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不確定地向藥童低聲諮詢道:“你們這裏有沒有驅蚊蟲的藥材?”
“當然有了,蒼朮、丁香、佩蘭、艾葉、冰片、藿香、樟腦、陳皮、薄荷等等,都能有效地驅蚊蟲,還有本店用這些藥材自配的薰香,一隻可以燃燒兩個時辰,隨你選擇。”
藥童迅速地對三人報了一遍店裏有的驅蚊藥材。
張琪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就拿出一錠碎銀遞給藥童道:“給我薰香,看看這銀子可以買多少。”
“好嘞,客官您稍等。”藥童高興地掂了掂手上的銀子,快速地應下後,就跑到標有薰香兩字的藥櫃前,找驅蚊的薰香。
很快,藥童就拿着五個密封的竹筒回到櫃檯前。
他把竹筒全部推至三人面前,說明道:“這個驅蚊薰香一筒三十根,賣五錢銀子一筒,五筒是二兩五錢銀子,還剩五錢銀子我給你哪幾個薰香的座臺,點燃後插在上面即可。”
說完,藥童就從櫃檯裏拿了幾個指頭般長的竹片出來,每個竹片正中間都鑽了個小孔,想必是用來插薰香的。
張琪從來沒有用過這東西,他拿起其中一個竹筒打開上面用來密封的牛皮紙,一陣濃郁的藥味就朝他而來。
竹筒裏面裝着三十根半尺長,黑乎乎的薰香,他拿了一隻插在竹片的鑽的圓孔上面,剛剛好能立住薰香。
張琪很滿意,重新把薰香放回竹筒密封好,然後把櫃檯上的竹筒和竹片一股腦放進了身後的揹簍裏。
還覺得東西有些不夠,眼睛不時地看着櫃檯裏放置的藥物。
藥童很有眼色,立馬就出聲詢問他道:“客官,你還需要什麼嗎?直接問我就好。”
“如果遇到蚊蟲叮咬,需要用什麼藥才能治好。”
臥龍山的靈氣足,再加上張琪等人受業力庇佑,根本就不會受到蚊蟲叮咬之擾。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止癢消腫的藥叫什麼,只能盡力跟藥童描述症狀。
藥童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就直接回答道:“客官你要找的應該是清涼水。”
話落,藥童就從櫃檯裏拿出一個琉璃瓶,裏面裝着綠色的藥水。
張琪立馬拿起,好奇地開蓋聞了一下,一下子就識別出裏面的藥材有薄荷、艾葉、冰片等物,的確有止癢、消腫的功效。
他重新把給藥瓶的蓋子蓋上,然後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子給藥童:“給我來五兩銀子的清涼水。”
藥童收了銀子,二話不說就打開櫃檯,把裏面十幾二十瓶的清涼水,一股腦地搬了出來。
他迅速地數了一遍,把其中的一半推到張琪面前說明道:“清涼水的價格跟驅蚊薰香一樣,都是五錢銀子,這裏是十瓶正好五兩銀子。”
“把剩下的也一起給我。”
張琪豪氣地又掏出五兩銀子,把所有清涼水都給買了下來,全部裝進了他身後的揹簍裏。
他們穿過正府街,路過一片巍峨的府邸,在一個拐彎處停了下來。
張琪指了指面前只有十丈長的小路,對身邊的兩位師兄說道:“那裏面的平房就是廢棄糧倉了,你們先在這等着,我過去用揹簍裏的東西吸引他們的視線,你們看準機會就沿着那片雜草叢的外圍,繞到右側去,出來時給我打個手勢,我再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聽清楚了嗎?”
最後一句問的是張甲,張琪放心張乙,就是對張甲不放心,擔心他會壞事。
“聽清楚了,你就放心吧!”張甲有些鬱悶地點頭應道。
張琪這才放心,拿下肩膀上的揹簍,先把裏面的清涼水給轉移地方,全部塞進了儲物袋裏,只留下驅蚊薰香,重新揹回到肩膀上。
然後,他回首給兩位師兄揮了揮手,就僞裝出一臉憨厚的模樣,大步朝着廢棄糧倉走去。
他一出現在草叢旁,昨日那位最先跟他搭話的龍成就最先看到了他,並且還朝他揮手打招呼道:“小兄弟,你今天又來割豬草啊?”
“對的,昨天割的都被家裏的豬喫完了。”張琪朝龍成憨厚的笑了笑。
可能是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聲,坐在門廊下的十幾個龍家人,全部集中到龍成身側,個個虎視眈眈地看着張琪。
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內心忐忑地想着他們爲何如此看着自己?
留在他以爲是不是自己的僞裝被識破時,昨日那位嫌他豬草割的少的男人,率先對他說道:“小兄弟,你能不能辛苦一下,一次性把這些雜草都給割光了,這裏面蚊蟲實在是太多了,割光了才能把那些蚊子蟲子趕跑,你這樣每天割一點點沒什麼效果。”
“就是啊!我們要請示東家纔敢割,你又不用向誰請示,就當行行好,替我們割了吧!”
“小兄弟,我們可以給你銀子僱你割,但是不能把僱你的事說出去。你看怎麼樣?”
“我們大家都有銀子,價格你隨便開,多少我們都付的起。”
龍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向張琪求助,看來他們真的深受蚊蟲之害。
張琪的心裏此時已經樂開了花,幸好他昨天聽了一嘴關於蚊蟲多的事,所以纔會去藥店買那麼多驅蚊的藥和薰香。
他靜靜地聽完所有人的求助後,面露爲難地拒絕道:“各位大哥,我家的豬都是靠這片雜草叢養活的,如果一次性把草都給割光了,我家的豬會餓死的,恕我不能答應。”
“我們把你家的豬買下來,你就不用喂,直接宰了喫。”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
張琪立馬換上一副驚慌之色,連忙擺手拒絕道:“不不不,我家的豬還是豬崽子和會下崽的老母豬,不能宰啊!”
龍家衆人一聽,知道再勸也沒有用了,一個個垮着臉,失望地各歸各位。
彷彿能聽到他們心裏的哀嘆:唉,又要喂蚊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