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可靠嗎?”惠妃慵懶的側躺在貴妃榻上,欣賞着自己剛染上的粉色豆蔻。

    “回稟娘娘,太傅親尋的人,肯定可靠!”

    貴妃榻的不遠處跪着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蒙面女子。

    “嗯,總歸別出什麼幺蛾子纔好。不過那明姝月當真沒有找到人?”惠妃依舊覺得有些不放心,總覺得心中有些不踏實。

    “回稟娘娘,太傅五年之前便開始尋人了,更是委託了鬼樓的人幫忙,亦是未曾尋到半分人影。”

    “嗯,這麼說來那丫頭估摸着確實有可能是消失了。”惠妃喃喃道。

    “殿下,娘娘正在小憩,送奴婢先通稟一聲吧!殿下!”翡翠的聲音由遠移近,聽着急切實則在提醒殿內的人。

    惠妃不悅的皺着眉頭,衝着下首跪着的黑衣女子擺了擺手,示意她先離去。

    “母妃!您爲何要給春花下藥!”

    黑衣女子剛閃身離開,惠妃還未曾來得及動彈,一臉怒容的南聖鈺便推門而入。

    面對南聖鈺的質問,惠妃很是不悅,“鈺兒!你如何能這般與母妃說話!”

    果真是爲了什麼東宮的那個賤丫頭!

    “母妃,您明知春花有了身孕,爲何還要給她賜藥!那可是兒子第一個孩子!”南聖鈺實在是想不通,明明母妃也是那麼的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春花有了,爲何又給她賜藥。

    “哼,你以爲太子爲何要送這女人給你?莫不是你真以爲是陰差陽錯?你與鈺王妃成親五載,子嗣尚且艱難,何緣與那女子短短月餘便有了?”惠妃有些恨鐵不成鋼。

    南聖鈺在旁的方面倒是聰慧機謹,可偏偏這女色方面,一言難盡。

    “不可能!太醫院可不止一人給春花診過脈,怎會有假!”南聖鈺顯然不信惠妃話裏的意思。

    且不說春花是否確實有孕,可惠妃賜藥後,春花她確確實實是小產了啊,那如何能做的了假!

    “她有孕確實是真,但是…”

    “既然她確實有孕,您又爲何要賜藥害了我的孩子!”不等惠妃將話說完,南聖鈺就撕心累肺的吼道。

    “啪!”惠妃坐起身來,一巴掌怒拍在貴妃榻上,瞧着南聖鈺一臉憤怒與無奈。

    “你當母妃不希望你能有個孩子?就算她身份低下,就算她曾經是東宮的婢女,可既然有了你的孩子,母妃自然是心生歡喜的!可要怪就怪她入宮之前的身份!”

    “入宮前的身份?”南聖鈺覺得奇怪,不解,“就算她入宮前是個農女,孤女又如何!”

    “哼!若只是個農女,孤女那到還好,至少身世清白,身體康健!”

    惠妃起身踱步至桌邊,一旁的翡翠很有眼力勁的上前給她斟了一杯茶,惠妃悠悠的端起茶盞,輕呼兩口氣,微微呡了一口。

    “自太子將她贈予你後,本宮就派人查了她的底細,直至前段時間纔有了確切的答覆。”惠妃略帶失望的眼神瞧着南聖鈺,“那春花是太子在宮外所救,在將軍府養了一段時間後送進宮的,在此之前她可是鬼醫谷的試藥人!”

    “這...這怎麼可能!”南聖鈺失聲道。

    瞧着南聖鈺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惠妃就知道,自家這個傻兒子根本就沒有仔細調查過那春花。

    “鈺兒應當知曉,鬼醫雖說藝術超絕,可那毒術亦是無人可比的,作爲他的試藥人恐怕無一人能逃出鬼醫谷,不管春花是如何逃出的,又是如何治好身上的毒素的,她都是不可能懷有身孕的!”看着南聖鈺一臉呆愣的模樣,惠妃心下嘆了口氣。

    “可她...可她確確實實懷有身孕了啊!”似是又回想到了春花喝下所謂的保胎藥後,身下血流不止的模樣,南聖鈺心中悲痛不已。

    “是,那丫頭確實有身孕了,可是鈺兒啊,那孩子是萬萬不能要的啊!你可知試藥人就算是清理了毒素,使她看起來不異於常人,可終究身體中還是含有各種不明毒素的,一旦試藥人懷孕,那些毒素便會慢慢轉移到胎兒身上,蠶食胎兒各種機能,運氣好些或許生下來的孩子不過體弱多病了些,可若是運氣不好,那可是會生出個怪物來的!”

    惠妃的話語中帶着急切,帶着絲絲傷感,抓着南聖鈺的手,情真意切道:“鈺兒啊,就算你暫無子嗣,咱們也要不起一個生出來可能是怪物的孩子啊!“

    聽着惠妃略帶撕心裂肺的嘶吼,南聖鈺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他只知道他的第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竟有可能是個怪物。

    南聖鈺甩開了惠妃的手,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惠儀宮。

    “娘娘,您對殿下這般危言聳聽,瞧殿下那樣子,是不是有些過了?”翡翠擔憂的望着南聖鈺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疼惜。

    “本宮若不這般,鈺兒怎會離那狐媚子遠遠的。放心吧,鈺兒他不過是一時接受不了罷了,待他冷靜下來細細想想,定會明白本宮的良苦用心的。”惠妃捏了捏眉心,淡淡道。

    眼下解決了那春花有孕的事,最重要的還是南平將軍家的獨女,那孩子若是能嫁給鈺兒做個側妃,那他們鈺王一黨也算是有了軍隊的加持了。

    “娘娘!”如意從外面跨進殿內,邁着急切地小碎步來到惠妃身邊。

    “何事?”惠妃眯着眼睛問道。

    “這...”如意瞧了翡翠一眼。

    “娘娘,奴婢去外面守着。”翡翠瞭然,朝惠妃行了一禮,瞧着惠妃擺了擺手,而後退出殿內。

    “說吧!”惠妃睜開眼,瞧着翡翠慢慢合上殿門,衝着如意道。

    “娘娘,咱們的人得了個消息,東宮內似乎有異常。”如意俯身在惠妃耳邊低聲道。

    東宮伺候的人甚少,近幾個月才讓他們鑽了空子安排了一兩個人進去,可也僅僅是在羅澤院內伺候,並不能進到殿內去。

    “哦?說來聽聽!”惠妃頓時來了興致。

    “羅澤院殿內伺候的一個小太監是個女子,並且似乎是有了身孕了。”這殿內伺候的還非要扮成太監,如今又有了身孕,可想而知是怎麼回事。

    “這倒是個好消息。”惠妃一改方纔的愁容,嘴角上揚,很是歡喜。

    “讓咱們的人確認一下,是否真的有孕了,切記謹慎些,不要讓旁的人發現,那女子還不知自己有孕吧?”

    “應該不知,送消息的人說她只當自己最近腸胃不適,還向太醫院討了藥的。”如意答道。

    “嗯,這消息來的可真是時候,叫人定要看好那女子,必要的時候綁來也無妨,本宮定要在他們大婚之前送上這份大禮!”惠妃笑得滿面得意,彷彿已經看到了南帝面上的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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