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見得南宮振顯威,滿臉的驚駭之色,當下他親自出手,一頭銀白色的巨狼走過來,漢子立在巨狼身上,彼此的氣息瞬間猛然增長。
顯然,刀疤臉懂得馭獸之術,非是尋常的駕馭狼羣,他手中的刀橫擊出去,迎上南宮振的長劍,刀劍相撞,刺眼的火花頓然瀰漫出來,刀疤臉和南宮振,皆是向後面退開去半丈的距離。
此時其他的人,也攻了上來。墨瑤恨那漢子出言不遜,一劍斜劈出去,然若一道流星衝向天空似的,從側面偷襲刀疤臉。
刀疤臉應付南宮振一人,就有些喫你,墨瑤這偷襲,可謂是將時機給掐得很準,當下他除卻退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南宮振抓住機會,身子如閃電一般掠出,長劍直刺,看似簡單的一招,卻是攻守兼備,刀疤臉無奈之下,只能夠揮動長刀硬擋出去。
又是一次猛烈的硬碰硬,不過這次落在下方的是刀疤臉,此時他駕馭着腳下的巨狼再次退開。
墨瑤再次偷襲,卻是被巨狼演化的道則給擋住,如此一來,倒是誰也沒有佔據多少便宜。
夜嵐出手並不狠毒,但莫山嶽、拓跋鷹他們卻是不一樣了。尤其是莫山嶽,他心裏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今時今日,是該發出來了。
有了莫山嶽的衝鋒陷陣,圍上來的狼羣,以及這些沙匪,一時間都死傷不少。
顯然,這次刀疤臉這夥沙匪,是踢到鐵板上了,不但沒有打劫成功,死傷亦是無數,刀疤臉再次被墨瑤和南宮振逼退,當下他聽得慘叫之聲傳開,低頭看了一下,眼中盡是怒色。
“走!”刀疤臉大叫一聲,率先駕馭着巨狼衝向天空中,與的沙匪此時恨不得多長一雙翅膀,直接飛走。
沙匪一鬨而散,窮寇莫追的道理,夜嵐他們自然是明白的,因爲這裏染了血,是以夜嵐他們換了一個地方休息。
“他奶奶的,這些個修士,竟然來沙漠中做了土匪,這不是自掉身份嗎?”南宮振罵罵咧咧的說道,本是要好好展現一下自己的,卻不成這般草草收場,心裏面不免有些鬱悶。
在說話的時候,南宮振悄悄的看了看曲凌菲,只是可惜,曲凌菲依舊一副冷漠,雖然不如墨瑤冰冷,但還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這個時候,南宮振不禁懷疑,是不是曲凌菲與墨瑤待在一起,纔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着想着,南宮振越是覺得有理,可是他真沒有膽子要曲凌菲離墨瑤遠一些。
不說曲凌菲會不會理自己,關鍵是現在,他似乎打不過墨瑤呢,畢竟人家在造化四重天這個境界,已經沉浸了多年,而自己卻是剛剛晉升沒有多久呢。
“你說還會不會有沙匪來?”南宮振看了夜嵐一眼,不由問道。他發現,紅衣沒有跟來,夜嵐的話似乎也隨着少了一些,變得有些沉悶,不,就是個悶蛋。
“不知道,有這精神,好好休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夜嵐別過一邊去,此時一行人都是坐在沙丘上的。
夜晚沒有風,黃沙沉靜不動,坐在這沙丘上,看得遠一些,自然不會遭到埋伏。
南宮振還要繼續沒完沒休,無奈之下,夜嵐只得走開,離着衆人有兩三丈的距離。南宮振沒有理會夜嵐,卻是來到曲凌菲這邊,淡淡的幽香之味瀰漫而來,南宮振只覺得一陣心神盪漾,此時他有些怕開口,因爲在曲凌菲的面前,只覺得自己說話會唐突了人家。
“曲師妹,你看······”南宮振還沒有開口,曲凌菲也起身來,坐到另一邊去。
南宮振滿臉遺憾之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坐在一邊上的莫山嶽暗暗冷笑,他一直都認爲,南宮振接近曲凌菲,只是因爲曲凌菲是曲非煙獨女。
在這沙漠中,像是天空都變得低了一些,皓月西斜之後,也沒有多少感覺,只是從這邊,走到了那邊。
夜嵐回頭看了看,只見得衆人都在打坐,這沙漠中的天地元氣雖然淡薄一些,但對於衆人來說,此時最重要的,已經是感悟道則,刻畫道則。
“也不知道紅衣那丫頭在做些什麼!”夜嵐將頭給轉過去,不由輕聲自語。
神府,朝陽殿,偌大的一個院子裏面,只有自己一個人,紅衣只覺得無聊透頂了。
事實上,就算是諸多弟子都在的時候,大家都忙着在屋裏修行,朝陽殿依舊是安靜的。當然,如今紅衣也沒有覺得這朝陽殿裏少些什麼,不管什麼時候,唯獨缺少的,便是夜嵐吧。
過去好一會,紅衣又道:“你回來的時候,我的陣法造詣肯定已經超過你了,到時候就用陣法來欺負你,只是······捨不得呢!”
這話說完,紅衣只覺得有些害羞,接着百年低下頭去,輕輕的撫摸懷中的白澤獸。這白澤獸很是通人性,卻是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是以紅衣的動作,還有話語,都讓它疑惑。
不論是思念也好,還是無所事事也好,時間都不會停下來,漸漸的,那皓月在西邊之上,已經與沙漠齊平,夜嵐依舊一點睡意都沒有。
忽然間,一陣淡淡的幽香襲來,夜嵐回頭看去,只見得曲凌菲走到與他不遠處坐下來,道:“昨晚上的事,還差一句謝謝!”
夜嵐笑道:“何必這般客氣呢?快些休息吧,明天的路,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曲凌菲道:“你呢?爲什還不休息?”
夜嵐沉默下來,沒有回答曲凌菲。曲凌菲道:“是因爲心裏想着她?”
夜嵐笑道:“這是我的事情,另外,你們都休息的話,總的有人看着一些,如此不是很好嗎?”
曲凌菲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遠處,到了下半夜時,沙漠中的溫度會驟然下降,但大家都是有修爲在身的人,憑着自身的本領,自然能夠輕易的抵擋寒意。
當東方的天空中出現第一道光芒時,新的一天便開始了,早晨的沙漠中,甚是特別,剛剛升起的太陽餅沒有太多溫度,沙子上面,卻是冒着騰騰白氣。
夜嵐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直到太陽昇起來,照到臉上,這才醒過來,這一覺睡得不算是太踏實,但昨日你的疲倦,早就一掃而空。
曲凌菲本是在夜嵐是這邊的,但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對於這些,夜嵐也沒有太在意。
“是時候該啓程了!”顧柏山的聲音傳開,衆人皆是站起身來。南宮振伸了一個懶腰,笑道:“原來沙漠中睡覺,真是味道不一樣!”
誰也沒有理會他,在這沙漠中,到處都是一樣的,誰又會有心情與南宮振胡扯。見得大家興致都不是很高,一時間南宮振也是覺得很沒趣。
茫茫大漠,浩瀚無邊,一行九人頂着太陽前行,南宮振舔了舔嘴脣,不由說道:“要是能夠喝到一些酒水,那纔是人生一大快事!”
忽然間,夜嵐卻是停下來,靜靜的站在前面,走在後面的南宮振不由一愣:“怎麼了?”
夜嵐笑道:“也許真能喝到酒水了!”
衆人聞言,皆是精神一振,急忙走過來,向前看去,只見得前面的沙漠平地上,一座土城堡映入衆人眼簾,在土城堡的高處,一面酒旗高高飄揚,格外顯眼。
“這是瞌睡來了,剛好遇到枕頭?”南宮振揉了揉眼睛,只覺得還在夢中。
“應該是這樣的!”林玄道。
夜嵐一行人走下山丘,朝着平地走過來,才發現這裏不是沙漠,而是實土,此間竟然還有牛羊,看上去倒像是個小牧場。
“牛羊?此間莫非有草原?”拓跋鷹道。
南宮振道:“草原倒是沒見到,不過這裏應該會有酒水!”
“不要說是酒,有水就可以了!”林玄說道。
夜嵐笑道:“該把你們的元晶拿出來了,客棧開在這種地方,要是不好好宰客,那如何對得起開客棧的人!”
“也就是說,我滿現在就是待宰的肥羊?”南宮振說道。
顧柏山道:“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也沒有強迫你!”
其他人聽得顧柏山這話,皆是連連苦笑,一行九人往下面走去,來到客棧門前,才見到前面之處有另外一張橫着的木板,上面寫着“龍門客棧”四個字。
夜嵐等人都沒有明白過來,開在這沙漠中的客棧,爲何取了這麼一個名,但這名字,確實足夠霸氣的。
走到前面,還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在這時候,夜嵐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卻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猶豫不不知道要不要進去時,只見得一個乾瘦漢子走了出來,他一身灰撲撲的衣衫,還沾了一些油水,見得夜嵐幾人,臉上頓然堆滿了笑容:“客官裏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