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小爺身上這月霞綢估摸着都能讓你們這寨子裏的人好喫好喝的喫上小半年了,跟你們比,小爺我還是乞丐嗎?”
明姝月說話絲毫不客氣,她真的是氣到了,小爺平日裏脾氣是好,可不代表小爺沒脾氣!
此話一出,周圍聽到這話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事物,嚮明姝月看來。
而二狗看明姝月的眼神更是金光直冒,這位小公子在他眼裏,完完全全就變成了一隻小金豬啊。
“小爺我這麼風度翩翩的美少年,若不是你們把小爺丟在馬上癲,小爺能這幅樣子嗎?”明姝月雙手成梳,扒拉開擋住小臉的頭髮,氣憤道。
俊俏的面容暴露於空氣中,雖然白皙的臉上左一塊右一點的沾了些許泥印子,卻絲毫擋不住額間紅蓮的耀眼。
被稱爲大當家的男人在明姝月露出臉的那一霎那間,兇狠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看的明姝月心裏直毛躁。
這位就是那個人人傳頌的蓮花童子吧?
驚喜過後更多的卻是疑惑和不確定。
那蓮花童子是誰,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小姐,當今大長公主的寶貝孫女,那般衆星捧月的人物,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被他們綁了來?這額間的蓮花,怕是假的吧!
想着,咗了口唾沫吐於指尖,一手鉗制住明姝月的下顎,用沾了唾沫的手使勁搓着她的額間。
明姝月驚恐的想要躲,奈何大當家鉗制這她的下顎,雖然她自幼習武,可畢竟才八歲大,力氣怎麼也比不上成年人的大當家。
這一波操作看的直播間內的衆人一陣惡寒,光是看他們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當事人之一的明姝月呢。
站在一旁的南聖澤看着弄得這樣狼狽的明姝月,突然有點心疼這個小丫頭了。行吧,看在她如此憋屈的份上,他就不計較被她砸暈這件事了。
“喂,大鬍子!小爺這是貨真價實的!你丫的別再吐唾沫擦了行不行!惡不噁心啊你!”
見大當家還想再往手上吐唾沫,明姝月趕緊出聲。
“嘿,小女娃,姑娘家家的怎麼總一口一個小爺一口一個小爺的。”大當家就着補丁衣服上將手上的唾沫擦了擦,憨笑着撓了撓雞窩似的腦袋。
嚇!
明姝月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選擇縮到了南聖澤的身邊。沒辦法,在人家綁匪的地盤上,她能躲到哪去,這裏唯一一個不是綁匪的也就這個小屁孩了。
明姝月雙手抱着胸口,半蹲着縮到南聖澤身後,探出了雜亂的腦袋,嘴裏還小聲唸唸有詞。
“我滴個乖乖,小爺這身打扮絕對是美少年一枚,這大鬍子走哪看出小爺是個女娃的,才八歲沒錯啊,胸口還沒發育呢,難不成大鬍子有雙透視眼?”
聽着耳邊明姝月的小聲嘀咕,南聖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說道:“人人皆知鎮國將軍府姝月小姐伴着漫天紅霞出世,額間自帶紅蓮,乃是送子觀音座下蓮花童子,方纔大當家已經用...那什麼在你額間擦拭過,自然能確定你就是姝月小姐,即使你着男子打扮。”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雖然最後她都有偷偷留下銀子,可每個人的表現都好像認識她一樣。
明姝月擡手輕撫額間的蓮花,在快要碰到肌膚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改用衣袖使勁的擦了擦,將額頭擦得通紅才罷手。
“好吧,你既知曉本小爺...呸,本小姐是誰了,怎麼,要送本小姐回去?不過先說好啊!本小姐要坐馬車的!騎馬也行!反正不要再把本小姐掛在馬上了!”那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癲出來了。
“哈哈,這個自然,不過還請明小姐在咱們寨子做客一些時日,留些好孕在咱們山寨。”大當家爽朗大笑着,他太激動了,他們寨子可算有福了。
“嗯嗯嗯,我確實有好運氣,就是要留多久?我可否寫個家書勞煩大當家的派人送一送,也好讓家裏人安心。”
明姝月只當大當家說的是好運氣,並未多想,反而趁機要求送個信出去。
“對了,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梳洗一番,這個樣子...嘿嘿,怪難受的!”
“那是自然,還請明小姐進寨子,我自會安排!二狗,把那小子送去拆房先關起來。”大當家先是對明姝月客氣道,而後指着南聖澤說道。
“哎!這小屁孩是跟我一道的,我小弟,你們抓他想幹嘛?”
明姝月覺得這小孩也是夠倒黴的,才這麼點大就被人綁架,換做旁的孩子估計早就哭的屁股尿流了,他竟然還那麼鎮定,讓她不自覺的還躲到他身後了。
挺有骨氣的,氣勢上不錯,這個小弟她要定了。
明姝月說着,挺身擋在南聖澤前面,不算高大的身子背脊挺得直直的,昭示着她的堅定。這小子她保定了。
南聖澤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明姝月,心中不知是何感覺,只覺得心臟有些不受控制,撲通撲通的狂跳,這是他兩輩子都沒有體驗過的。
大當家狐疑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黑子,似是在問此話是否可信。
黑子回想了一下,似乎從圍觀開始這兩人就是一道的,即便是後來他們抓了這小孩,明姝月也施展輕功找了過來,如果不是從牆頭滑倒跌下來的話。
這樣一想,似乎真是那麼回事,於是便朝着大當家點了點頭。
“那兩位請吧!”大當家帶頭走進了山寨。
二狗還在傻愣着,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帶回來的兩隻小金豬突然飛了?
二狗一把扯住牽着馬準備進山寨的黑子,想要問些什麼。
黑子轉過頭來看了看二狗,道:“勿問,大當家自有打算!”
然後抽出二狗扯着的手臂,牽着馬頭也不回的進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