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或許就是這樣,來得很突然,你的眼睛捕獲了我的心,一捕就是三年。

    在這三年裏,我發現了你很多很多的優點,當然也有缺點,但我覺得,你的優點也好你的缺點也罷,我好像都很喜歡。你說怪不怪?

    低頭,海晨星已經睡着了。曹天仁知道,今天的星兒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裏的累。

    是那種受了特別大的打擊,精神即將垮掉或者已經垮掉的那種累。

    經歷過那種累的人都知道,那種累,是最需要躺下來休息睡覺的。

    伸手,扯過一個被子,輕輕蓋在海晨星的身上。然後撥開海晨星臉頰上垂落的秀髮,露出了海晨星那梨花帶雨的容顏。

    確實不好看。黑黑的一大塊胎記,壞了一鍋好粥。星兒的眼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淚珠懸掛。看起來有些悽楚,曹天仁既心疼又憐愛的擡手指,輕輕抹去。

    你就這樣枕着我的膝蓋,好好睡上一覺吧。明天早上,四皇子……

    擡頭,凝視牢頂。

    那是陣法監控之所在。

    四皇子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中央,最大的一塊陣法光幕上,滿是‘馬賽克’的曹天仁和海晨星,目光如千年古井一般,平靜無波。

    他倆聊了什麼說了什麼,從陣法監控上,確實看不到也聽不到,全被‘馬賽克’擋住了。那馬賽克,是曹天仁的仙元力在干擾陣法記錄。

    “曹公子,海家獨女,交往三年,呵呵,三年都拿不下,大概率,這輩子都拿不下了……”

    起身,四皇子離開議事廳,不知去向何方……

    第二天天亮之前,凌晨三四點左右,天牢外,大街上,海家的管家常爺爺就備好了馬車,接走了海家除海晨星以外的所有海家人。

    海家人走的很開心,海家家主,海家家主的夫人,海爺爺海奶奶,在跟四皇子親切友好的道別之後,就進馬車,回海家了。

    至於海家獨女海晨星,名義上已經出獄,實質上,四皇子想留她在自己身邊,待上十天半個月的……

    海家人都走了,四皇子也轉身,回到了天牢。

    在奔向海家府邸的馬車上,丫鬟小柔一臉擔憂的神色,衝着身旁的海夫人和海奶奶問到:“小姐她,小姐她……”

    海奶奶目光沉穩,神色鎮定,不是特別蒼老的臉上,有一種看透世事滄桑的味道:

    “小柔,你大可不必擔心什麼。四皇子完全沒必要對我海家擺出如此低的姿態,一道聖旨,星兒就是他的人了,簡單至極!

    但,既然四皇子他,對我海家擺出瞭如此低的姿態,那麼星兒她,應該就不會有事。四皇子不是想玩玩,玩完就扔。四皇子是認真的。好事!這是好事!”

    天牢裏,時光流轉。很快的,天亮了。

    海晨星是被敲門聲驚醒的,牢門在被敲了三下後,就推開了。

    四皇子一身書生公子的打扮,風度翩翩的走了進來:

    “星兒菇涼,曹將軍,打擾了。”

    海晨星從曹天仁的腿上起身,側坐在牀上。曹天仁下牀,單膝跪地:“參見四皇子。”

    四皇子點點頭,柔和的目光打量了打量海晨星剛醒的模樣:

    “星兒菇涼,我來此,是應曹將軍的要求,跟你道歉來了。”

    “不用道歉。”海晨星擺擺手:“你沒做錯什麼。我海家,應該徹底沒嫌疑了吧?什麼時候放我海家全家出獄?”

    四皇子瞥了一眼自己站起來的曹天仁,嘴角微微勾起:“你海家全家,在昨天夜裏三四點的時候,就已經出獄回家了。這是,他們讓我轉交給你的信。”

    海晨星低頭看着自己裹滿繃帶的手,目光投向曹天仁。

    曹天仁伸手:“四皇子,我能幫她拿着嗎?”

    四皇子目光一凝,微微點頭。

    曹天仁接過信紙,站到星兒身旁:“星兒,你看。”

    信的內容不多,大概意思是,我們都出獄了,都安全回家了,請星兒你不要記掛。

    天牢是四皇子主管的,四皇子說,你在天牢裏受了傷,且是被冤入獄,他有義務有責任把你的傷治好之後,再放你離開。

    四皇子一片赤誠一片好意,星兒你莫要駁了四皇子的面子,好好在天牢裏乖乖養傷。

    記住,我海家人,以禮待人以誠待人,你對四皇子,莫要失了禮數,萬不可,顯得我海家沒有家教。

    最後,四皇子貴爲皇子,我海家自認,高攀不起,你莫要起什麼非分之想,皇家的福緣,我海家自認,應該還無福消受。

    落款是海家家主,海大富。

    看完信,海晨星朝着四皇子微微屈膝行禮:“四皇子,謝謝了。”

    旁邊,曹天仁目光一冷:“四皇子,這天牢裏事務繁多,人員嘈雜,星兒留在天牢既給你添麻煩,又不是特別安全,要不這樣,我曹家那裏既安全又舒適,特別適宜受傷之人養傷調理。你看……”

    四皇子走到曹天仁身旁,伸手拍了拍曹天仁的肩膀:“曹將軍,朝廷那邊的旨意已經下來了,要調你去雲漢國北部邊疆保家衛國至少一個月的時間。這是軍令,軍令如山,曹將軍一路保重。”

    曹天仁的臉,陰沉了下來:“北部邊疆?那裏常年無事。”

    “對呀!很閒的。你必須在那裏歇夠一個月才能回來,當然了,你若是想多歇歇,也是一點問題沒有的。朝廷這是體恤曹將軍近日來勞苦功高,想要曹將軍放鬆放鬆,別累壞了。累壞了,朝廷可損失不起像曹將軍這樣的大才。”

    看着四皇子那柔和平靜的目光,曹天仁呵呵的笑了三聲:“四皇子,編瞎話你還不編的像一點。下軍令要我至少歇一個月?我就是現在出發,用最快的速度到北疆,然後一刻不停,立刻返程,一個月,也就勉強剛剛夠。你這是讓我歇呢?還是想累死我啊?”

    “另外,我爹可是當朝宰相,你說調我走,就調我走啦?你這是沒把我爹放在眼裏呀~~”

    四皇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曹天仁,然後目光投向海晨星:“星兒菇涼,你現在已經不是犯人了,這牢房,你肯定是不能住了。我那裏,有一個空房間,很安靜很安全,你搬去那裏。好好養傷,等傷好了,你就可以離開了。”

    “放心,沒人會打擾你養傷休息的,包、括、我。”

    海晨星瞥了一眼曹天仁,然後點點頭:“好的。”

    “我反對。”曹天仁無視了海晨星怒瞪過來的眼神:“四皇子,從你進這個牢門開始,你就沒說一句真話,你全是謊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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