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妤,快來,我買了油條豆腐腦,還有你喜歡喫的小籠包。”紀有仁一見到女兒,便高興的招呼她過來喫早飯。
“好。”
“我剛纔想叫你的,東城說你昨晚太累了,讓你多休息一下。”紀有仁笑呵呵的又說道。
看到女婿和女兒關係這麼好,紀有仁是打心眼裏高興。
“哦。”紀思妤走過來,看了一眼葉東城。
葉東城手上拿着一根油條,另一隻手上拿着勺子喝着豆腐腦,他全程都沒有說話,更沒有擡起眼來看她。
紀思妤坐在紀有仁的身邊,紀有仁遞給她筷子和醋碟。
“謝謝爸爸。”紀思妤在自已碟子裏夾了一個小籠包,她安靜的喫着早飯。
葉東城連着吃了三根油條,紀思妤來時,他喫的是第三根。
喫完之後,他拿過紙巾擦了擦手和嘴。
“爸,一會兒吃了早飯,我們就回去了。”葉東城說道。
聽見葉東城的話,紀思妤頓了一下,她下意識看向葉東城,葉東城的目光和她一對,也僅僅是一瞬間,他便移開了目光。
咯噔一下,紀思妤的心莫名的不舒服。
“這麼早嗎?不在多住兩天了嗎?”紀有仁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讓人派了兩個保姆過來,以後照顧您的日常起居。”葉東城繼續說着。
“啊,好好,東城,讓你費心了。”紀有仁聽到愣了一下,隨即連連說道,“東城,讓你費心了。”
“爸,這是我應該做的。”葉東城將空碗放在一旁,“我喫好了,你們繼續喫。”說罷,葉東城拉開椅子離開上了樓。
紀有仁看着葉東城,面上不由得有幾分擔憂。
“思妤,你和東城吵架了嗎?”紀有仁問道。
紀思妤夾小籠包的手一滯,“爸,只是小問題,您不用擔心。”
“可是,你們從剛纔就沒有說過話。”
紀思妤將小籠包放在嘴裏咀嚼着。
“他就是那樣,您不用管。”紀思妤無所謂的說道,平時的葉東城就是這樣的,時冷時熱,令人琢磨不透。
“思妤啊,你和東城走到現在不容易,爸爸也知道你很愛他,那就好好和東城過日子。”紀有仁語氣沉重的說道。
“爸爸,你放心,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
紀思妤說的好好過日子不過就是分開過日子罷了。
“爸,我也喫好了,我先回樓上收拾東西。”
“好。”
紀思妤胃口不大好,吃了兩個小籠包便再也喫不下去了,不知是身體原因還是葉東城的原因。
紀思妤回到樓上,葉東城依舊沒在臥室,好像昨夜之後,他很排斥和她共處一室。
但是她還有事情跟他說,紀思妤來到了書房。
葉東城坐在沙發上,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單手放在額頭。
他怎麼會這副頹唐的模樣?紀思妤不知道,他一夜沒睡。
紀思妤走過來時,葉東城隨即睜開了眼睛,眸光清冷,他坐起身,便見紀思妤站在門口。
兩個人對視着,但是都沒有開口。
妤澀澀的開口,“我有事情和你講。”
“過來。”葉東城站起身,他來到書桌前,拿過一份類似合同的東西。
紀思妤走進來,關上了門。
不知道爲什麼,她和葉東城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微秒,她不知道該怎麼來描述這種感覺。
紀思妤來到葉東城身邊,葉東城半靠在辦公桌上,他將手中的文件遞給紀思妤。
“這是?”紀思妤疑惑的問道。
紀思妤接過來便看到了“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葉東城先生和紀思妤小姐,因不可抗原因,現和平分手。
離婚,這本就是紀思妤知道的結局,但是不知道爲何,看到“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她的心又酸又澀。
她乾躁的脣瓣抿了抿,協議的後面是葉東城的補償,果然如他所說,房產車子再加上葉東城公司的股份,加起來有十個億。
這十個億是葉東城給紀思妤的補償。
紀思妤面無表情的將協議拿在手裏,她擡起頭,“你早就準備好了?”
“昨晚讓祕書傳真過來的。”葉東城半靠着辦公桌,他手上拿着煙和打火機,他說完,便點燃了一支菸。
他低着頭,從她進來後,便沒有正眼看過她。
聞着煙味兒,紀思妤微微蹙起眉。
以前的葉東城知道她討厭煙味兒,鮮少在她面前抽菸。現在他沒有任何束縛了,可以自由自在的抽菸了。
“我說了,你的財產我不要。”紀思妤復又將協議書遞給他,但是葉東城沒有接,“錢,你之前給的夠我花了,這些我不要。”
葉東城重重吸了一口煙,他擡起頭,看向她,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隨後一圖煙霧吐在她的臉上。
紀思妤扭過了頭。
葉東城的大手挾住紀思妤的下巴,他讓她看向他。他的力道不大,不至於弄痛她。
“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圖什麼?”不要錢,還想要什麼。他現在能給的就只有錢了。
紀思妤的眸子微微輕顫着,“你覺得我圖什麼?”她啞着聲音反問。
“圖什麼?”葉東城鬆開手,“圖體會貧窮的生活,圖一個窮小子的愛,圖……留着優渥的生活不過,反而要去過艱難痛苦的生活。”
她圖他什麼,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愛情罷了。
紀思妤靜靜的看着葉東城,他們一起五年,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懂對方。
也許吳新月之流,對他們來說只是影響感情的小問題,最大的問題,在他們自已身上。
紀思妤聽着他的話,笑了笑,“我什麼也不圖。”
葉東城幽深的眸光緊緊盯着她,可是他圖,他圖她的人,她的心,還有那奢侈的愛情。
葉東城的大手擡起來,他想摸紀思妤的頭,但是紀思妤向退一步,他的大手孤零零的落在半空。
他看着自已的手,“我已經讓司機把我們的結婚證帶過來了,一會兒直接去民政局。”
他收回手。
紀思妤只覺得鼻子發酸,她回了一個字,“好。”
說罷,她又深深看了葉東城,便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