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與他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傅既沉經常被俞傾一句話撩撥到,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他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不過時常,又被現實給無情打臉。

    要是真的喜歡他,不至於對他的感情,沒半點回應。

    傅既沉突然想起一事,關心道,“月經來沒來?”停藥四天了,應該來了。

    俞傾只顧欣賞香水瓶,心不在焉地搖搖頭。

    傅既沉揉揉她腦袋,“你自己身體,你能不能上點心?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這樣下去不行。”

    俞傾的確感覺到有點不舒服,不過他給她買的這個品牌,剛喫一個週期,“忍忍就過去了,喫慣了就沒事。”

    傅既沉無奈看着她,“我抽空帶你去看醫生,如果醫生說你不適合繼續喫避孕藥,必須得停掉,以後不許再喫。”

    俞傾沒作聲,還在看香水。

    傅既沉考慮再三,“俞傾,能不能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要是爲難的話,你就什麼都不說。”他也就明白她什麼意思。

    俞傾把香水再次放到他另一邊肩膀,她臉蛋從他脖子裏擦過去,柔柔軟軟,他脖子也被她弄得酥酥麻麻。

    “我什麼時候不認真過?”

    她摟着他脖子,“我只有不想說真話的時候,但對你,”她想了想,“除了以前隱瞞你身份,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假話。”

    “我一直以爲,你還挺了解我。”

    傅既沉大多時間能get到她的點,只是關於感情,他現在是當局者,做不到百分百理智去揣摩她的心思。

    俞傾拿香水在他臉頰蹭了蹭,仰頭看着他,“既然你自己想找愧疚,我覺得我必須得滿足你。”

    “你當初已經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跟家裏鬧得不可開交,你還是執意脫掉我的小馬甲,你有你的理由,我理解。”

    “但在我這個角度,你可能就要跟我分道揚鑣了。”

    說着,她用香水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隻眼裏是香水。

    另一隻眼裏便是他。

    “那晚你在書房,我等了你一陣你還是沒來。我在想,你到底是給我時間收拾行李,讓我自己走,還是怎麼了。”

    “我沒法十分確定你的心意,只能先收拾。”

    “我把箱子填滿了,其實你知道的,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但那是你給我買的,我想,多帶一件是一件。因爲我不確定我以後還能不能碰到像你這樣好玩,而我又願意去跟他玩的人。”

    “我衣服都收拾了一箱子,你還是沒來。”

    “不管怎樣,我想要的,即便是分開,我們也是很體面的分開,甚至我都想好了,到時我給你一個擁抱,感謝遇見。”

    傅既沉靜靜看着她,沒插話。

    俞傾把香水換了個位置,擋在另一隻眼前面。

    依舊是,目光裏,一半是香水,一半是他。

    “我是俞傾,但我也是個女人,我還是個人。”

    “女人和人,所有的缺點和劣根性,我都有,只不過大多時候我不在意,沒那麼矯情,只要不破我底線,我自己幽一默也就過去了。”

    “那晚,其實你要跟我道歉,哄我一下,也就沒事了。我一向大方,但你直接把我拉出去,要送我走。”

    “走就走唄。”

    “傅既沉,也就是你,換任何人,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你知道的,外婆走了後,我就沒有家了,租的房子也被房東賣掉。”

    沉默片刻。

    “我憂你所憂,想你所想,帶你回家,生意上你再絕情,我私下從來不找你茬。所以傅既沉,你還想我怎樣?”

    “我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你就覺得你委屈。照這樣說,我何嘗不委屈?你真要愛我,爲什麼你就不能爲我考慮,不要要求我結婚生子,陪我開開心心走完我們有緣分的這段路?”

    說完,俞傾把香水小心翼翼放包裏。她從包裏拿出兩個卡通創口貼,“喏,貼在心口上,免得心碎。”

    傅既沉接過那兩個創口貼,發現上面是卡通小貓咪。

    這是他跟俞傾正兒八經第一次交心。

    交完了後,他只剩內疚。

    冰箱還有一瓶香水,是給她明早準備的驚喜。

    傅既沉打開冰箱,拿給她。

    驚喜猝不及防,俞傾抱着他啃了一口,“謝謝親愛的。”

    下一秒,她推開他,歡天喜地跟她的兩瓶香水玩去了。

    傅既沉沒再打擾她,他看着自己這側窗外。

    他把她剛纔那番話反思了一遍。

    在這段關係裏,她的妥協和退讓,好像真的比他多。

    俞家,用對她的那點好,去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

    明明她更喜歡她的律師職業。

    而他呢。

    用對她的愛,去綁架她。

    貪婪就像個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

    --

    三天過去,俞傾的經期遲遲沒來。

    傅既沉不放心,決定帶她去醫院。

    俞傾覺得他小題大做,“不要緊,停藥才一週,過幾天說不定就來了。”

    “閉經,總不是好事。”傅既沉有點後悔,他怕他給她換的新牌子避孕藥,對她身體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害。

    那種藥,雖然副作用小,可畢竟也因人而異,不是對每個人都一樣。

    情況特殊,傅既沉沒找傅家的家庭醫生。

    也沒讓潘祕書預約醫生,他找了個俞傾不用開會的下午,自己驅車帶俞傾去醫院。

    掛號,排隊,他親力親爲。

    而俞傾,全程都在忙工作,電話不停。

    “沒得商量。我們樂檬一年的廣告宣傳投入達到了十個億,中間她到底賺了多少,我不清楚,但肯定不少。就這樣,她還敢敷衍?”

    傅既沉瞅着俞傾,她面無表情,好像是被氣到了。

    樂檬產品的宣傳策劃,以及各渠道的廣告,都是由文凝公司承接,老闆冷文凝家裏有背景。

    冷文凝拿到項目,基本上都分包給了其他廣告公司和策劃公司做。

    大概自己很少過問。

    俞傾單手環胸:“競爭對手的新產品廣告已經鋪天蓋地,她那邊最終廣告拍攝方案還沒定,代言明星的拍攝檔期也沒定。這錢,她真好意思拿?我沒索賠,就已經給她面子。”

    過了幾秒。

    “我們一年花那麼多個億,我還沒資格要求宣傳海報主色調是什麼了?他們設計什麼就得用什麼?這都是誰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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