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一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陸薄言和穆司爵身形筆直的站在一旁。
這時阿光急匆匆跑了過來。
“七哥,陸總。”
“發生什麼事了?”穆司爵問道。
“醫院外面來了很多記者,皇后酒店的事情,媒體那邊可能得到了消息。”阿光臉上帶着焦急,現在他們在y國不是a市,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們的勢力範圍內。
“你想見記者嗎?”穆司爵問陸薄言。
陸薄言瞥了穆司爵一眼沒有言語。
穆司爵秒懂了他的意思,他假死的事兒當時傳那麼火,現在他連電話都沒敢給蘇簡安打,如果這會兒讓蘇簡安在新聞上看到了好端端的陸薄言,那他豈不是會死得很慘?
“我也不想見記者。”
阿光一聽這話,急得開始搔腦殼。
“七哥,你們都不見記者,我去見記者?我怕我說不好啊。”阿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這要說錯句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想得美。”
“哈?”
“去外面守着,別把記者放進來。”
阿光這才明白過來七哥的意思,他們誰都不見記者,阿光這才鬆了口氣,剛纔着實嚇死了他了,“好嘞,七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阿光離開之後,陸薄言來到唐甜甜面前,“唐醫生,威爾斯這邊我們等着就可以,你先去休息吧。”
在交談中,陸薄言知道唐甜甜已經懷了身孕,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擔心這個普通的女人會承受不住。
唐甜甜擡起頭,臉上依稀可見淚痕,“謝謝你陸總,我沒事,我想在這裏等威爾斯。”
“好。”
見陸薄言說不動唐甜甜,穆司爵在旁邊補了一句,“只是腿中了一槍,問題不大。”
七哥少有的安慰人,大概他把唐甜甜當成許佑寧了吧。
“醫生說他的腿可能以後不能走路了。”唐甜甜原本還在忍着,此時卻哭出了聲來。
“不過就是個槍傷。”對於這種小傷,穆司爵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
但是他忘了,他面前坐着的唐甜甜,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如果不是威爾斯,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槍,更不知道小小的一把槍,在手裏非常有重量。
“穆總,您別站着說話不腰疼。”
“……”
陸薄言嚴肅的表情上若隱若現可以看到笑意。
穆司爵被唐甜甜懟了,而且被懟的不知該怎麼反駁。
穆司爵張了張嘴,忽然他覺得自己好冤啊,爲了陸薄言,他在蘇簡安那裏外不是人,現在爲了威爾斯,他又成了說風涼話的惡人。
做人好難哦。
“唐醫生,彆着急。”
“謝謝你陸總。”
這唐甜甜對他二人的態度立見高下啊,她對陸薄言那個尊重加感激,對穆司爵……哼!
穆司爵心裏特不是滋味兒,他直愣愣的瞅着陸薄言,但是陸薄言壓根不搭理他。他覺得自己胸口好悶,好氣啊。
“我先出去趟。”陸薄言忽然說道。
穆司爵看着他沒有說話,只見陸薄言走時便掏出了手機。
只見陸薄言來到樓道內,他手上夾着一隻煙,打火機蹭的一聲,火苗燃起。他看着手機屏上顯出的名字,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把煙掐斷扔進了垃圾筒,收好了打火機。
穆司爵就在門縫裏悄悄看着他,陸薄言來來回回的踱步,不知道在想什麼。
穆司爵內心狠狠笑話了陸薄言一頓,你小子也有今天!
此時,只見陸薄言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決定一般,按下了撥號鍵。手機響了足足有五聲,才被接通。
“喂。”是蘇簡安的聲音!
陸薄言緊張的耙了耙頭髮,脖子像被人掐住一般,過了許久,他才說道,“簡安。”
他以爲電話那頭,蘇簡安會哭,會罵他,他已經做了安慰她的準備,然後只聽蘇簡安淡淡的回了一句,“嗯,有事嗎?”
有事嗎?
他在外出生入死,周密佈局,扳倒康瑞城,他做了這麼大的事兒,蘇簡安居然問他有事嗎?
看來,她真是有點兒欠教育了!
“我明天回國。”然而,陸總心裏想的很囂張,但是嘴上慫極了。
“哦。”
“……”
陸薄言被蘇簡安冷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蘇簡安那平靜的語氣,好像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
“那個……簡安……”
“你還有事嗎?我這邊有些事情要忙,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我……”
“嘟……”
電話被掛斷了,蘇簡安理都沒理他,說完自己的話就掛斷了,留獨陸薄言一人風中凌亂。
陸薄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機,他又搗了一下通話記錄,他似乎覺得自己剛纔可能出現了幻覺,但是通話記錄告訴他,他確實是被蘇簡安掛電話了。
陸薄言有些煩躁的耙着頭髮,原地轉圈圈。不對勁兒啊,這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啊。他想像中,他解決了康瑞城,蘇簡安哭着抱着他,激動的跟他說,他們終於可以過上平靜生活了。
可是,蘇簡安給他的迴應,有些太平靜了,平靜的他有些不能接受了。
此時,站在門外穆司爵沒風度的笑出了聲。
“穆司爵!”
陸薄言大步走過去。
只見陸薄言黑着一張臉,像是要和誰拼命一樣。
穆司爵冷酷的俊臉上依舊帶着笑意,看笑話的笑。
“好笑嗎?”
穆司爵沒說話,而是再次給他笑了笑。冷酷的七哥,笑起那可是傾國傾城的美顏。
陸薄言懶得搭理他,“是不是簡安來Y國,你把她惹生氣了?”
“……”
“陸薄言,你自己做的什麼事情,你心裏沒數?就連一開始,你連我都不告訴,要不是簡安從A市,你怕露了餡,你可能還瞞着我。”
一想到這裏,穆司爵就心裏不爽。陸薄言撇下他一人,獨自去冒險,這讓他越想越不爽。
“事出突然。”
“你和蘇雪莉在A市就計劃好了,還‘事出突然’?我跟你一起來Y國,你就是把我當幌子。”穆司爵一提這個,隱隱約約有些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