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遠在墨城之外的古城之中,重重佛門僧衆守護下,城中那還在修煉中的人間佛立刻睜開了眼睛,慈悲的佛目中閃過濃烈的殺機。

    佛國千年神蹟被毀,那關乎着佛國的信仰存在,而今一朝消糜於無形,遠在天邊的佛國國主有感,頓時從修煉之中醒來,起身朝外走去。

    “留下一人待水退後繼續北行,剩下的三人隨我同回佛國!”佛國國主看了一眼身前的四位佛國**,眼中殺機強烈無比,沉聲道。

    “是!”四位佛國**躬身領命,不敢多做言語,而今他們的佛震怒,必然是天將崩塌之事,他們從未見過他們的佛有如此強悍得殺機。

    他們的佛一向慈悲爲懷,哪怕見飛蛾撲火,也會自責,爲撲火的飛蛾超度一夜,而今竟然露出這等殺意,可見佛國必然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也許是動搖整個佛國根基之事。

    四位佛國**雖然也是強者,但尚未能夠感應佛國發生的事,此刻躬身領命,不敢言語。

    古城中的佛動,牽一髮而動全身,墨城中的鎮南王也動了。

    整個墨城,而今唯有鎮南王劉敬業乃是後天九品巔峯的存在,唯有他能夠抗衡佛國**!

    天下至高無上的佛離開墨城前方,正是他們逼退佛國八萬佛門僧衆的好機會。

    唯有墨城全力出動,鎮壓佛國八萬佛門僧衆,如此方可牽制佛國國主,讓他難以左右顧全,如此也爲陳藏龍等人減輕一定的壓力。

    鎮南王看向前方點兵場,黑壓壓一片鐵血軍人靜默而立,道:“諸君,聖上不仁,欲棄墨城於不顧,吾等父母妻兒皆在墨城,爲保家園,吾願背上不忠的罵名,只爲……守護吾等父母妻兒,今日妖佛壓界,欲奴役吾等妻兒老小,吾等該如何做?”

    “殺!殺!殺!”

    下方,殺聲震天,衆人一片熱血沸騰。

    劉敬業擡手壓下衆人的吼聲,道:“也許這一戰吾等會丟掉性命,甚至死無全屍,但……吾等死而無憾,而今吾等五千同仁深入敵後,在佛國之中生死未卜,爲吾等牽制佛國國主,吾等自當殺上戰場,驅逐佛國妖佛!”

    “驅逐妖佛!驅逐妖佛……”下方衆將士怒喝震天。

    “出發!”

    鎮南王披上披風,那披風不知經歷了多少戰鬥,變成了暗黑色,那是長年累月被血水浸染,導致披風變色,他巡視一週,擡手指向墨城之外,佛國八萬僧衆所在的方向。

    無數將士齊刷刷開拔,氣勢雄偉無比,甚至在無數將士上方,殺氣形成神魔異象。

    墨城將士開拔,城中百姓在道路兩旁抹淚,爲家中參軍的孩子送行,更有甚者,婦女抱着尚未滿月的孩子爲自己的丈夫送行,此去九死一生,或許此別就是天人永相隔,再無見面之日。

    佛國聖山上,輪迴寺那碎裂的大佛前,陳藏龍已經坐了整整一天,看着從密室中拿出來的兩樣東西,一卷佛門功法金剛不壞之體的修煉之法,還有一柄金色短劍。

    “來人!”陳藏龍沉默良久,開口道。

    “在!”一位精銳將士上前,恭敬行禮道。

    陳藏龍道:“去把佛門那四個和尚帶過來!”

    他指的乃是佛國輪迴寺中留下的那四個修煉了金剛不壞之體的和尚,修爲強悍,被他一掌震碎了丹田氣海,毀了一身修爲,因此被鎮壓擒拿。

    原本要被衆將士殺了爲兄弟們陪葬,卻被陳藏龍攔了下來,說是留着他們還有用。

    “遵命!”那精銳將士領命,旋即快步朝大殿走去。

    沒過多久,四位將士押着四個和尚來到大佛前,站在一旁,靜等下一步的命令。

    陳藏龍起身,什麼都沒說,右手凝劍指,光芒閃耀間,一指點向了其中的一個和尚。

    “呃!”

    陳藏龍一指洞穿那和尚的檀中穴,那和尚檀中被破,眼前佛門金剛口中一聲痛苦的長哼響起,口中鮮血泊泊淌下。

    見此情形,四位禁軍頓時被驚的說不出來,四人雖然丹田氣海被廢,但肉身強度依然如初,怎會如此輕易就被傷到。

    “果然如此!佛門的金剛不壞也不是如此完美無缺,天地尚有缺陷,哪怕是開掛一般的功法,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檀中……正是佛門金剛不壞之術的破綻所在!”

    陳藏龍眼睛微微眯起,金剛不壞體的功法中記載着如何修滿周身三百六十個正穴,卻唯獨沒有提起過胸口正中間的檀中穴。

    世間沒有完美無缺的功法,金光不壞體再強,也還是有修不到的地方,檀中一穴,便是最大的破綻。

    怪不得他見過的所有佛國和尚,總是將一隻手放在胸前,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過,除卻此事,還有一件東西,他很在意,就是他從密室拿出的金色短劍。

    佛國國主那等人人物怎會在意一把金色的短劍,但他卻將它放在這麼重要的地方,一定有着它不同尋常的地方。

    而且,他清晰的感覺到這柄劍中,有着一股難以言明的力量,卻又被另一股力量強行的壓制着。

    這壓制的力量,毫無疑問就是佛門的正宗佛力,很是強大,至少也是先天級別纔有的波動。

    “這是什麼東西?”陳藏龍拿着金色短劍,走到另一名佛門金剛面前,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那佛門金剛雙手合十,口唸佛號,就是不肯透露半句。

    “不肯說是吧?”陳藏龍冷笑一聲,他就喜歡嘴硬的。

    “來人,破開他的檀中穴,然後挖一個坑將他埋起來,記住,莫要埋過胸口,老子最喜歡的就是撬開那些嘴硬之人的嘴,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陳藏龍冷聲道

    “是!”一位精銳將士上前,一把將其拎走。

    就在不遠處挖坑,破開那和尚的檀中穴,將其埋在裏面。

    “你呢?”陳藏龍走到下一位佛門金剛面前,平靜問道。

    “這是佛門的聖器!”這一位佛門金剛倒是沒有一味的嘴硬,出聲迴應道。

    “幹什麼用的?”陳藏龍繼續問道。

    “只是一件信物而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它僅僅代表佛門信仰而已,你可以將它看做佛門的降魔杵,是佛門的一種信仰而已!”佛門金剛回答道。

    “你看我傻嗎?”陳藏龍淡淡看了一眼身前的和尚,突然道。

    佛門金剛一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帶走,和剛纔那個一樣!”

    陳藏龍怒道:“老子最恨人家拿我當傻子了!”

    “是!”又有一名將士走來,將其拎走,這次破開那人的檀中穴時,手法明顯的有了進步,挖坑便將對方埋了。

    陳藏龍走到最後一位佛門金剛身前,冷漠道:“就剩下你自己了,我的耐性有限,只給你一次機會,還是剛纔的問題,說吧!”

    “此劍名爲降魔劍,本不是佛門之物,而是一件魔器,佛門創始之初,爲本寺初代住持所得,以佛法鎮壓在輪迴寺下三百年,最終封印魔性,經歷三百年的佛性洗禮,成爲佛門的一件聖兵。”這個和尚見自己最大的倚仗被破,原本無缺的佛門金剛不壞之體竟然被破去,頓時心中有些發慌,老老實實的說道。

    天下之間,所有人都怕死,哪怕是佛門這羣嘴上說着看破生死的禿驢也不列外。

    怕死是人的本能,這並沒有什麼,但有些人雖然怕死,但卻總是在作死。

    和尚話聲落,最後一位佛門金剛沉沉一嘆,無聲唸了一句佛號。

    陳藏龍問道:“你確定只有這麼多?”

    “確定,這本是佛國之祕,唯有不多的幾人知曉,降魔劍來歷不光彩,卻成爲佛門聖物,因此它的歷史並沒有被人廣泛知曉。”佛門金剛點頭道。

    “這其中的封印能解開嗎?”陳藏龍隨意問道。

    “不能!”佛門金剛眸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慌亂,否認道。

    “帶走!”陳藏龍冷聲道。

    “是!”一旁的將士聞言,跑步上前,將這最後一名佛門金剛也拎走。

    看來在這幾個禿驢口中是得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了,但這些消息遠遠不夠,佛國國主乃先天強者,普天之下戰力最爲強悍得存在,即便檀中有破綻,陳藏龍也不可能接近對方的檀中,打破對方的這一破綻。

    得到這不多的消息。陳藏龍想了想,沉聲道:“來人!”

    “在!”一位精銳將士跑來,恭敬道。

    “帶人去大殿和後殿繼續搜,不可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實在不行,就算給我挖地三尺的搜也行,尤其是那座密室,給我挖地三尺,一寸呢不能放過,看能不能再找出什麼可疑的東西!”陳藏龍沉聲交代道。

    “遵命!”那將士抱拳一禮,旋即轉身匆匆離去,竟然真的提起了鋤頭等工具,朝大殿和後殿走去,準備挖地三尺。

    說完,陳藏龍拎着金色短劍,來到三個和尚被埋的地方,靜靜地等。

    山是石頭山,想要找到有土的地方不容易,不過,建造寺廟總是離不了土,山上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廟宇,怎麼可能沒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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