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吟自己起身去拿了碗來,用清水過了一遍,然後走回來盛粥。
姜氏道:“這粥沒熬好。”
樓千吟道:“什麼叫沒熬好,是沒熟不能喫?”
姜氏道:“是味道沒熬好。”
樓千吟道:“你嚐了嗎?”
姜氏默了默,道:“我聞到了。”
樓千吟一口否認道:“我沒聞到。”
可……方纔不是他叫醒她說有點糊了的麼,見樓千吟面色冷淡,姜氏動了動口,還是沒再多吭聲。
樓千吟拿了調羹舀來吃了。雖然是有點點糊味,但還是能喫到魚糜粥的清甜味。
姜氏看他吃了一整碗,還以爲這粥興許聞起來有糊味但喫起來沒有呢,她自己也嚐了點,可明明喫起來也有啊。
姜氏不由關心道:“侯爺是不是……餓過頭了?”
樓千吟擡起頭,眼神不太友善地看她一眼,然後問:“你做粥前洗手了嗎?”
姜氏連忙老實道:“洗了洗了。我洗乾淨了的。”
說罷,她就見樓千吟又添了一碗粥來喫。
粥底有些糊了,最後樓千吟把沒糊的都喫光了。總共也不多,就兩碗半。
姜氏將小鍋和爐子都歸還給了廚娘,道:“多謝大娘們。”
廚娘看了看鍋底,又看了看樓千吟那邊,笑呵呵道:“相公都吃了,可不是心疼夫人忙活一場。”
姜氏解釋道:“他只是太餓了。”
別的廚娘唏噓道:“那可不一定。要說我家漢子,嘴挑得很,管他餓不餓,只要是口味上有他丁點不如意,他還寧願餓着也不喫呢。”
那廂樓千吟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道:“還個鍋爐要這麼久嗎?”
廚娘笑呵呵道:“夫人快去快去,相公等得着急了,剩下的我們打理便是。”
姜氏微微鞠躬道:“今晚麻煩你們了。”
廚娘們道:“夫人太客氣了,去吧去吧。”
臨回房前,樓千吟還帶姜氏去找了廁房,以免又像昨晚那樣半夜還得出來溜達。
回到房中洗漱過後,姜氏先爬上牀去躺好。等樓千吟閂好了門掐了燈,再上牀時,裏側的她已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睡着了。
姜氏一整夜好眠,第二日趕路時精神奕奕,路上爲了打發時間,將她的琴抱過來彈奏幾曲。
樓千吟雖支着頭要麼看書要麼看向窗外,但有時候也聽得入神。
不過後來,姜氏教樓千古也彈兩下的時候,簡直魔音亂竄,就有些受不了了。
別說樓千吟遭不住,外面的馬也打滑、隨從也險些栽倒,沒人遭得住。
樓千吟和姑嫂倆離京後,阿梨傷心難過了兩日後,就重新振作了起來,找回了對生活的熱愛。
用她的話說,生活還得繼續的嘛。
近幾日阿梨的注意力主要是被兩件事給佔據了。
一是她的耳洞,復原得快,已經不疼不癢的趨於痊癒了。然後阿梨就閒不下來,開始在她孃的妝盒裏挑選自己喜歡的耳飾。
她喜歡的耳飾大多很誇張,要麼墜子很長,要麼墜子很繁雜,怎麼奢華怎麼合她心意。
敖寧便道:“你耳洞纔將將好,不適合戴這些比較重的,不然又得拉傷了。”
阿梨眼饞道:“我就看看,我又不戴。”
隨後敖寧讓內造局給她打造了幾副輕便小巧的耳飾來戴。
雖然沒有孃的好看,但阿梨也新鮮了好幾天,每天對着鏡子照百八十遍。
還有一事便是院裏的這條大狼狗,阿梨每天餵食它,把它喂熟了以後,她也是膽子大,就近前去摸摸大狼狗的頭。
再熟一些以後,阿梨索性就把拴在樹腳下的鎖鏈解開了,由她牽着狼犬在院裏遛彎兒,嫌院裏擺不開,又去中庭遛一會兒。
這動物與小孩子之間很是容易產生羈絆,因而沒多久,狼犬就跟阿梨極是熟悉了。
阿梨走哪兒都要帶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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