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並不關心於翎飛的情緒，她感興趣的是，“照你這麼說，程子同真要破產了？”
於翎飛的目光冷下來，“不錯，他曾經找最好的會計團隊算過賬，不管怎麼做，賬面上是一點錢也沒有了。”
她手中的項目是他保住公司最後的希望，她本應該保他的，但他的態度已經將她傷透。
慕容珏哈哈一笑，“這麼說來，程子同本想算計我，卻沒想到你臨時倒戈。”
於翎飛不喜歡聽她這樣說，“我這算臨時倒戈嗎？他憑什麼讓堂堂於家大小姐空等？”
“對，對，”慕容珏連連點頭，贊同她的話，“這種男人有眼無珠，理應得到教訓。”
接着又說：“教訓必須要深刻，這一次，不但要讓他完全破產，還要身敗名裂！”
於翎飛微愣，她第一次見識到慕容珏的狠。
“你猶豫了？”慕容珏笑着問。
“我……我從來沒這樣害過人。”
慕容珏又笑出了聲，“你知道你爲什麼得不到他嗎，就是因爲你不夠狠。”
“如果拋棄你不付出代價，他怎麼會感受到你的珍貴？只有跟你在一起喫鮑魚海蔘，離開了你啃樹皮野菜，他纔會記得你的好，不是嗎？”
於翎飛承認慕容珏說得對。
她腦子裏甚至產生了一種幻想，程子同會主動來找她，向她認錯，發誓永遠陪伴她左右。
“我該怎麼做？”她問。
慕容珏已經想好了：“你去找符媛兒，想要辦成這件事，符媛兒是一個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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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符媛兒總感覺心跳速度很快，有時候甚至喘不上氣。
醫生說胎兒會頂住她的胃，出現胸悶氣短是正常情況……可她的胎兒才四個月，她的小腹都還沒隆起來，頂的哪門子胃。
“符老大，”這天她剛走進辦公室，實習生露茜就跑了進來，“讓你真正呼吸困難的來了。”
她將一份報紙遞給了符媛兒。
符媛兒打開瀏覽了一遍，“砰”的一聲，一隻手撐在了桌上，另一隻手上的報紙險些拿穩不住。
這哪裏是讓她呼吸困難，這是直接讓她失去呼吸……
她答應過程子同不再追究的地下賭場，被全方位曝光。
她拿的雖然是紙媒，但這份報紙是有電子版的，而且已經發布了整整一天。
“符老大，你穩着點。”露茜趕緊扶住她的胳膊，“你是太激動太興奮了嗎？”
她一把抓住露茜的手：“你告訴我實話，誰把資料全部曝光了？”
露茜看到了她眼裏冒出的兇光，頓時從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果然是跑社會版新聞的記者，不怒自威的本事一流。
相信某些做賊的受訪對象，一定是收到了她冒兇光的眼神，然後乖乖吐露當賊的心路歷程。
“我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露茜想吐露但沒得吐。
算了，現在追究這個沒有意義，她更應該關注的是這個曝光會給程子同帶來多少負面影響。
這時，她的電話突然響起。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心跳如擂。
“喂，小泉………”這時候接到小泉的電話，她的心很慌。
符媛兒一愣：“爲……爲什麼？”
她的目光已經落到了那張報紙上。
果然，小泉問道：“你還沒看報紙嗎？但我沒想到警察會來得這麼快！”
符媛兒也有這個疑問，“是哪個派出所，我馬上過來，咱們見面再說。”
小泉連連點頭：“我等你過來拿主意，太太。”
放下電話，符媛兒簡單收拾一番準備離去，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
小泉百般認準她是“太太”，她教導多次他都一點不改，是不是程子同示意的？
程子同做這些，是爲了什麼？
她按照小泉給的地址匆匆趕到派出所，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回踱步，正是途中跟她聯繫的嚴妍。
嚴妍昨晚拍廣告熬了個通宵，早上按慣例刷手機，發現“地下賭場”的事正快速發酵。
到此刻，已經由一點麪糰變成了幾倍大的，蓬鬆柔軟的發酵麪糰……嚴妍看得很清楚，通常會發現這種情況，都是因爲有人在後面推。
經紀人也曾經找過專業的推手團隊，但對方非得將她推成青春美少女……
最後道不同不相爲謀了。
“一定有人在後面操控，不停的推送。”嚴妍篤定的告訴符媛兒。
否則，程子同又不是什麼公衆人物，地下賭場也不是多轟動的事情，怎麼會登上熱搜。
符媛兒凝重的點頭，“對方的目的，可能就是將他送到這裏。”
她看了一眼派出所的門頭。
兩人走進派出所，一眼就瞧見小泉站在走廊盡頭，一臉匆急的表情。
他旁邊站了一個律師模樣的男人，神色也很凝重。
符媛兒心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太太，你來了。”小泉對符媛兒打招呼，又說：“這位是蔣律師。”
符媛兒見過了蔣律師，問道：“情況怎麼樣？”
蔣律師搖頭：“警察掌握了很有力的證據，證明賭場的實際控股和實際經營人都是程總。”
符媛兒不禁蹙眉，很有力的證據……從何而來。
“不能保釋嗎？”她問。
“暫時不能。”蔣律師回答，“我正在想辦法，也許48小時後會有轉機。”
符媛兒一愣，也就是說他最起碼在裏面待兩天……
她心急如焚，張了張嘴，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媛兒，你彆着急，我們再想想辦法，”嚴妍想了想，“要不我給程奕鳴打個電話。”
符媛兒還沒開口，小泉已經出聲反對，“跟程家人打什麼電話！這件事是誰做的還不知道！”
他的情緒很激動，高亢的聲音在走廊裏顯得特別刺耳，連過路的警察都往這邊看來。
說完他立即意識到自己沒控制好情緒，連忙壓低聲音：“對不起，嚴小姐，我不是針對你，但我仍然堅持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程家人做的。”
的確有這個可能。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先讓他出來。
“小泉，你在這裏盯着，”符媛兒吩咐，“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