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月覺得自己絕對不會看錯的,方纔那少年雖然用面具遮住面容,可她卻依舊能認得出,那就是南聖澤。
上一世自己用了十多年的身子,他怎麼會認錯呢?
此刻,明姝月的內心有些慌亂,許許多多的問題縈繞在她的心頭,促使着她讓她邁出腳步上前,去找南聖澤問個清楚。
爲何他會成爲良心糧店的幕後東家,爲何他被傳成隱世家族的繼承人,爲何他身邊會出現那名妖嬈的女子。
明姝月從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迫切的想要與南聖澤互換回靈魂的,記憶中那個笑面如花的姑娘,那個與她有着婚約的姑娘,是屬於她的。
還是說,這麼多年,因着她的未曾出現,而他早已將自己當做了男子?
明姝月剛邁出的腳步深深地停了下來,垂在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罷了,還是先回客棧看看情況再說吧。
小院內。
“筱筱!給本夫人搬張美人榻到這院中來!”齊榮軒見院中景色甚好,這趕了一路的路,坐馬車坐的他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方纔在房中試了那美人榻挺柔軟的,這陽光正好,院中風景也獨好,便想着就在這院中睡會兒。
原本打算回房躺着挺屍的明筱筱在聽到齊榮軒的吩咐後,立馬垮了一張臉。
這該死的僞君子,真當她是婢女了還,好歹自己是個女主的說,等她上位了,一定要蠱惑男主把他一腳給踹了。
心中雖然這般想着,可面上還是淡笑着對着齊榮軒福了福身子道:“是,夫人!”
不過這‘夫人’二字卻是說的咬牙切齒,大有恨不得啃他肉咬他骨的感覺。
齊榮軒都不在意這些,自顧的立在院中等着明筱筱給他搬美人榻。
而南聖澤此時卻是在小院的書房內見了拿着名帖求見的北思羽。
“閒王覺得,在下爲何要答應閒王的請求?”
南聖澤依舊帶着金色面具,懶散的側臥在矮榻上,手中拿着一隻玉質的酒壺把玩着,時而喝上兩口。
“公子八年前之舉實在讓思羽佩服,且看這八年來公子產業在北國的發展迅速,自然也少不了本王在背後的協助,本王相信公子的家族應該有意出世吧。”北思羽也不在意眼前這少年的不恭敬,隱世家族之人確實是有些傲氣的。
南聖澤扯着嘴角淡笑,他雖知道這世人將他傳的神乎奇乎的,卻沒想到竟然連北思羽這廝也信了。
“哦?在下不知閒王是何意?”南聖澤假裝道。
北思羽倒是被南聖澤這話噎得肝疼,這小子是故意的吧!不過既然他這般問了,那自己若是不拿出點誠意來,又怎能談妥。
“若是公子助本王一臂之力,他日本王問鼎之日便是你族出世享盡榮華之時!”說的這般明確了,這小子總不能再裝傻了吧。
“唔,本公子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良心糧店資助閒王的錢還不夠使?”南聖澤心中憋着笑,面上卻絲毫不顯。
“公子有所不知,這北國原本該繼位的便是本王的父皇,不過因着北莫寒這小人使詐得逞,才得以登基爲帝,這麼多年也該是換回來的時候了!”
一時間南聖澤有些微楞,似乎是被北思羽話中的氣勢所震撼到了,但其實,南聖澤只是覺得,吊兒郎當的北思羽居然還能說出如此的話來,真是讓他覺得有些喫驚呢。
“據本公子所知,閒王似乎還受着另一方人馬的贊助吧。”南聖澤沉默半響才道。
北思羽心中一凜,自然之道少年說的是何人,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傳聞中放蕩不羈,撒錢敗家的隱世傳人似乎並不像傳聞中那般無知好騙啊。
“公子還真是消息靈通呢,本王確實與那鬼樓的鬼尊有些交情。”北思羽的話點到即止。
“哦?本公子倒是聽說這鬼尊是名女子呢,難道說是閒王殿下相好的?”南聖澤突然話鋒一轉,改聊起了八卦。
“不不不!這鬼尊確實是名女子,不過卻跟本王沒什麼關係,本王心悅的另有其人!”北思羽慌忙解釋道。
成天冷冰冰的,渾身散發出來的涼氣能將人冷凍上,而且還帶着面具,誰知道那鬼尊面具下到底是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還是滿面疤痕的醜八怪啊。
“哦?不知哪家姑娘能得閒王青睞呢?”南聖澤笑眯眯的問道。
北思羽雖然奇怪爲何這少年一直在八卦自己的事情,先是鬼尊後又來問自己喜歡的姑娘,不知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卻還是如實的回答,畢竟自己有求於人家嘛。
“估摸着她的大名公子也是聽說過的,明姝月,南朝鎮國將軍家的掌上明珠!”
“噗呲…咳咳咳…咳咳咳…”正往嘴裏倒着酒的南聖澤猛然被這名字給嚇到了,一口酒直接噴了出去,還嗆得咳嗽了起來。
“呃…”北思羽被南聖澤噴出的口水濺了幾滴,雖心有嫌棄,面上卻未曾表現出來。
“公子…”想要關心的話語卻是卡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口。
“咳咳…無礙…本公子無礙…咳咳…”南聖澤擺擺手,單手握拳放在脣邊輕輕的咳嗽着。
天啊,這是真麼情況,北思羽這小子竟然說喜歡自己!南聖澤覺得一臉懵逼啊。
回想起來,她跟北思羽的交情似乎只限於在翠林山脈那個暗河裏救了他而已吧,怎麼就喜歡上自己了呢?不過方纔在說明姝月的時候,後面還加上了‘南朝鎮國將軍家的掌上明珠’這幾個字,爲何要在明姝月的名字上特別貼上身份的標籤呢?
激動詫異過後,南聖澤冷靜了下來。北思羽這小子恐怕是在一廂情願吧。
“本公子只是有些喫驚,按說這明姝月似乎與南國皇室有了婚約吧,閒王莫不是單相思的吧?”南聖澤笑的滿面玩味,欣賞着北莫寒因這話而變幻莫測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