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下稍稍衡量了一下,就伸手解下儲物袋,從裏面拿出三千兩銀票,推至刀疤男面前:“我同意了。”
刀疤拿拿起一摞的銀票,來回數了三遍後,把銀票放入向下的漏斗裏,三息後向上的漏斗裏,落下兩張寫好的契約。
刀疤男把兩張契約放至龍天下面前,指了指最下面的空白處道:“在這簽字畫押,契約就正式成立,一式兩份,你我各留下一份。”
龍天下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做事比較謹慎,打來手上的契約,認真地看了幾遍沒問題後,又把兩份契約對照了一遍,確定沒有誤差後,纔拿起面前的毛筆在兩張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大名,並且按上了手印。
做完這些,他才放下毛筆,把其中一份契約推回給刀疤男後,詢問道:“什麼時候開始幫我去辦?”
“契約生效當日,我們就會把任務安排下去,最遲明日就會派人出去執行任務,每隔三天我會給你送書信告知進度,如果任務完成,交易就立刻結束,額外花費的賬單,我們會寄到你府上,你在規定的日期內,把錢交齊就行。”
刀疤男不僅回答了龍天下的問題,還把後續注意事項跟他交待清楚,僱主和被僱傭者還是減少見面次數,才能更爲保險。
龍天下也滿意這樣的做法,記下他說的注意事項後,就起身離開了抑靈閣。
當天深夜,抑靈樓上空靈力波動頻道,在天快亮之時,有五道黑影躥出屋頂,迅速地向臥龍山的方向移動。
天際泛起魚肚白時,臥龍山就已經很熱鬧了,各種鳥類都站在掛着露水的枝頭,嘰嘰喳喳地唱着歌謠。
靈劍門緊閉的大門,此時也被人緩緩向兩邊推開,出來的不是輪值守衛的弟子,而是門主張元。
他在靈劍門多年,養成了一個煉晨功的習慣,只要在靈劍門居住,每日天色微亮就出門,來到深山之中修煉,在太陽昇至高空前這段時間,是植物散發靈氣最活躍的時間。
所以每到這時,他就會盤腿坐在植物茂盛的山中,肆無忌憚地汲取着空氣中飄散的靈氣,以助他修煉。
今日,張元照例在天空微亮時出門,沒有走山下通往靈劍門專門修建的階梯,而是繞到靈劍門後面,從山的背面下去,到達一條小溪流旁才停下。
這裏,是那日從靈獸裂谷回來時發現的,閉關前他就選中了這裏爲新的練功之地,昨日剛出關他就惦記着要來這裏練晨功。
張元熟門熟路地在溪水旁,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盤腿坐了上去,緊接着閉上眼睛驅動靈力,使出吸收決開始吸收空氣中飄蕩的靈氣。
稀薄的靈氣在空中慢慢聚攏,形成一條絲線般細的白線,然後源源不斷地鑽進他的皮膚。
沙沙~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樹葉晃動的聲音。
剛纔山中並無山風吹過,附近也因爲他吸附靈氣的關係,樹上的鳥都被嚇跑了,所以剛纔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實屬不正常。
張元分出幾分靈識,感知着周圍的風吹草動,很快他就發現了樹叢裏,有幾道不善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視線的來源是人。
來者不善啊!
他當即停止了修煉,緩緩睜開眼睛,嚴肅的面容露出一抹譏笑,隨即對着虛空冷聲詢問道:“來者何人?別藏了,趕快現身,不要耽誤我修煉。”
沙沙~
頭頂的樹叢再次顫動起來,緊接着從裏面躍出五道黑影,以圓形的方式落在張元打坐的大石頭周圍,把他團團包圍在中間。
他用靈識打量了站了一圈的黑衣人,嘴角的譏誚更甚了。
區區洞虛境界和亞聖境界,也想來對付自己,會不會太自負了?
張元不動如山地坐在石頭上,一派悠閒地開口對幾位黑衣人問道:“誰那麼沒腦子,派你們來的啊?目的是什麼?”
五名黑衣人看着張元像沒事的人一樣,還有心情與他們聊天,都以爲他腦子壞掉了。
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眼裏看不出修爲的張元,並不是麻瓜,而是修爲比他們高太多,所以纔會讓他們誤會。
“你才腦子有問題,我們是抑靈樓的中級殺手,有人買你的命。識相的話就乖乖把頭伸到我的刀下來,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其中一名黑衣人,明顯被張元的態度給激怒了,舉刀對準張元的脖子,囂張地說明來意並威脅道。
呵呵!
張元冷笑一聲,施施然地站起身,走到這名黑衣人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眼神倏然變得冰冷,令人如墜冰窟。
黑衣人被他盯得心裏發毛,不由自主地移開目光,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張元卻在他躲避視線之際,伸出兩指夾住他手上閃爍着寒芒的刀刃,稍稍一用力,就響起一道清脆的斷裂聲。
一把半米長的大刀,瞬間斷成兩截,他夾着刀尖部位在黑衣人面前晃了晃道:“質量這麼差的刀,連根手指都抵不過,還想砍我的腦袋,做夢比較快一點。”
說完,也不管黑衣人被自己嚇呆了,他凌厲的眸子朝其餘四名黑衣人掃了一眼,隨即釋放出身上的威壓,目的是想讓她們知難而退。
“你們覺得自己有本事殺得了我嗎?識相的趕緊滾蛋,否則都別走了。”
在張元的威壓下,五名黑衣人就跟被釘子釘在原地了一樣,無論他們如何反抗都紋絲不動。
他們這才意識到,任務對象比他們的修爲高出太多,不被反殺就不錯了。
五人的眼裏浮現出後悔之色,他們不該接這個任務,可是抑靈樓有個規矩,規定他們殺手接受任務後,除非死無論任何原因,都不得中途退出任務,不然回去了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