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埃裏克不確定這個陷阱是否可行。
爲此,埃裏克表面答應了少校的提議,但暗中卻做了個實驗……
這個實驗有些複雜,事實上它有些超出埃裏克的認知範圍。
爲了不讓少校發現異常,埃裏克重新塞住了少校的嘴巴甚至還蒙上了他的眼睛。
埃裏克對少校的解釋是:“這樣一來,當別人來檢查時就不會發現異常。”
少校對此表示認同。
做完這些後埃裏克馬上解下揹包從裏頭取出“魔法書”藉着門縫透進的一點昏暗的光線翻看起來:
第一個魔法師叫什麼來着?
對,亞歷克!
箭矢在魔力的引導下命中目標……怎麼做到的?
埃裏克繼續往後翻看查找,總算找到了一段有關於這種魔法的描述:“亞歷克腦海裏想像着目標的影像,念着咒語將其融入魔力,再注入箭矢……”
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不過既然已經有了之前“火球”的經歷,這個魔法是不是也確實可行?
接着埃裏克又開始懷疑起自己,說不定“火球”只是一個偶然現像,或者只是錯覺。
這讓埃裏克想再試着變出個火球,但看了看周圍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爲這裏到處是乾草和碎木,這要是引燃了木屋落下個“引火燒身”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遲疑了一會兒,埃裏克就從地下撿了根樹枝將它放在手心。
然後腦海裏想着少校的樣子……這並不困難,此時的他就被綁在面前。
接着將魔力注入箭矢?
該死!
怎麼才能將魔力注入箭矢?
這時埃裏克只感到手中的樹枝微微泛了點光,接着再次變得黯淡了。
埃裏克好奇的將樹枝拿近了觀察一番,發現它原本雜亂無章的紋理似乎變得更有條理而且更鮮明瞭些,就像握着拳頭時暴起的青筋,有種蓄勢待發的感覺。
難道已經完成了魔法?
埃裏克不相信,但轉念一想……試試又沒損失。
於是埃裏克將樹枝當飛鏢捏在拇指與食指間並對準一無所知的少校。
這時埃裏剋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如果這樣命中少校的話,是自己射中的還是在魔力起了作用射中的?
想到這,埃裏克就有意偏離少校將目標轉向它旁邊的一個草垛,然後輕輕一投……
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樹枝竟然偏離它原有的軌跡劃了一道弧線直奔少校方向然後命中他的肩膀。
埃裏克在原地愣了好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對朝向這方向的少校說道:“抱歉,少校。我是無意的。”
然後埃裏克又試了幾次,很快就得出結論:這魔法的確存在,但每次注入魔法使用後就會消失。
另外,這魔法似乎並不能無限使用。
一方面是使用幾次後埃裏克會感到沒來由的疲憊,另一方面則是偏轉的弧度越來越小,這似乎意味着魔力越來越小於是能起的作用也越來越小。
因此埃裏克認爲自己需要休息一下以便讓自己的“魔力”復原,後來他才知道這其實並非“魔力”的問題。
埃裏克迷迷糊糊的起身,拔掉少校嘴裏的破布,問:“怎麼了,少校?”
少校喘了一會兒氣,剛纔的動作似乎費了他許多力氣。
“你似乎忘了我們的約定!”少校說:“現在已經是時候了。”
埃裏克“哦”了一聲,透過門縫往外觀察了一會兒,的確已經天黑了。
或許是因爲擔心遭到敵人炮擊,所以連火把都沒有,只是偶爾走過一隊巡邏兵,還有一些睡不着在帳外圍着烤火說笑的士兵。
就像之前說的,帝國軍隊是百姓組織起來的,雖然也有許多軍人,但大多數軍官都是貴族。
百姓推翻了貴族就意味着趕跑了軍官,這造成帝國軍隊的管理混亂、紀律鬆散。
埃裏克回過身,取下蒙在少校眼上的布並用軍刺割斷繩索放開了他。
重獲自由的少校感動的握着埃裏克的肩膀,說道:“現在,下士,讓我們一起走向光明吧!你不會後悔這個選擇的!”
“我想我不能跟你一起離開,少校!”埃裏克回答。
“爲什麼?”少校疑惑的問。
埃裏克朝門外火光處揚了揚頭,道:“看到那些正在烤火的人了嗎?他們是我的戰友,他們或許不認得你,但一定認得我。”
少校點了點頭,然後拍了下埃裏克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下士?”
“埃裏克!”
“很好,埃裏克!”少校點了點頭:“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然後告訴所有人,你是站在我們陣營的!你不會有事的!”
說着少校不再遲疑,悄悄打開木門閃了出去。
對於少校的話,埃裏克是半句都不信。
因爲很明顯,沒有人在戰場上會問問對手是不是叫“埃裏克”。
所以少校只是在欺騙、利用埃裏克,最後這幾句話則是想穩住他。
埃裏克假裝沒能識破,任由少校裝成巡視的樣子從火堆旁走過,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這時埃裏克突然感到一陣害怕。
如果……他們發現埃裏克是有意將少校放走而把埃裏克當作叛徒或間諜怎麼辦?
到時就不是因爲過錯而處分了,而是把埃裏克像其它俘虜一樣吊在樹上絞死了。
埃裏克突然有些後悔,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這麼做。
爲什麼之前就沒想到這一點?!
不過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因爲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敵人就會反包圍帝國軍並將其圍殲。
到時埃裏克又怎麼可能活命?
既然反正是要死,那爲什麼不試一試?
現在,埃裏克只希望這個被稱爲“死亡嘆息”的魔法,不僅適用於樹枝和箭矢,同時也適用於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