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兩位師兄後,他纔在走到張宗門口的臺階上坐下,從儲物袋裏掏出筆墨紙硯等寫信用的東西,一邊研磨一邊思考着該如何下筆。
也不知道上一封信父親看過沒有?有沒有動身前往帝都?
墨汁研磨完成後,張琪才收回思緒,攤開紙張、手執毛筆唰唰唰地在上面只落下四個字:張宗危矣!
完成後他迅速把信封好,朝着頭頂的天空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啾~
天空深處傳來一聲鳥類的嘶鳴,像是給予張琪的迴應。
不消片刻,頭頂上就颳起一陣颶風,只見一隻龐大的靈鳥正衝破雲霄俯衝而下,轉瞬間就落在了張琪的面前,並伸長脖子像是撒嬌一樣,在他的肩膀上親暱地蹭了蹭。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他手撫了撫靈鳥頭頂的紅冠,開口道:“好啦,別撒嬌了,我還有正事要交代你去做。”
【主人,我剛剛橫跨大陸過來,你也不讓我多歇一會兒。】
“那你歇着吧!我找你的靈鷹朋友幫忙好了。”
張琪難得好心情地逗着靈鳥,他故意裝作要起身的樣子,果然把它給嚇住了。
只見靈鳥擡起頭,死死地用它的喙咬住他的衣袍,黃豆般大的眼睛裏,閃爍着懇求的光芒。
【我最喜歡爲主人分擔了事務了,有事交給我辦就行,我的朋友沒空。】
張琪被靈鳥喫醋的模樣可愛到了,他重新坐了回去,故作嚴肅地瞪着它詢問道:“算你識相,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懶。我問你,今日讓你給我父親送的信,你送到了嗎?”
【主人的父親在閉關,我把信給了二公子。】
那就奇怪了,就算父親沒有看到信,老二看到了也會安排行動啊,怎麼到現在還沒個動靜?
張琪拿起放在階梯上的急報,遞給靈鳥並對它交待道:“你再把寫封信送回去,最好是能送到父親手裏,若是不能就照樣給二公子,不過一定要讓他打開看。記住了嗎?”
【記住了,可是二公子不能與我溝通,他不打開怎麼辦?】
也對,靈鳥是自己的契約獸,與張雲沒辦法溝通,他雖然聰明也不一定能猜測到靈鳥的意思。
爲了保險起見,張琪重新拿起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毛筆,在信封上面備註了一行小字:馬上拆開。
待墨跡幹了以後,他才重新遞給靈鳥,交待道:“無論是交給我爹或者是二弟,你就指着這行字給他們看就行。”
【記住了。】
靈鳥這才用喙銜住信封,張開臂膀跟張琪道別後,就直衝雲霄消失在白茫茫的雲朵裏。
張琪的靈鳥是一頭與他修爲相當的靈獸,故重點飛行技能非常厲害,像這種橫跨大陸的距離,就算用傳送門也要一刻鐘左右才能到達,而它只比傳送門晚個半刻鐘的時間。
臥龍山靈劍門上空,縈繞着整齊劃一的喝聲,現在正是鍛鍊體能的時間,前院的空地上到處都是練拳腳的弟子。
突然一陣颶風從頭頂刮來,院中的弟子立馬被吹得東倒西歪,趕緊驅動靈力抵抗。
待他們穩住身形往頭頂查看時,只看到一個巨大的陰影朝後院的方向俯衝下去。
“那是什麼東西,威力這麼大?”
“不會是有敵人擅闖我們靈劍門吧?”
“那東西降落的方向正是二公子的院子,我們要不要去就他?”
前院練拳腳功夫的,大多數是修爲較低剛進門不久的弟子,所以看到天降巨物後,表現得大驚小怪、議論紛紛。
還是在一旁教授他們入門已久的弟子,聽到他們議論的內容後,忍俊不禁差點就失了做師兄的威嚴。
好不容易壓下心裏爆笑的衝動,他才清了清嗓子向衆人解惑道:“那是大公子的坐騎靈鳥,不是敵人也不是怪物,之所以會在二公子的院子裏降落,應該是大公子打發它送信給二公子,這是常有的事,你們以後就會見怪不怪了。好了,繼續訓練。”
前院重新投入到訓練中,再次響起精神頭十足的喊聲。
而後院的情況卻不怎麼好了。
最近春雨綿綿,到處都潮溼得厲害,今日恰逢是個豔陽天,張雲就讓隨身小廝把自己書房的書,全部搬到院子裏曬曬,既能除潮又能殺菌。
誰知小廝剛把書一一攤開在院子裏,就一陣颶風襲來,不僅把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吹得零落,還把滿院的書籍給吹得到處都是,大部分都破損缺頁了。
這可把張雲的隨身小廝給嚇壞了,當看到罪魁禍首靈鳥若無其事地落在院裏時,他終於反應過來嚎開了:“天啊!公子這可怎麼辦啊!您收藏的書籍都被這隻畜生給毀了呀!”
“發生了何事?”張雲聽到小廝的哭喊,匆匆從房間跑出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滿眼無辜站在院中的靈鳥,他感到奇怪地對它問道:“你不是回去找大哥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靈鳥的嘴裏發出嗚嗚聲,可以張雲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它只好把低下頭伸長脖子,把喙上銜着的信封亮在他的面前。
張雲這纔會意,擡手把信從靈鳥嘴裏拿了出來,看着上面的字跡,他疑惑地嘟囔道:“大哥怎麼又寫信回來了,不是讓你告訴他父親在閉關嗎?”
說完,張雲就那些信返回屋內,徑直走到書桌前把信放在桌上,上面還有早上張琪讓靈鳥送回來的信,火漆印還留在上面,明顯沒有開封。
這也讓跟着進來的靈鳥看見了,它當即就急了,上前把張雲扔到一旁的兩封信又銜到他面前,不斷點頭示意他拆開來看。
這次張雲明白了它的意思,但是他還有事情要處理,根本就不想看,再次把兩封信推到一邊,並驅趕靈鳥離開:“去去去,別在這妨礙我處理公務,這信是大哥寫給爹的,我纔不會沒禮貌偷看別人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