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哪怕是姬曉瓊自己,也在親眼目睹了唐修斯瘋狂的舉動後,內心不受控制的產生了些許動搖。
他只是個人類啊!!
就算他能夠戰勝一些鬼物,足足萬米的高度,就這樣跳下去真的不會出事嗎?!
而此刻正在極速下墜的唐修斯,心中絲毫沒有在意衆人心中各色想法的意思,一縷縷幾乎刺得人睜不開眼的勁風切割在身上,正常的人類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呼吸都是一種奢望!
呼——
灌入耳中的只剩下純粹的風聲,唐修斯的心中如湖面般平靜。
下方一個個錯愕的面龐以及柏油馬路眨眼睛便迅速放大。
下一刻,在無數人震撼到忘記接着逃跑的目光中,在半空中調整姿勢成以腳着地的唐修斯,直接狠狠墜落在了地面上!
轟!
驚天動地的聲響瞬間霸佔了所有路人的耳膜,掀起一片灰塵和馬路碎片的同時,就連周圍的建築物都彷彿劇烈的抖動了幾下!
隨手一劃,周遭的塵煙瞬間消散,唐修斯那毫髮無損的驚人身軀,頓時出現在了所有人視線中。
咕隆。
隱約間,仍沉浸在震驚中的見證了這一幕的路人,不約而同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在這個世界,即使是普通人也多多少少的瞭解一些關於鬼物和奴鬼者的知識。
但即便是人羣中那些曾經見到過奴鬼者身影的路人,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唐修斯身上,這與任何一位奴鬼者都不同的,世界上,最爲樸素純粹的力量感!
明明他的舉止絲毫不像那些奴鬼者一樣,似乎每一個不起眼動作都包含着特殊的意思,但當每個人目睹了他的那一刻,一種前所未有強烈的安全感,便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在每個人心中!
彷彿只要在那個男人身旁,哪怕是再怎麼詭譎恐怖的鬼物,也無法再威脅到自己絲毫!
看着一個個呆呆站在路邊,忘記了逃跑的路人,唐修斯的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隨手一抓,一個握緊手上公文包的男人便眼前一花,出現在了唐修斯的面前。
“鬼物在哪?”
伸出一隻有些顫抖的手,感受着對方那渾身上下危險至極的氣息,男人的呼吸都不自覺的屏住了。
面無表情的向着男人指出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唐修斯重心微微下沉,擺出了一個標準的沖洗姿勢。
砰!
下一刻,伴隨着一聲炮彈轟炸般的聲音響起,唐修斯整個人便瞬間衝了出去!
面面相覷,若不是地面上那仍冒着餘煙的大坑,以及旁邊不遠處那個依稀可見的腳印,或許所有人都會覺得,剛剛那瘋狂挑戰了所有人想想極限的一幕,僅僅只是一個錯覺。
………
“該死,總部那些尸位素餐的狗屎,還沒有消息嗎?!”
鄭興山叼着的菸蒂已經快要燒到他的嘴脣,但滿頭大汗的他甚至已經忘記了這一茬,就連在怒吼的時候不知不覺掉在地上,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沒有得到迴應,鄭興山原本就陰沉的臉色,不有變的更加的陰鬱了幾分。
五分鐘,要是五分鐘內還看不到總部派來的奴鬼者,就算是拋棄身後的那些普通人,事後會遭到不輕的懲罰他也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其實鄭興山本來就沒有義務來對付這玩意,不久前明明還在好端端享受着難得休假的他,猝不及防的就與商場內,與那正在吞食某個倒黴蛋的黑色淤泥,面對面撞個正着!
當鄭興山發現對方的那一刻,黑色淤泥口中被其啃噬的那個人類,已經只剩下一隻大腿了。
更不幸的是,彷彿身爲奴鬼者的鄭興山比普通人更具有吸引力,當發現鄭興山之後,黑色淤泥便死死地纏上了自己!
唰唰唰!
尖銳的刺破聲傳入鄭興山耳中,渾身的寒毛瞬間炸開,一隻已經開始木質化的手毫不猶豫的按在了身旁的牆壁上!
剎那間,一株極其龐大的堅韌樹木憑空衝破商場的牆壁,硬生生的擋住了黑色淤泥遠遠刺過來的幾顆淤泥圓球。
木屑紛飛,堅韌樹木的樹幹不斷震顫着,源源不斷的衝擊力清晰無誤的傳入鄭興山身體每個角落!
一聲悶哼。
鄭興山的嘴角溢出一縷血絲的同時,額頭上也漸漸浮現了一大滴一大滴的汗液,顫顫巍巍的掛在額頭。
情急之下,鄭興山頓時更加賣力的催動起來體內的鬼物,堅韌樹木的樹軀防禦力頓時激增,那彷彿永遠不會結束的衝擊力,也似乎隨之減弱了些許。
“呼——”
疲憊的緩緩呼出一口氣,在鄭興山身後十幾位普通人驚恐的注視下,鄭興山冰冷的擦去的嘴角的血跡,一隻木質化的手卻仍然牢牢地按在一旁的牆壁上。
不遠處,一枚枚從黑色淤泥身上激射而出的淤泥圓球,仍在不知疲憊的遙遙轟向鄭興山,卻無一例外都被那堅韌樹木擋了下來。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可以清晰看到的是,鄭興山右手的木質化症狀逐漸嚴重起來,現在更是緩慢而堅定的,朝着鄭興山全身擴散而去!
身體的感覺不斷喪失,鄭興山心中很清楚,不需要更多的動作,只要黑色淤泥繼續維持這樣的攻擊,不需要耗費多長時間,他自己便會死在體內的惡鬼復甦中!
意識開始產生些許的恍惚,正當鄭興山打算如同先前打算的那樣,拋棄普通人自己先逃時,卻無意間瞥見了身後人羣中,那與自家兒子一般無二的男孩,雙眸中深深的不安和看向他時的無比信任。
剎那間,想要邁步逃離的腳步不知爲何:變得物沉重。
“瑪德!!”
一聲怒斥,不知鄭興山是在罵誰,但他的身影卻依舊牢牢地站在原地。
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不緊不慢維持着攻擊的黑色淤泥,彷彿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某種強烈到極致的威脅,一枚枚黑色淤泥數量瞬間增加到了原本的三四倍,就連力道都遠遠超過先前!
砰!砰!砰!
意識逐漸模糊,鄭興山的身軀已經有大半都產生了木質化,當不久後他的心臟也變成木頭時,就是鄭興山死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