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場合,又不得不假惺惺表示一下。
“祝福。”
“恭喜。”
葉瑾樺看着老公,“還沒夢想成真呢,你恭喜什麼?”
傅董:“...恭喜你找到了知音。”
這倒不假。
葉瑾樺勉強原諒他的敷衍。
傅既沉放下酒杯,趕緊喫飯。
這是歷史上他喫飯最快的一次,破了紀錄。
傅董看兒子喫那麼快,他也加快速度。
1999瓶。
這不是要命嗎?
這張飯桌,一分鐘都沒法多待,不知道哪個時間點,老婆就拋來一個燙手山芋。
接住,燙死自己。
扔掉,基本能預見後幾天自己的悲慘日子。
傅既沉擱下筷子,“你們慢喫。”
俞傾跟葉瑾樺正聊調香師,齊齊轉頭,懵了,“這麼快就喫完了?”
傅董也放下筷子,“不是我們快,是你們光顧着說話,忘了喫飯。”
她們恍惚了下。
好像還沒聊幾句?
喫完,傅董和傅既沉趕緊撤到客廳。
傅董倒了一杯溫水,剛纔喫太快,胃疼。
傅既沉去找管家,沒多會兒,從側樓回來,扔給父親幾片藥。
傅董拿過來一看,健胃消食片,他趕緊摳了幾粒放嘴裏。
傅既沉拿上煙和打火機,“媽,我們去院子裏抽支菸。”
葉瑾樺揮揮手,她跟俞傾邊喫邊聊,沒時間管他們幹什麼。
到了外面院子,傅董終於喘過氣。
傅既沉拆煙,遞一支給父親。
傅董擺手,指指嘴裏,還有藥片。
傅既沉揉揉胃,也沒心思抽。
傅董教訓兒子,“我之前的話,你當成耳旁風,還以爲我害你。怎麼樣?滋味好不好受?”
傅既沉沒吱聲,他怎麼也沒想到,母親跟俞傾的終極目標,是收集兩千瓶。
傅董咀嚼消食片,嚥下去。
他看看手錶,“我要去公司了,就說下午有會,你呢?”
傅既沉:“我跟您一塊走。”
又在院子裏站了一刻鐘,父子倆回屋。
葉瑾樺跟俞傾已經喫過飯,廚師給她們煮咖啡,她們坐在露臺閒聊。
要是有陽光,會更愜意。
傅既沉跟傅董基本是同步,兩人一起拿了外套穿上。
葉瑾樺看看老公,再看看兒子,明白他們的小心思。不過他們在家也是陪襯,沒時間搭理他們。
走之前,傅既沉提醒俞傾,“早點去接我。”
葉瑾樺撐着額頭,“你怎麼還跟上幼兒園那會兒似的,還沒離開家呢,就想着讓人早點接你。”
傅既沉:“......”
俞傾別開臉,忍着笑。
傅董小聲跟兒子說,“趕緊走吧,別自取其辱了。”
兩人一前一後,大步流星走出去。
家裏安靜下來。
葉瑾樺跟俞傾隨意聊着,她半開玩笑道,“當初你看上既沉,是因爲他的顏值,還是他有趣的靈魂?”
俞傾沒有任何思考:“一半一半。”
話音落,兩人都笑。
咖啡煮好,端上來。
葉瑾樺問她:“要不要加牛奶和糖?”
俞傾沒要。“今天心情好。”
一個下午,兩人只顧聊天,咖啡冷掉,後來又續一杯。
天色不早,俞傾告辭。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閒暇的時間跟忙碌的時間過得一樣快。
期間,她跟葉瑾樺聊到,傅既沉上幼兒那會兒,爲什麼總是提醒家裏,早點去接他。
有一次,葉瑾樺出差,讓傅董接孩子,結果傅董跟客戶談事情忙忘了,老師聯繫幾次未果。
留的家裏固話沒人接。
傅既沉等到天黑,父親纔想起來還有個娃在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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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既沉忙了一下午,胃始終隱隱不舒服,喝了幾杯熱水還是沒緩解。
他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
估計不比他好多少。
喬洋過來找他簽字,順便提了一句新建科技的事。
“秦墨嶺今天約了我堂哥。”
她中午去二叔家喫飯,堂哥不在,問了才知道,堂哥和秦墨嶺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樂蒙科技有入股新建科技的打算。”
傅既沉‘嗯’了聲,他知道,也早就算到,俞傾肯定會把不安分的小爪子伸到他的新建科技。
喬洋看着他,“我可以跟我堂哥聊聊,讓他少跟我們競爭對手接觸。”
傅既沉簽了字,把報表給她,“最近你們財務的工作是不是挺清閒?”
喬洋抿抿脣,“年底了,很忙。”
她知道傅既沉這句話的話外音,她管多了,越線了。
在傅氏集團還沒資本進入新建科技前,跟她們財務丁點關係都沒有,新建科技目前僅僅是傅既沉個人投資。
於公於私,她都沒立場。
傅既沉手機響了,是父親的電話。
喬洋拿上報表,關門離開。
傅既沉接聽,“是不是胃還疼?”
傅董:“......不疼了。”他打這通電話是想問,俞傾還在不在家裏。
傅既沉:“要不您問問我媽?”
“算了吧,不想跟她們一塊喫飯了。”頓了下,傅董問:“要不,我請你喫飯?對二十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我深表歉意。”
把他忘在了幼兒園,讓他望眼欲穿。
傅既沉一點都不餓,沒胃口。
“對了,”掛電話前,傅董說起公事,“另兩個董事,竟然同意投資你的新建科技,到時你個人和公司的股份佔比,開會商討。”
他納悶,“俞傾到底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傅既沉:“利益輸送。她跟他們肯定不會高談闊論,擺道理。”她自己就擅長預算和投資分析。
另外兩個董事還投資了不少公司。
俞傾用模型計算出,要是跟她合作,他們最終獲利多少。
而這些利益,是從俞氏銀行輸出,之後,俞氏銀行就把這兩個董事投資的公司發展成大客戶。
俞傾利用了他的資源,空手套白狼,光憑着資源整合,就爲俞氏銀行謀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