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特殊時刻”,她就在陸薄言的眼前,陸薄言想的,卻是蘇簡安嗎?
她哪裏不如蘇簡安?
與其說不甘,張曼妮更多的,是生氣。
當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生的是誰的氣。
或許是陸薄言的,又或許……是蘇簡安的。
說起來,千不該萬不該,最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就是蘇簡安成功地嫁給了陸薄言。
蘇簡安有的,她都有。
所以,蘇簡安憑什麼呢?
這個時候,蘇簡安剛剛趕到酒店。
何總在酒會上見過蘇簡安,一眼認出蘇簡安,詫異了一下,在酒店門口把蘇簡安攔下。
蘇簡安不認識何總,下意識地後退,同時米娜已經反應過來,上來一個動作利落地擋住何總,冷聲問:“你是誰?”
“小丫頭,”何總高高在上的看着米娜,“我是和軒集團的老總!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了吧?”
米娜見過的大人物太多了,比如陸薄言。
按照她的經驗,真正有能力的人,從來不需要拿自己的身份來壓人。
米娜不以爲意的“哦”了聲,神色間充滿不解,語氣裏全是不屑:“和軒集團
……是什麼東西?”
“你——!”何總氣急敗壞,但這裏是酒店,他只好假仁假義的笑了笑,“算了,我不跟你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但是,本姑娘跟你一般見識了。”米娜神色一冷,氣勢十足的命令道,“老傢伙,滾開!”
“哎喲呵?”何總又生氣又好笑的看着米娜,“小丫頭人不大,口氣倒是挺大啊。我今天就是不讓你們進去了,怎麼着吧!”
怎麼着,當然是蘇簡安說了算。
米娜看向蘇簡安,用眼神告訴蘇簡安——只要蘇簡安一句話,她就可以讓眼前這個二貨消失不見。
蘇簡安只是淡淡的說:“我們沒有時間了,不要和他廢話。”
米娜點點頭:“明白!”說完,打了一個手勢,幾個年輕力壯的保鏢立刻圍過來,她指着何總,“把這玩意弄走,礙眼。”
何總氣急敗壞地大喊:“死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你在衝着誰嚷嚷嗎?”米娜瞪了何總一眼,指着蘇簡安說,“這位可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娘!”
“米娜,不要和他廢話了。”
蘇簡安拉着米娜,直接走到前臺。
酒店經理正好在前臺,看見蘇簡安,愣了一下,忙忙招呼道:“夫人,你是來找陸總的嗎?”
“是。”蘇簡安儘量不表現出焦灼,冷靜的問,“他在哪兒?”
“還沒看見陸總走,那應該是在包間吧,四樓盡頭的景觀房。”經理十分周到,“夫人,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不用了,謝謝。”蘇簡安笑了笑,“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一進電梯,蘇簡安馬上撥通沈越川的電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越川,你聯繫一下媒體,問一下一兩個小時前,有沒有什麼人向媒體爆料了什麼有關薄言的新聞。”
“巧了。”沈越川笑了笑,“你猜我剛纔打算幹什麼——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跟你說這件事。”
蘇簡安只是猜,如果張曼妮要把事情鬧大,那麼她勢必要藉助媒體的力量。
爆料,無意識吸引媒體過來的最好方法。
沒想到,張曼妮真的這麼做了,而且媒體很及時地聯繫到了沈越川。
沈越川不緊不慢的說:“就在剛纔,唐氏傳媒的總編聯繫我,說是有人向他們爆料,薄言在世紀花園酒店的1208房出|軌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孩。”沈越川說着說着忍不住笑了,“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晚上,薄言應該是要和和軒集團的人談事情,跟他一起去的,是張曼妮。哦,還有,和軒的何總是張曼妮的舅舅。這舅舅和外甥女,是要搞事情啊。”
蘇簡安終於明白,剛纔那個男人爲什麼要攔着她了。
原來,他是張曼妮的舅舅。
幫外甥女搞定有婦之夫,這個舅舅……也是拼了。
沈越川的聲音接着傳過來:“簡安,你別擔心,交給我來處理。”
這時,“叮!”的一聲,電梯停在四樓。
蘇簡安出去,朝着走廊的盡頭走,一字一句,語氣的格外的堅定:“不,我來處理。”
沈越川以爲自己聽錯了。
但是,蘇簡安語氣裏的堅定清楚明白地告訴他,他聽到的確實是蘇簡安的聲音。
既然蘇簡安有辦法,那麼就讓蘇簡安處理好了。
這種事,讓蘇簡安處理,確實更加合適。
”OK。”沈越川說,“我手機開機,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好。”
蘇簡安掛了電話,人已經在盡頭的包間門前。
服務生站在門外,看見蘇簡安,神色變得十分複雜。
陸薄言和張曼妮孤男寡女在包間裏,何總還特地吩咐不要打擾,這難免令人想入非非。
蘇簡安來了……是不是代表着有好戲看了?
蘇簡安直接說:“麻煩你們,把門打開。”
“夫人,不行……”服務員面露難色,“何總剛纔走的時候,把門從外面反鎖,我們……”
“小問題,讓開,我來!”
不等服務員把話說完,米娜就拉開蘇簡安,一擡腳,“嘭”的一聲,門鎖四分五裂,包間門也開了。
蘇簡安所有的冷靜,在這一刻崩塌。
她不管不顧地衝進去,告訴自己,不管看見什麼,都要保持冷靜,而且要相信陸薄言。
她沒想到,她會看見陸薄言倒在沙發上。
陸薄言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汗,手上攥着快要化完的冰塊,臉色蒼白,卻又有着不太正常的紅。
蘇簡安一下明白過來何總和張曼妮對陸薄言做了什麼。
可是,陸薄言硬生生地剋制住了,甚至攥着冰塊讓保持自己清醒。
“唔!唔!救命!”
餐桌那邊傳來一陣悶悶的聲音,餐桌布下,有一個巨形的什麼正在動來動去。
米娜走過去,一把掀開桌布,看見張曼妮被綁在椅子上,嘴巴里塞了一團餐廳,臉上泛着可疑的潮紅,雙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