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界樹之祖 >第二百三十章 下山!(五千五百)
    一星期後,伴隨着整個茅山新一代年齡最小的唐修斯成年,也就意味着茅山的最後一人,同樣也是在外界眼中最深不可測的一人,即將徹底步入塵世清剿鬼物。

    送別儀式在唐修斯的意思下,儘可能的簡單辦理,更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什麼。

    一大早,笑眯眯的趙寒便來到了唐修斯的住處。

    “以前的我是想在這一天送你一隻強力鬼物的,可惜如今的你已經不需要,但這件餞行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唐修斯的心中難得生出幾分好奇,在他看來,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了多少需缺之物。

    只見趙寒那滿是皺紋的手掌伸出,慎重其事的遞給了唐修斯一本有些破舊,但明顯看得出保養的極其用心的一本古書。

    當看到這本古書上面的‘道法自然’四個字時,唐修斯的目光不由出現了幾分波瀾。

    茅山自古有三大鎮山之傳承,即使是在其他道術起源之地的奴鬼者眼中,都對其極其眼熱。

    一是一件極其神祕的靈異物品,從未有人見過,只有道聽途說的各種流言,傳聞只有茅山到了真正生死存亡的關頭,這件有着逆天效果的靈異物品纔會出現在世人眼中。

    第二件是隻有歷代的茅山鬼首,纔有資格容納的一隻舉世罕見強大的鬼物,據說其擁有着某種能夠翻山填海的恐怖能力!

    這也一向是外界所有奴鬼者最爲眼熱的存在,每一代茅山鬼首外出時,總會有人暗中對其下手。

    但令人細思極恐的是,只有過去許久後,纔會傳出一批某某強大奴鬼者集體不見的消息,直到這時候,纔會有人漸漸將其與茅山鬼首聯繫在一起,而整個本應驚天動地的動手過程,從來沒有一人知曉是何時發生,具體的過程又是如何。

    之後每一個對茅山鬼首下手的勢力和奴鬼者,全部無一例外悄無聲息的死在了某處,就連他們背後的親人和勢力,都會遭到茅山最爲殘酷的清洗!

    第三件鎮山傳承,便是這本此刻正靜靜躺在唐修斯手中,表現有着古樸的‘道法自然’四字的古書。

    最後一件傳承雖然在如今這個年代,已經沒有多少人對此感興趣,甚至有人覺得這不足以和前兩件鎮山傳承同起同坐,但在當年,這卻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至寶!

    “謝謝。”

    唐修斯的面色平淡,卻依舊鄭重的向着趙寒道了一聲謝。

    這本古書或許在其他奴鬼者眼中一文不值,但在唐修斯看來,其中蘊含的價值卻高到無法估量!

    哪怕自己這些年來的表現已經摺服了所有的高層,能夠說服那些不願變通的老頑固,將這樣一件自古傳承至今的鎮山之物交給自己,趙寒也絕對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呵呵呵,你身子裏可流着老夫的血,你越強,就越能證明老夫的種了不起!”

    唐修斯的嘴角帶上了幾分笑意,神色微微一正道。

    “不知趙老這輩子,有什麼心願是想完成的?“

    趙寒也不覺得唐修斯對他的稱呼有什麼問題,當年改名的風波差點沒把他氣死,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而且趙寒甚至還覺得,這是他的子孫不懼強權的表現,如今世界的格局,恰恰需要這種打破常規的精神!

    “心願?”

    趙寒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竟真的歪着腦袋認認真真思索片刻才說道,

    “真要說有什麼想做的事的話,那就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鬼物全都清理乾淨吧,呵呵呵,老夫年輕的時候志向可不比你低。”

    唐修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聲音說道,

    “你的心願,我會替你完成。”

    趙寒笑眯眯的笑了幾聲,在他看來,這是隻屬於年輕人的豪言壯語,其中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更是讓趙寒心中唏噓不已。

    想當年,自己也是這副心比天高的牛犢模樣,想靠着自己的雙手,在當時眼中萬惡腐朽的茅山之外開闢出一個新的天地!

    可惜,後來因爲被上面的人臨時發現有極其出衆的天賦,纔不得不繼承上一任瀕死鬼首體內的那隻鬼物,被迫坐上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茅山鬼首的位子。

    臉上不知不覺帶上了幾分笑意,趙寒看向唐修斯的目光不由更加柔和的幾分。

    “對了,這是你的母親託我帶給你的,外面她負責的那片區域鬼物猖獗,她抽不開身你不要怪她。”

    趙寒特意叮囑了唐修斯一聲後,將一個編織手法有些拙劣的護身符遞給了唐修斯。

    “現在你也可以下山了,要是有空,你也可以自己去看看你母親,這些年來,她也一直因爲不能陪在你身邊而感到愧疚。”

    趙寒生怕唐修斯心生不滿,苦口婆心的多說了幾句,唐修斯也是笑着一邊點頭一邊接過護身符,將其戴在了自己的腰間。

    在外面,趙寒一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即使是茅山內部也有許許多多的人害怕着他。

    但在唐修斯這裏,趙寒也只是一個苦心維繫家庭和諧的老爺子,時常會展現出一種與外表不符的細膩,內心深處更是有着些許孩童般的好奇心。

    若是這樣的印象對外說出去,可能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吧。

    鄭重的收起道術古書,唐修斯背起早已準備好的行囊,溫潤的雙眸回頭,將那自己生活了整整十八年的院子,和那笑眯眯站在門口注視着自己的老人盡收眼底。

    這種感覺不同於戰鬥的興奮和狂熱,而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感動。

    一直以來都覺的隨時可以捨棄的地方,等到再次回頭時才發現,這裏已經不知不覺有了牽掛自己的人和自己牽掛的人。

    即使理智告訴唐修斯,這是一種足矣被脅迫的軟肋,但唐修斯自己,卻並不抗拒這種感覺。

    他一直是一個隨性的人,這樣的行事風格一路走來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危險,但唐修斯卻從未倒下一蹶不起,心中更是從未因此感到絲毫的後悔。

    只有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唐修斯才感覺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哪怕,那是常人眼中的愚不可及。

    嘴角帶着幾分揮之不去的笑意,唐修斯轉身朝着茅山之下走去,每一步的走動,腰間的護身符都隨之散發着淡淡的蘇元松杉香。

    活着是世界上最罕見的事,大多數人只是存在,僅此而已。

    心念通達,唐修斯意外的發現自己對自然的感應更深了一層,原本剛剛纔突破至千幽的道術境界,竟又一次出現了鬆動了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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