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高寒趕到了醫院。

    報了馮璐璐的名字,護士將他帶到了六樓的病房。

    “先生,馮璐璐是你什麼人?”護士手上拿着個本子,對着高寒問道。

    “她是我女朋友。”

    “嗯,馮小姐發燒比較嚴重,今天來醫院後,她打了退燒針,纔將體溫降了下來。這裏需要您籤個字,免責保證書。”

    護士在夾子裏抽出一張紙。

    “這是?”

    “馮小姐的高燒可能會引發急性肺炎,我們不排除她在路上耽誤醫治時間。今晚我們會重點觀察,如果明天馮小姐體溫正常,那就沒事了。”

    高寒看着單子的免責條款,他的手心不由得冒虛汗。

    “護士小姐,今天是誰送我女朋友過來的。”

    “熱心羣衆。”

    “熱心羣衆?”

    “嗯。”護士接過高寒簽過的免責保證書,“是路過的羣衆,看到你女朋友暈倒在路邊,就把她送了過來,還墊付了醫藥費。”

    “哦,我女朋友醒過嗎?”

    “沒有,一直在昏睡。好了,先生,今晚你需要在這裏陪牀,明天我們需要做抽血化驗。”

    護士擔心高寒會走,又叮囑了一句。

    “好。”

    交待完,護士便離開了。

    高寒知道送馮璐璐來的,並不是什麼熱心羣衆,馮璐璐一直都沒有醒,熱心羣衆怎麼會知道馮璐璐的名字呢。

    但是現在,高寒已經顧不得想這些了。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門,他的內心忍不住激動澎湃。

    半個月的時間,他和馮璐璐已經分半個月了。

    如今再相遇,竟是在這種情況下,真是令人稀噓。

    高寒進了病房,馮璐璐身體虛弱的陷在病牀裏。

    高寒走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馮璐璐那張熟悉又虛弱的面龐。

    是馮璐璐,真的是馮璐璐!

    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了。

    馮璐璐到底還要給他多少驚喜?

    他現在好想大聲的告訴馮璐璐,他有多麼激動!

    高寒努力按捺着內心的激動,他坐在馮璐璐牀邊,大手伸進被子,輕輕握住她溫暖的軟軟的小手。

    有溫熱的東西從臉上滑了下來,他的雙手緊緊握住馮璐璐,他低下頭,輕輕的,急切的吻着馮璐璐的手指。

    馮璐,你終於回來了!

    **

    二十四小時,已到。

    陳露西被釋放了。

    她一整天,只喝了水,此時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

    但是她的臉上依舊帶着得意的笑容。

    “白唐白警官,你就慶幸吧。看在大年初一的份上,我就不起訴你們了。”

    陳露西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一臉大度的對着白唐說道。

    白唐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咦?高警官呢?他不來送送我嗎?”陳露西有些得意的四下找着人。

    “高警官休班。”

    “哦,高警官當時抓我的時候那麼神氣,現在我要走了,他卻不送送我,真是不夠意思呢。”

    陳露西的語氣中難掩興奮。

    “白警官,你湊過來,我和你說個小祕密。”

    白唐微微蹙眉看着她,他對她的所謂“小祕密”不是很感興趣。

    見白唐沒動,陳露西又說道

    ,“白警官,我只說這一次哦,你如果不聽,那真就可惜了呢。”

    見陳露西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白唐走了上來,陳露西向他靠近一步,白唐下意向後退。

    “白警官,我對你沒興趣,你不用躲我。”

    “……”

    陳露西湊近白唐,笑着小聲說道,“白警官,蘇簡安那起案子,就是我派人做的。陸薄言也知道,現在你也知道了,你不照樣不能拿我怎麼樣?”

    說完,陳露西便向後退了兩步。

    她的臉上滿是挑釁的笑意。

    白唐臉上的笑意斂去,“陳小姐,你就這麼自負?”

    “白警官,不是我自負,是你們無能啊,但凡你們有證據,我早就被你們抓了。但是現在呢,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離開。”

    “陳小姐,善惡到頭終有報,好自爲之。”白唐給陳露西的勸告,最後一語成讖。

    陳露西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

    “再見了,白警官。”

    陳露西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上面裹着貂,裏面穿着小短裙,在寒冷的冬夜露出一條白花花的大腿。

    此時的陳露西得意極了,這些警察不過就是飯桶罷了,把她關了二十四個小時,最後不照樣把她乖乖放了?

    陸薄言知道是她害的蘇簡安又如何,不照樣不敢拿她怎麼樣?

    她明擺着告訴了警察,她犯得案子,但是他們沒證據,依舊不能拿她怎麼樣。

    “哈哈,人啊,聰明的人,事事拔尖;愚蠢的人呢,只能跟在我的屁股後面。”

    陳露西自言自語的說着,她一邊說着一邊笑着,好不得意。

    出了警局,陳露西拿出手機叫車,但是因爲過年的原因,附近都沒有可派的車輛。

    在寒冬臘月,她緊緊裹着貂皮短襖,露出一截大腿在路上走了二十分鐘。

    現在的她又餓又冷,她還想着去五星級酒店,好好的喫一頓,再洗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些都是奢望了。

    她的腳,就像光着腳,走在冰上一樣,她已經凍得失去知覺了。

    大冬天長時間不運動,她又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兩條腿上出現了鑽心的騷|癢。

    “哎呀!”陳露西煩躁的叫了一聲,她用手用力的拍着兩條大腿用來緩解騷|癢。

    兩條腿癢得她渾身難受,她站在原地用力的跺着腳。

    但是這些也只是緩解罷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裸露的大腿,兩條腿凍得一按就疼,還泛着青紫。

    她雙手哈了哈氣,兩隻手用力在腿上摩擦,她想以此來緩解寒冷。

    但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

    現在已經是深夜,零下十幾度,沒把她凍僵,已經是奇蹟了。

    陳露西忍不住的哆嗦着,她將雙手插進懷裏,這樣能稍微的暖和一點兒。

    她看不遠處亮着牌子的地方,好像是個便利店。

    她加緊了腳步,現在的她又冷又餓,狼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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