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時刻,祁雪純腦子裏卻不停浮現出杜明的身影……
杜明笑着說,雪純你要多喫點,雪純你別怕,雪純我帶你去……
那夜醉酒後,他們在他的房間裏親吻,情到濃處時他卻停下,他說雪純,最珍貴的禮物我要留到新婚之夜。
祁雪純猛地推開司俊風。
司俊風喘着粗氣,疑惑的挑眉。
“對不起……”她低聲說。
想逃嗎,在她已被壓入牀墊的這會兒。
“祁雪純,你不懂男人?”這時候叫停,幾個男人能做到。
“對不起。”她仍堅決推開了他,眼裏卻不由自主流下淚水。
她爬下牀,捂着凌亂的衣衫跑了出去。
樓下都是人,她不能去。
她只能來到三樓的大露臺。
初春的天氣,晚風冷冽,她猛地清醒過來,爲自己的不理智懊悔。
雖然她及時中斷了剛纔的行爲,但她和司俊風的牽扯又多了一層。
痛苦原來真的可以讓人迷失。
她深吸一口氣,將腦子裏的雜念祛除。
如果愛情讓她傷心失望,就從工作上去找補吧。
她回到餐廳,但見司俊風的座椅仍是空的……她不禁微愣,原本已經收拾好的心情出現一絲裂縫。
“雪純,司俊風呢?”祁媽回到她身邊,輕聲問。
“我……不知道。”
“我明明看到他跟着你一起出去的,”祁媽不悅的蹙眉:“你多少上點心,就算看在司家父母這麼熱情的份上。”
“媽,你在教我跪舔嗎?”祁雪純尖銳的反問。
“你這孩子!”祁媽差點沒忍住要發火,接着重重一嘆氣,“別不知好歹。”
說完,她扭身離去。
祁雪純明白自己的話說重了,她莫名覺得煩躁……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司俊風的空位。
這時,管家來到她身邊,“祁小姐,請問少爺去了哪裏?”
祁雪純汗,怎麼都跑過來問她司俊風在哪裏。
“我打少爺的電話沒人接,”管家繼續說道:“外面有一位程小姐找少爺,說是公司員工。”
員工找來這裏,那必定是很他着急的事情了。
祁雪純跟着管家來到花園門口,門口的身影另她驚訝:“程申兒!”
程申兒微微一笑:“祁警官。”
祁雪純打量她,她身穿西裝款制服,手裏捧着兩個文件夾,顯然公司白領模樣。
但臉上未褪的稚嫩,與她的裝扮格格不入。
“你怎麼進公司了?”祁雪純大爲詫異,她這個年齡,難道不應該上學嗎?
“我想提前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程申兒偏頭微笑:“上學這種事,什麼時候都可以,不是嗎?”
祁雪純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只是怎麼那麼巧,她竟然到了司俊風的公司。
“司總在嗎?”程申兒問,“我這裏有一份緊急文件,需要他簽字。”
祁雪純沒什麼說的,帶着程申兒上二樓,敲開了司俊風的房間門。
“誰?”房間裏傳來司俊風嘶啞的聲音。
“司俊風。”她叫了一聲。
片刻,腳步聲來到門後,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祁雪純,你還敢回來,這次
我不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他的手已從門後伸出,一把便將祁雪純抓了進去。
下一秒她便被壓在牆上,硬脣隨之落下……
“司總。”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司俊風渾身倏地一愣,祁雪純趁機從他腋下鑽了出來,“司俊風,你公司的員工來了。”
“申兒,你們聊……”她尷尬的抿脣,快步離去。
程申兒對她來說是個小孩子,被小孩子瞧見大人才會做的事,多少有些尷尬。
祁雪純的腳步走遠。
司俊風一把將程申兒拉入房間,“砰”的關上門。
“你想幹什麼?”他惡狠狠盯住她。
她一點也不害怕,對一個曾捨命救自己的人,她能有什麼害怕的。
只是,看到他和祁雪純親熱,她有點傷心。
“你真的要和她結婚嗎?”她問,明眸之中貯滿淚水。
司俊風心頭掠過一絲痛意,臉色依舊鐵青,“當然。”
程申兒低頭,任由淚水滾落。
“別在我面前哭,”司俊風不耐,“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沒可能。”
“求你不要趕我離開公司。”程申兒更嚥着說道,“你不愛我,我不怪你,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離你近一點……”
“這有什麼意義?”
“對我來說有意義就可以。”
司俊風轉過身去,目光矛盾交織,複雜難明。
“我不能留你在公司。”他做出決定。
“你……爲什麼這麼無情!”程申兒憤怒的低喊,她也不管了,“你必須留我在公司,不然我就將你在程家做過的事告訴祁雪純!”
“你威脅我!”司俊風轉身,陰狠的盯着她。
她淚水漣漣:“我只能威脅你,我沒有別的辦法……”
面對這樣的她,他還能說什麼。
人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事做了,明知道自己會後悔,卻還是做了。
“你要在公司待多久?”他問。
他這是答應了。
程申兒急忙抹去淚水:“我……待到我不想待爲止。”
哦,這個倒是簡單。
“以前的事你不會提?”他又問。
“保證不會。”
“如果你違背承諾,你會知道代價是什麼!”
說完,他一手拉開房門,一手將她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
程申兒踉蹌幾步,才站穩了身子。
她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門,含淚一笑。
能留在他身邊,就能有機會,不是嗎。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司俊風正站在窗前,凝視着程申兒漸漸遠去的身影。
不用想,敲門的人一定是祁雪純。
她想問什麼?
她是不是看出他和程申兒關係不一般?
他該怎麼掩蓋這件事……在一個見微知著,追究細節的刑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