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寧對A市不太熟悉,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在哪裏,更不知道穆司爵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不過,她可以想象。
按照穆司爵的作風,他多半會把她關起來。
當然,他不會像以前那樣,把她關在一座裝修奢華的別墅裏,讓她自由活動。
這次等着她的,多半是陰暗潮溼,蚊蟲肆虐的地下暗室,她能見到陽光就要謝天謝地了。
許佑寧肆意發揮着自己的想象力,突然察覺車子拐了個彎,然後……上山了。
她差點從副駕座上跳起來:“穆司爵,你要帶我上山?”
“沒錯。”穆司爵淡淡的斜睨了許佑寧一眼,“你有意見?”
他一副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樣子,許佑甯越看越生氣。
許佑寧發誓,如果穆司爵是一枚炸彈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把他點燃,跟他同歸於盡!
可是眼下,她只能默默在心裏罵穆司爵一百遍。
山上,穆司爵還真是會選地方。
他把她藏在山頂,康瑞城很難找到,就算他一着不慎被康瑞城找到了,他也能輕易帶着她轉移,讓康瑞城所有付出都付諸東流。
真是……太變態了!
“放心。”穆司爵遊刃有餘地操控着方向盤,“不是要你過原始人的生活。”
許佑寧“啐”了一聲:“少來!”
把她藏在荒山野嶺裏面,還能讓她過現代的生活?
一向我行我素的穆司爵什麼時候也開始忽悠人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似乎是抵達了山頂,穆司爵的車速漸漸慢下來,許佑寧藉着輝煌璀璨的燈光,看清了外面的光景。
一幢氣勢恢宏的多層建築,毫不突兀地佇立在山頂,外面是寬敞的停車場和……停機坪。
停機坪停着好幾架私人飛機,許佑寧眼尖,一眼認出其中一架是穆司爵的。
停車場上清一色的限量版豪車,因爲都太豪了,根本無法比較哪輛更牛叉。
附近錯落分佈着獨棟的小別墅,此外,高爾夫球場、網球場一類的運動場一應俱全。
許佑寧自詡見識不算短淺,但還是被山頂這番景象嚇到了。
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陸氏集團名下的“山頂會所”,邀請會員制,閉着眼睛隨便指一指會員名單,指到的都是國內外頂級的名流富豪。
許佑寧聽康瑞城提過,說這個會所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穆司爵把她帶來這裏,正好印證了康瑞城的說法。
不過,許佑寧最在意的是,被穆司爵藏在這個地方,她插翅難逃。而且,康瑞城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她被藏在這裏吧。
怎麼有一種前途渺茫的感覺?
穆司爵打開副駕座的車門,替許佑寧解開安全帶:“下來。”
許佑寧下車,忍不住又打量了一遍四周,才發現她的視線所能及的地方,只是冰山一角,這裏還有許多別的東西。
“不用看了。”穆司爵說,“康瑞城永遠查不到你在這裏,就算查到,他也沒有辦法。”
這一次,許佑寧相信穆司爵不是在忽悠她。
這一次,穆司爵是鐵了心要斷她的後路。
沒關係,她還可以自己開一條路!
“跟我走。”
穆司爵像是在對手下發號施令,淡然卻不容違抗,許佑寧腦子一熱,雙腳不受控制地跟上他的步伐。
穆司爵看了許佑寧一眼,露出一個滿意的眼神。
許佑寧這才反應過來,望着天凝想——她爲什麼要這麼聽話?
不過,就算她反抗,穆司爵也有的是方法讓她聽話吧。
跟他走就跟他走,好女不喫眼前虧!
兩人走了沒幾步,一陣寒風就襲來,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頂的緣故,許佑寧覺得格外的冷,風裏攜裹的寒意像一把刀子,要割開人的皮膚。
許佑寧穿的衣服不多,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穆司爵瞥見許佑寧的動作,沒說什麼,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她。
許佑寧下意識地接住外套,穆司爵身上的氣息侵襲她的鼻腔,她纔敢相信自己接住的是穆司爵的外套。
穆司爵確定要對她這麼好?
穆司爵回過頭,淡淡的提醒許佑寧:“還有一段路。”
許佑寧的腦子又一熱,脫口而出:“把衣服給我,你不冷嗎?”
嗯,她還是比較習慣穆司爵虐她。
穆司爵停下腳步,盯着許佑寧:“過來。”
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頎長,漆黑的眸色像一個不見底的謎團,深邃難懂。
許佑寧走過去,看了看穆司爵,突然感覺手上一輕——穆司爵把外套拿走了。
她就說嘛,穆司爵怎麼可能對她那麼好!
穆司爵輕巧地把外套披到許佑寧肩上,單手圈住她的腰:“走。”
這一次,許佑寧是真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傻傻愣愣的被穆司爵帶着走。
長長的外套上還殘存着穆司爵身上的溫度,像他的人一樣強勢地溫暖她被風吹得僵冷的身體,他身上的氣息也從外套散發出來,不由分說地包圍她。
這種感覺,像被穆司爵牢牢護在懷裏。
實際上,此刻,她確實是被穆司爵護在懷裏的。
許佑寧忍不住偏過頭,藉着燈光看清穆司爵。
他的五官輪廓,一如既往的冷峻,透着一股寒厲的肅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是,隱隱約約,她又感覺穆司爵好像有哪裏變了……
穆司爵帶着許佑寧進了一棟小別墅,一關上門,圈在她腰上的手就轉移到她的肩膀,牢牢的把她按在牆上:“看夠了嗎?”
許佑寧回過神,後知後覺的移開膠着在穆司爵臉上的目光,不過,好像來不及了……
穆司爵鉗住許佑寧的下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的眼睛,看見了她眸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他眯了一下眼睛:“許佑寧,你慌什麼?”
“我……”
許佑寧支支吾吾,半天編不出一個解釋。
穆司爵勾起脣角,突然吻上許佑寧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