但是詳情並不知曉。
酒鬼瞧了眼張大力，見他沒打算繼續說下去，顯露出一副還是要老子來的表情。
“政府發現了這件事，就把這個實驗給叫停了，然後把他們分成了好幾塊打算繼續實驗。”
突然藍宇意識道，這其中的緣由了。
“貧民窟以前是實驗區？”藍宇驚呼。
只見酒鬼搖了搖頭，“有的是，有的不是，像這裏27號就不是。之後爲了接納一些從荒蕪地區逃來的人類，政府又開始了另一項決策——收容。其實這個事，很早就提出了。只是剛好他們和造血人的問題碰上了，所以就開始思考是否可以放在一塊。”
“結果呢，當初對荒蕪地區後來逃出來的人覈查的不夠嚴格，有一部分造血人和這些人結婚了，生下的孩子......出了問題。”
“然後計劃就叫停了，那些自願投身事業的造血人，政府不在願意他們進城生活，就劃出一塊地給他們，答應安置好他們的家人，保他們後半生無憂，纔算瞭解。可惜，到這還不算完，在華夏的中部，湘沙安全區爆發過一次造血人的起義，原因是那羣人變成了血靈！”
“這血靈跟怨靈體類似，是一種脫離了物質的意識體，但是靠着某種粒子具現化了。爲了防止這件事在發生，華夏的城防軍纔不得不收縮範圍，把那些人全都排除在外。”酒鬼說完，暗道也差不多走完了。
藍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本想繼續追問的，關於他的血可以治療，是否說明他有可能也是造血人的事。
但暗道的出口已經到了他只好罷休，趕快換另一個問題。
“這樣啊！那城防軍的實力強嗎？”。
“嗯——還算不錯，第四境的頂尖戰力每一區都有一個。”
藍宇倒吸一口涼氣，跟着從出口處走了出去。來到一個類似停車場的地下室，裏面滿是機械運作的轟鳴聲，只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幾個工人在淺藍色面板上進行操作。
佳佳一直跟在衆人身後，沒有插嘴，只是在關注着江正豪的傷勢，對於造血人的事情一開始有些動容，之後努力控制住了。
從酒鬼提到這個計劃開始，她的拳頭就沒有松過。
戲命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