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鄉親,想必方纔大家也有所見到,並未芸娘與夫君挑起事端,現下芸娘不願與其爭吵什麼,而我夫君向來與人和善,方纔不過是氣不過她劉姐姐說話不中聽,這才衝動了些,但並未真的傷人,還望劉叔明察。夫君咱們進屋。”
芸娘一番話,衆人自然是聽得明明白白,本就是她劉花兒挑事,嘴上沒個把門兒,才引得從來都與人和善的老劉頭衝動之下動手的,不過也並沒有對劉花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現在人家芸娘不願追究,想要息事寧人,自然是好的。
“行了,此時到此爲止,大家先散了吧。”那爲被芸娘稱爲劉叔的年長着,狠狠的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劉花兒,讓衆人散去。
若不是這劉花兒是他們劉氏族人,並且還是他的侄女,他纔不願替她說話呢。
當年之事明明就是他那老兄弟,劉花兒父母嫌棄劉大家沒錢財,遲遲不肯將女兒嫁出去,後面找了喪偶的張家願出三兩銀子做聘禮,恰好劉大救了芸娘回來,便誣陷這芸娘與劉大私相授受,逼得劉大家退了婚,連幾框糧食的聘禮都沒能要回來,如今倒是總讓她劉花兒來倒打一耙了。
“不行!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俺劉花兒方纔受了驚嚇!他劉大怎麼的也得給我幾兩銀子壓壓驚!”
若是就這樣散了她劉花兒纔不幹,怎麼的也得讓劉大他們掏些銀子出來,反正他劉大不是天天的起早貪黑的去擺攤嘛,據說生意還算不錯,這銀子肯定是有的。
“噗呲!”南聖澤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劉花兒還真是好笑,竟然還想訛銀子。
“怎麼,貴人也覺得俺說的對吧!”劉花兒自信滿滿的說道。
要說這什麼出錢壓壓驚的說法,她也是學的那芸孃的,風水輪流轉,今兒倒是讓她也來要銀子了。
“我說這位大嬸,你怕是腦子不好使吧。”
“你…”劉花兒張嘴就想罵,但瞧着那公子一聲華服,心裏又有些犯慫,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你在這問老劉頭兒夫婦要銀子壓壓驚,那本公子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南聖澤字矮凳上站了起來,跺了跺腳,矮凳坐久了這腳丫子有些麻了。
“旁的本公子就不多言了,只一條,你出言侮辱老劉頭兒他媳婦,至她心神受損,是不是也該賠償些精神損失費之類的啊?”
果然,南聖澤這精神損失費一出,芸孃的身子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下一刻一抹詫異的目光便落在了南聖澤的身上。
“呸!還要老孃賠那賤人銀子,想得美!俺看你這小子怕是也被那狐狸精給迷住了吧!”什麼貴人,竟還要搶她的銀子。
劉花兒想也沒想便罵了出來。
“噌”的一聲,衆人還沒看清,只見白光紅影一閃,一柄劍橫在了劉花兒的脖頸間。
嚇得劉花兒剛站直的雙腿直打顫。
方纔那位劉叔一見這劉花兒竟然對着貴人出言不遜,自是不再管她,趕忙退出了人羣,扭頭往家跑。他對這劉花兒可是仁至義盡了,她自己作死他可犯不着再救了。
“女…女俠…女俠饒命!”
突然一股異味傳來,明姝月忍不住緊皺眉頭。原來是這劉花兒居然嚇尿了,溼噠噠的褲子不斷地往地上滴着尿液,四周圍觀的人紛紛捂着嘴偷笑,劉花兒自己也是漲紅了臉。
“月月,行了,你瞧她那慫樣兒,還是別髒了你的劍吧!”
南聖澤離得有些遠,依舊能聞到那刺鼻的異味,而明姝月離那大嬸那樣進,怎麼受得了的。殊不知,明姝月不過是憋着氣而已。
聽了南聖澤的話,明姝月收起了手裏的劍,轉而快步去到南聖澤身邊,若是南聖澤稍稍關注些的話,他定會發現明姝月的腳步有些虛浮,不過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芸娘身上呢。
劍一離開劉花兒的脖頸間,她就腿軟的癱坐到地上,也不管地上那片自己的尿漬是否會弄髒衣物。
“還不快滾!”南聖澤怒喝,一瞬間氣勢外泄,嚇得圍在老劉頭兒家四周看熱鬧的人們一鬨而散,而劉花兒更是連滾帶爬的往家跑去。
“讓公子和姑娘見笑了,夫君,咱們進去吧。”人羣一散,芸娘便衝着南聖澤和明姝月歉意的開口,不過卻並沒有將人邀請進家門。
她傢什麼樣的自己心中自然有數,方纔那少年散發出來的氣勢,這麼多年她都不曾在誰身上見過,哪怕是當年的那個人也沒有,這少年的身份恐怕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哎,晚輩冒昧,稱您一聲芸姨…”
“芸娘不敢當,寒舍簡陋,恐怕公子坐不慣。”南聖澤話還未曾說完便被芸娘打斷。
“芸…芸娘,這位公子是想要與咱們合作那羊肉湯的。”劉大還從未見過芸娘這般的果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芸姨就莫要推辭了,我就是個好口欲之人,這羊肉湯甚得我心,味道與我家鄉的一模一樣,很是讓人懷念呢。”
芸娘面色稍稍一變,似是有些狐疑的開口:“松花江上?”
“不,我家是江南魚米之鄉的,不過我自小就愛這羊肉湯。”
聽着南聖澤與芸孃的對話,明姝月眼中透着疑惑,南聖澤自然知道明姝月肯定有所懷疑什麼,不過他要的就是他的懷疑。
“2008北京奧運開幕了嗎?”
南聖澤一愣,想來這芸姨應該是2008年之前就穿來了的吧。
“早就過來,都2019年了。”南聖澤也有些黯然。
“呵呵,都過了那麼多年了啊。”芸娘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劉大在一旁看着那位公子與自家媳婦說了這麼些聽不懂的話,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極有可能是自家媳婦兒那個所謂的家鄉的人,只是看着自家媳婦似乎情緒不高,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
“公子既要與芸娘談合作,不知準備怎樣合作法?”
就在劉大糾結着是不是要將人趕走的時候,芸娘突然開口了。
“如此說來,芸姨是願意與我合作了?”
“你都喚我一聲芸姨了,我這做姨的,自然要給見面禮不是,可姨我家徒四壁,能給的也就這羊肉湯的配方了。”芸娘似是想通了什麼,釋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