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北郊,崇山峻嶺,風景秀麗,多有怪石嶙峋,美不勝收。
人間最大的佛寺——明佛寺便坐落於此。
第一抹金光撒下之時,明佛寺的寺門準時開啓,幾個禿頭的沙彌扛着掃帚殷勤的將門前白雪掃開,露出千年古剎的石階。
前方,一白衣身影踏雪而來,背對着初升的太陽,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只看那一身白衣,當是個翩翩公子纔對。
白衣勝雪,似是踏着金光而來,明佛寺雖是人間最大的廟宇,但此刻天寒地凍,又剛天明,前來上香的信徒香客並不多,只有零星的幾人,這幾人都是來去匆匆,將自己裹得很是嚴實,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白衣公子看了看正在清掃地上積雪的幾個小沙彌,徑自走向前方大雄寶殿。
寶殿莊嚴,金燦燦的大佛在初升的陽光照耀下,更顯威嚴。
白衣公子手持一柱點燃的青香,嘴裏叼着不知哪裏來的草屑,斜靠在大殿的門框上,看着裏面的大佛。而距離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有幾個和尚在對他怒目而視。
這時,一名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的和尚走過來,站在白衣公子的身後,雙手合十。
“施主,你這樣褻瀆佛祖,難道就不怕遭到天譴嗎。”
白衣公子輕笑一聲,頭也沒回的說道:“你這樣詛咒生靈,心如此狠毒,你就不怕永墜地獄?”
大和尚依然雙手合十,“境界止於心中,心念來於方外。是墜地獄還是入西方極樂,自有安排,自有天命。”
白衣公子笑了一聲說道:“大和尚,你拜了一輩子的佛,佛可說何時渡你?”
大和尚依然雙手合十:“佛渡有緣,既然佛沒渡我,證明我與佛的緣分還沒到。”
白衣公子慢慢轉過身:“沒到既是無緣,你不如拜我,我來渡你。”
“阿彌陀佛!”大和尚唸了聲佛號,“施主說笑了,你乃一介凡人,怎能度我?”
白衣公子把草屑扔在地上,邁步走向寺廟大門:“有刀一寸斬仙客,人間有鬼說佛心。我即是佛,佛即是我,我悟我道。這幾天我會廣渡有緣之人,大和尚,我會來渡你。”
“鬼佛!”大和尚臉色大變。
約莫半個時辰後,白衣公子站在初升的朝陽下,看着即將開始動盪的皇城,眸中冷意更勝。
這纔是剛剛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多的好戲上場。
不多時,衙門一隊人馬騎着快馬飛奔,朝皇城督察司而去。
而今督察司掌舵者名爲懷塔布,乃是關外之人,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
正是因爲這層關係,懷塔布才能掌管督察司一十八年。
此刻,懷塔布正悠閒的坐在案几前,雙眸之中掩飾不住的淫*之意,目光似掃描般看向前方站着的丫鬟。
那丫鬟早已害怕的心驚膽戰,雙手攥在身前,低着頭不敢看前方得懷塔布。
就在這時,殿外,一位探子快步走來,跪**子,面帶急色道,“督察大人,大將軍冷血刀滿門……被人殺害了!”
“什麼?”
懷塔布聞言,神色一震,就連眼中淫*的神色也很快消失不見,只剩震驚,懷塔布難以置信道:“消息可準確?”
“千真萬確!”
探子肯定道:“現在大將軍府已經亂作一團,各方勢力皆已前往將軍府查看,想必已有人前去稟告陛下了。”
懷塔布神色沉下,皇城這才安穩了多久?現在大將軍冷血刀居然被人滅了滿門,此事若不查清,恐怕他這個皇親國戚也難辭其咎。
與此同時,皇宮深處潛龍殿,此乃皇帝所居之處,而此時,那青年皇者滿面怒容,皇威在不經意間流露,傳令使跪在皇者面前,低着頭,身子瑟瑟發抖。
“如果朕記得不錯的話,冷將軍門下有一後天八品的高手吧,有他在,除了那幾位出手,這天下誰還能在將軍府放肆?”
年輕的皇者冷靜下來,皇威浩蕩,輕聲說道。
“回稟陛下,古天聖並沒有死……”
傳令使匍匐在地,低聲道:“古天聖重傷,冷將軍門下被滿門滅口,此人實力不弱於先天境界纔對,可古天聖所言,此人修爲不超後天八品,天下能有這等實力的,除了那幾位的弟子,絕無他人了!”
這天下,已知的先天高手不過一手之數,那五人門下皆有天賦絕倫的天才弟子,同境界之中罕逢敵手,甚至越階挑戰也不是不可能!
“那幾位……”
年輕皇者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隨即平復下來,輕聲道:“讓督察司給朕查……無論是誰幹的,殺無赦!”
傳令使領旨退下,偌大的潛龍殿,便只剩下年輕的皇者一人!
“先天嗎?”
皇者輕聲呢喃,道:“此事若與你們無關還好,若是讓朕發現是你們做的,朕可就得好好的與爾等說道說道了!”
皇者眼中,一抹精光閃過,讓人心驚膽顫。
大將軍冷血刀被人滿門滅口之事,猶如狂風過境一般,在皇城中肆虐,很快便傳遍整個皇城。
悅來客棧,皇城下最大的客棧,傳聞這間客棧的背景大得嚇人,即便是督察司也得給三分薄面。
悅來客棧的二樓,一襲白衣的青年正胡吃海喝,絲毫沒有機會樓下街道上的慌亂,只顧低頭喝酒喫肉。
“哼……悅來客棧怎麼越來越往後了,這種人竟然也讓他進來,真是晦氣,降低了我等的身份!”
旁邊一桌客人身着華貴的衣裳,衣裳上面雕花鎏金,白玉掛在腰間,稱託華貴的衣裳。
一個少年郎模樣的男子嫌棄的看向邊上一襲白衣的青年,道:“這等低賤之人與吾等同堂喫飯,這是在侮辱我等!”
少年郎邊上的另外一個少年似乎對他很是恭敬,道:“公子若是不喜,在下可爲公子將他趕出去,免得玷污了公子的眼睛!”
少年郎慢吞吞的喫着面前的山珍海味,細嚼慢嚥,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做優雅。
“給點銀子讓他滾蛋,省得別人說我們欺負人,還有……告訴客棧的掌櫃,往後這等低賤的人,便不要讓他進來了,特別是本少爺在裏面的時候!”
這少年郎行爲舉止極爲優雅,話中卻滿是對他人的貶低,在他眼中,似乎人分三六九等,而他高高在上,別人都是低賤的賤民。
“公子放心,這事兒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的,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剛纔那少年眯着眼睛笑道,似乎這種事情他已經做了無數遍了。
確實,這些人無不是囂張跋扈,無惡不作的富二代世家子,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等驅趕羞辱他人之事,做的太多了。
那少年名爲左信,乃是侍部尚書的獨子,平日裏囂張跋扈,無惡不作。
至於那少年郎,則是當今丞相商丘之子,商德,當年商德出生之時,正逢十八年前陳國之變,商德出生之時大雪紛飛,呼嘯的北風夾雜着大雪呼呼作響,猶如鬼哭狼嚎,商德生後啼哭不止,後經一道人指點,取名商德,這才漸漸平息了哭聲,商丘爲他取名商德,本想要他積德行善,卻沒想商德做的盡是傷天害理,有損陰德之事,讓他爹商丘的一番苦心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