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呢?可能龍天下會選擇把三個第一世家和門派的人都關起來,就是爲了後面做鋪墊。
不過……
想到這裏,張乙亮起的眸子又再次變得黯然,他的心裏生出新的擔憂。
看着張琪欲言又止,擔心直接說出來會打擊他的自信心。
張琪可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立馬就發現了張乙的猶豫。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大方地詢問道:“師兄可是有何想法或建議?沒關係說出來聽聽,我們可以一起討論。”
張乙見大公子如此坦然,也打消了心底的顧慮,說出了心裏的擔憂:“倒不是建議,只是擔心龍天下僅要留住各世家門派的掌權者,而對門派裏的弟子們痛下殺手。我是不想看到有人爲此犧牲性命啊!”
“乙師兄果然心善。”張琪毫不吝嗇地對張乙讚揚了一句,緊接着話鋒一轉:“不過,您擔憂的事不可能會發生,他龍天下攻佔瞭如此多的世家,要的是整個世家的地位、權勢、號召力,而不是一座空殼子府邸,所以他會盡可能地維持原狀,不然他也不會只是俘虜世家裏的人,而是傷害了。”
對啊!要殺,在攻佔時就殺了。
聽了張琪一席話,張乙恍然大悟,無不佩服大公子的睿智。
他恭敬地彎腰朝張琪行了一禮,由衷地稱讚道:“大公子果然天資聰穎,師兄我甘拜下風。”
“能得到師兄的稱讚,是我的榮幸。”張琪欣然接受了張乙的讚賞,接着不卑不亢地說道:“不過,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如此恭維。現下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接下來該何去何從爲好。”
張琪顧全大局的話音剛落下,房間裏就再次陷入到了死寂中,緣由張甲和張乙都在思考他的話,就連他自己也垂眸衡量着早已想好的計劃,是不是最好的安排?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也變得沉悶了幾分。
咳咳~
此時一道咳嗽聲打破了房間裏的沉悶。
下一瞬,坐在八仙桌前的三人,視線齊刷刷地投向了躺在牀榻上的龍御行。
他們看着依然緊閉着雙眼的龍御行,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就在三人都陷入疑惑之際,龍御行緊閉的雙眼突然緩緩掀開,並響起他變得沙啞的嗓音:“水……”
聲音雖小,但足以讓屋內的其他三人聽見。
下一瞬,三人就如一陣風般,閃身至牀榻之前。
“龍公子你終於醒了。”張甲激動地湊到龍御行面前。
張乙則手腳麻利地倒了杯會過來,放至龍御行的脣邊:“龍公子,快喝水,慢點喝。”
龍御行乾燥起皮的脣瓣,迫不及待地銜住水杯,咕咚咕咚像是渴了許久似的,轉眼間就把一大碗水給喝下了肚。
緊接着他長舒一口氣,好像這才活過來一般。
張琪見此,趕緊出聲關心他:“賢弟,你現在感覺如何?傷口疼嗎?”
張琪懸着許久的心才落下,接着他拉開牀榻前的椅子坐下,重複昨日的問題詢問他:“我們已經知道張家出事了,但是具體發生了何事,我們也不清楚,你能跟我們講講嗎?”
龍御行聞言,臉上當即出現一絲憤怒之色。
不過他沒有像昨日那樣失態,而是依靠調整呼吸來得到鎮定後,才咬牙切齒地出聲講述昨日的遭遇。
“昨日我正在房裏修煉,突聞院外吵嚷之聲……”
龍御行的思緒拉回到昨日凌晨,天剛矇矇亮之時。
他最近修煉進展順利,因此受到很大的鼓舞,又恢復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日沒夜修煉的日子。
他如近幾日般,犧牲了休息時間,正盤腿坐在穿上修煉得如火如荼。
“何人闖入?站住。”
突聞院中一聲大喝,緊接着傳來一陣刀劍相向的打鬥聲。
聲音沒有持續多久,靈劍門各處就響起響亮的銅鑼聲。
跟着銅鑼響起的還有門內弟子爭相提醒的喊聲:“不好了,有大隊陌生人馬入侵臥龍山……”
隨着銅鑼聲和喊聲的提醒,很快外面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打鬥的聲音。
“快保護四公子。”
“報告家主,前院來了個很厲害的修行者,沒有一個人能抵擋他。”
……
“家主被俘,四公子快撤。”
“四公子不要……”
“撤……趕緊往後山撤……”
外面的戰況持續地傳入龍御行的耳中,明顯能聽出張家已經兵敗如山倒了。
張家弟子撤退的腳步聲,距離他愈來愈近,可想而知張家快要被逼到無路可退了,他哪裏還能做得住,立馬停止修煉強行驅動全身靈力,衝破周身的禁制。
噗……
一口鮮血從龍御行的口中噴出,這就是強行打斷修煉付出的代價。
他不顧衝擊帶來的虛弱,捂着胸口從牀上下來,並踉踉蹌蹌地走到院子裏。
正準備查看院外的場景,還沒等他出去,門口就涌進一羣后退的張家弟子。
“怎麼回事?”龍御行出聲向退守的弟子們詢問道。
靠後的弟子們徇聲朝後望去,當看到龍御行時,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涌直他的身前和身後,呈保護的姿勢,一邊警惕院子外面,一邊向他彙報戰況。
“龍公子,我們遭遇了一羣紫袍人的偷襲,他們之中有一位修爲極高之人,門主、四公子和至少五位長老都被他擒獲了,剩下的五位長老正在與那人進行生死之戰,那羣紫袍人人數過多,我張家弟子寡不敵衆,正節節敗退撤退於此。”
龍御行聽完他們描述的紫袍人,就馬上聯想到了龍家統一的衣袍樣式,再加上最近龍天下正帶着座下弟子,正四處胡作非爲,他很肯定襲擊張家之人就是龍天下的手下們。
至於張家弟子口中所指的那位修爲厲害之人,是不是龍天下就不好說了,得讓他先去會一會再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