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首坐着一位保養的很好,看起來才三十左右的婦人,身着暗綠色的對襟外褂,下身是同色系的裙子,端坐在椅子上,手端着茶盞淺淺品茗。
“哎呦!祖母的乖囡囡,在宮裏喫的可好?睡得可好?阿鈺可有去纏你?寶玉寶珠可有鬧你?跟阿澤相處的可好?”原本還端坐在上首的大長公主一見到明姝月,還沒等她問安呢,便上前一把摟住,一個接着一個問題的往外蹦。
將軍夫人張氏也放下手中的茶盞,微笑着看着自家寶貝閨女。
“侄孫阿旭,阿澤給姑奶奶請安,給將軍夫人請安!”南聖澤跟着南聖旭後頭一齊向着大長公主和將軍夫人張氏請安。
“姑奶奶您放心呢!阿鈺被父皇禁足了還未解禁,寶玉寶珠很乖的,沒鬧月兒的。”
未等明姝月回答,南聖旭搶先一步替她答道。
“至於祖母您說的月兒跟三皇子相處的好不好,您沒發現這倆孩子牽着的手就一直沒撒開過嘛!”明子瑜也在旁邊符合道。
“哎呦,看來澤兒打心眼兒裏喜歡咱們乖囡囡呢!”大長公主和張氏一瞧,更是合不攏嘴了,果然倆孩子的手緊緊地牽着,就算明姝月被大長公主抱在懷裏,也沒鬆開與南聖澤牽着的手。
婆媳二人對望一眼,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前段時間自家夫君(兒子)回來說,北國近期會有使臣前來南國,極大地可能是北國新任國君北莫寒親自前來,似乎是爲了聯姻一事。
只稍稍一提,大長公主便知道這怕是來着不善,北莫寒並不是什麼善茬,當初能贏得先帝最疼愛的公主,自己最喜愛的侄女南如玉的青睞,甚至聯姻下嫁當初連王都未曾封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的他,也不至於最後弄得她心疼的阿玉屍骨無存!
罷了,都過去的事了,現下這孩子好好的便好!大長公主望了一眼南聖旭,暗自嘆了口氣。
大長公主問完話後張氏也沒什麼要問的了,主要是自家婆婆早將問題全都問完了,只待晚間再去閨女的玉寶院,孃兒倆再好好說說悄悄話。
只是張氏怎麼也想不到,若明姝月還是那個明姝月,說不準孃兒倆還能窩在一個被窩聊聊小祕密的,可眼下這明姝月的芯子早換了,她所想的註定不能實現了。
大長公主留了南聖旭和南聖澤喫過午飯後又小坐了一會,直到南聖旭以皇后與太后交代不能回宮較晚爲由,才放了二人回宮。
臨行前,明姝月在衆人別樣的眼光中牽着南聖澤走到一邊,淡定的囑咐着他在皇宮的一切注意事項,在旁人看來則是兩個小孩在依依不捨的惜別。
“你可別老拉着臉,笑臉迎人懂不懂!”南聖澤囑咐道。
“行了!我家大哥就是個冰山,我可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八年,學冰山還不容易嘛!”南聖澤拍着胸口說道。
“若是父皇叫你幫忙批奏摺,你記得找大哥幫忙!”
其他都是其次的,最主要還是這批閱奏摺,別看南聖澤才五歲而已,卻已是南帝的得力助手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自己回看着辦的!好歹我比你大三歲呢!”
見南聖澤有些不耐煩了,明姝月並沒有再說過多,怕適得其反。
直到南聖旭和南聖澤騎着馬消失在街角,明姝月才收回了依依不捨的目光。
對了,明子瑜跟着南聖旭去翠林城接南聖澤和明姝月,來回也有六七天未歸家,明子衿和明輝雖說是找藉口幫忙瞞着,卻僅僅是明子衿裝作明子瑜深夜歸家,天剛破曉便急匆匆出門的場景,演了這六七日而已,所以待南聖澤和南聖旭一走,明子瑜便悲催的被自家孃親提着耳朵罰跪祠堂去了,還說待他父親明輝回來,定要讓他抽他一頓鞭子,看他還敢不敢一連幾天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出去混。
明姝月嘛自然冷眼旁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明子瑜是有理也難說清,打掉的牙合着血只能往肚子裏咽。
南聖澤跟着南聖旭進宮後,先是去了上書房拜見南帝,無論南帝問什麼,南聖澤始終一副面癱深沉的模樣,愣是不說一個字,最後南帝也無法,揮了揮手讓他倆去後宮給太后和皇后請安。
雖然南聖澤從頭到尾就給他請安是說了句話,一直未再開口,但南帝還是囑咐南聖澤到後宮後千萬別說漏嘴。
南帝對自家這個寶貝嫡子也是有火發不出的,要說着南聖澤哪哪都好,功夫齊射學問,雖然才五歲,卻樣樣能超越比他打上七歲的二皇子南聖鈺,甚至是大十三歲的大皇子南聖旭,特別是對於某些政治方面,更是心思透徹,八面玲瓏,簡直就是個天生當皇帝的料子,當然南帝也將他一直帶在身邊當做接班人手把手教導。
在朝中誰不知道這身爲正宮嫡子的三皇子是準太子爺,就差個聖旨布公天下而已。
先是去到太后宮中,許是得到消息,南聖旭和南聖澤前腳剛給太后請安完,還沒說上話,皇后後腳便也到了壽康宮。
與將軍府裏不同的是,太后和皇后居然先關心起了南聖旭,而後才責怪起南聖澤不懂事,硬要留在將軍府小住,怪他平日裏看着沉穩,怎的遇上喜歡的姑娘就這麼沉不住氣,連宮都不回了。
說的南聖澤一臉懵逼,直直的盯着南聖旭瞧,好似想問問他,他們到底是怎麼跟這邊說的,爲啥待遇這麼不同呢?
明明他纔是嫡子好不好,爲什麼南聖旭好像比自己還要受寵!這不公平!
不過,南聖澤內心的吶喊除了空間內的兩個喫瓜羣衆雲漾和尉遲老頭,其他誰也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