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明姝月魂魄狀態時習慣了住在這小院裏,所以即便是給她在客棧安排了住所,她還是跑到了明筱筱之前住的小院裏。
“怎麼在廊下坐着,現在天氣還涼,這山中更甚,當心着涼了。”
院內廊下,明姝月沏了一壺靈茶,慵懶的靠在明筱筱找人改裝的搖椅上,讓人瞧着嫺靜而又孤寂。
南聖澤本是關心的話語,在明姝月看來就是有毛病。
“你怕不是傻了吧,咱倆都是個半仙了,還怕冷怕感冒?”
明姝月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南聖澤,他自己倒是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衫,咋就沒擔心自己嘞。
不得不說,明姝月這是完完全全沒有理解南聖澤的意思,人家明明就是對她出於關心才忘記了那一茬,而她卻把人家當傻子。
南聖澤也是由衷的感到有些無力,明明在靈魂歸位之前,他們倆人還算是好好的,怎麼現在總覺得明姝月有些奇怪。
不,與其說奇怪,還不如說是在逃避。
“關於大婚,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南聖澤憋了半響,還是問出了白日裏說的話題。
“啥怎麼想?”明姝月一愣,倒是有些不明白南聖澤一直問這話的意思。
“這大婚時間是父皇他們定下的,是那假的你同意的,可如今你回來了,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明姝月聽了南聖澤的話,倒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一瞧她這模樣,南聖澤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如此簡單的問題,她竟還要細細去想。
“當然是大婚啊!”
權衡利弊,明姝月還是覺得完成任務比較好。
“可你不是不大樂意的嗎?”之前問她的時候,她不是還裝傻逃避問題來着,怎麼這會倒是爽快了。
“誰不樂意了?你丫的那隻眼睛看見我不樂意了?”
“你之前不是...”南聖澤被明姝月兇的一愣,傻傻得想要說出自己心裏所想。
“你看錯了!聽錯了!姐姐我樂意的很!”明姝月直接打斷了南聖澤的話。
“反正成親之後,你是答應過的,等我做夠了皇后就放我離開的!”
她可沒忘了幼時他倆的約定,再說了,世間如此美好,她如今又是半個仙體,有大把的時光,自然也是要到處去遊歷修煉的,她還想去琉璃大陸玩玩的呢。
“我何時答應你這條件了?”
既然答應了做他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他自然不可能放她離開的。
他雖說活了兩輩子,從沒觸碰過情愛之事,但自幼時遇上明姝月,自討厭到歡喜,兩人交集越深,她就越來越駐進了他的心房,佔領了那裏。
況且,他與她互換身體這麼多年,她身上有那處是他不清楚的,除了他更是不會,也不可能再讓第二個男人去知曉的。
說他獨斷也好,說他霸道也罷,總之他對她是勢在必得的,必要的時候,他也不介意用武力解決,反正如今他的修爲在她之上的。
“嘿,你這臭小子竟然不承認?就...就是你離家的時候!你不記得了?我可是有證人的!”
雲羨就是人證,只不過人現下不在她身邊罷了,不過可不妨礙她。
不等明姝月回答,南聖澤又接着說道:“這世人皆知,當初因有血光之災,跟隨隱世高人出門隱世避災的,可是月兒你而非我啊!”
南聖澤這樣一說,明姝月這纔想來起來,當初承諾之時他倆可是換了魂的,兒如今的他們,魂魄已然歸位了。
“你何必這麼強人所難呢?”
明姝月此話一出,南聖澤不由得心中一緊。
莫非這丫頭當真對他半點情誼都沒有嗎?
“你又不喜歡我,又不是非我不可的,咱何不逢場作戲一番,合離之後你大可以再封你喜愛之人做皇后啊!”
嘴上雖然這樣說着,可明姝月總覺得內心裏似乎是有些不得勁,那酸的冒泡的感覺是哪裏來的?她今晚可沒喫什麼酸的啊。
明姝月強壓着心裏的不適,面上一派的雲淡風輕。
“再說了,想要姐嫁給你一輩子,姐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自然是溺水三千,只能取我這一瓢啦!”
雖然明知在這古代,若是真要一個男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定是有些難度的,況且對方還是未來的帝王,可明姝月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的。
說到底,南聖澤在明姝月的心中還是佔有一席之地的,只看他是否能夠把握而已。
“月兒難道不知,僅你這一瓢,便足夠我飲用一生了嗎?”
南聖澤柔情的牽起明姝月的手,面上的溫和柔情是從未有過的,一時之間竟讓她有些看癡了。
明姝月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動,她應該是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吧,他是說這輩子有她一人足矣了吧。
紅霞爬滿了明姝月的面頰,心跳如雷,不覺間竟是激動的出了一身虛汗。
瞧着明姝月毫不掩飾,亮晶晶的雙眸,南聖澤心中也是歡喜,這丫頭還是如此,竟是半點不知道遮掩,就她這般,到底是怎麼在宮中瞞過去這麼多年的。
“你...你...你這是在告白嗎?”
頭一回聽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明姝月還是有點懵的,她不明白這算不算是表白。
“月兒,我心悅你!除了你,我此生不會再娶第二個人!”
南聖澤將明姝月的雙手握在掌心,目光溫柔且堅定。
一時之間明姝月倒是不知該如何迴應了。
她知道,其實自己的內心裏挺在意南聖澤的,不然之前也不會因爲他對北思羽那樣,就覺得他們之間有點什麼。
更不會急匆匆的想要將兩人的靈魂互換回來,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引來了丹劫,從而讓她自己失了魂。
“那…那你說話可要算數啊!可別跟方纔似的,不承認!”
一想到方纔南聖澤說,離家隱世的人是她,明姝月的嘴巴就不自覺的撅的老高。
南聖澤好笑的瞧着明姝月孩子氣的一面,心裏不禁失笑。
“我說的也沒錯呀,在世人眼中,不就是你隱世了嗎?更甚者還說是因爲你不想嫁與我,所以才逃離的。”
想到在外這些年,總能聽到各種關於太子娶不到媳婦的傳言,南聖澤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