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咒術界不普通畢業生 >第41章 琉璃眼(下)
    “我以木下白芳之名,在此立誓。以下所說,均爲真心,若有違本心,今後所有之事,事與願違,永墜無間。”

    “我以木下白芳之名,在此立誓。以下所說,均爲真心,若有違本心,今後所有之事,事與願違,永墜無間。”

    先是白辭說了一遍,然後月泉雅姬跟着說了一遍。

    二人對視着,從白辭的母親這個紐帶中,建立了誓約。

    角落裏站着的狗卷棘向前幾步,走到五條悟這邊的沙發旁,然後看着對面的月泉雅姬。

    月泉雅姬紅脣微勾,緩緩道出:“琉璃眼是木下家的血緣傳承,只有木下家的人才能擁有。白芳當年大概跟我說過,琉璃眼本身作用不大,需要與木下另一項咒術能力鏈接共鳴,纔有所用處。”

    她打了個比方:“譬如賭石,如果不是利用專業道具切割出來,誰會知道這塊普普通通的石頭,其實是塊價值不菲的翡翠玉石。

    “你現在的琉璃眼,便是包裹在石料之中的翡翠,在沒有找到木下家另一項咒術能力鏈接共鳴的話,其實與廢棄的石頭一樣。”

    白辭下意識撫了撫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廢棄的石頭,至少不會有碎裂的危險……”

    而他的眼睛,卻日漸面臨失明的威逼。

    五條悟把臉轉向一旁站着的狗卷棘。狗卷棘點頭,說道:“鮭魚。”

    咒言師,說話詛咒成真,所以狗卷棘平時不愛說話,以自己喜歡的飯糰餡料來聊天。

    狗卷棘的測謊能力,是在,而鮭魚這個詞,代表的是肯定。

    狗卷棘的測謊能力,前提條件是必須要誘導對方發誓,並說出跟自己相同的誓言才能分辨真假。在方纔,月泉雅姬複述了白辭的誓言,二人之間建立了誓約,狗卷棘這才能介入測試謊言真假。

    而且,是在立誓者與狗卷棘本身的咒術等級相差不太大的情況下。值得慶幸的是,月泉雅姬的咒術本身不很強大。

    所以狗卷棘肯定,到目前爲止,月泉姬說的是真的。

    得到狗卷棘的肯定,五條悟問:“如果琉璃眼要與木下家另一項咒術能力鏈接共鳴,才能發揮本來的咒術能力,那另一項咒術能力,是什麼?”

    “長命鎖。”月泉雅姬鮮紅的嘴脣,緩緩吐出這三個字。

    琉璃眼、長命鎖、亡靈之海……這三者,聽起來毫無關聯,卻已經是白辭一行人尋找眼睛詛咒多年得到最關鍵最核心的線索了。

    “琉璃眼與長命鎖都是木下家的血緣傳承咒術,兩者鏈接共鳴以後,”頓了頓,月泉雅姬選擇了一個慎重的說法,“也許這樣,就能破開你眼睛失明的詛咒。”

    白辭的眼睛不斷短暫失明,經由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也治癒不了,愈發頻繁,也許某一日,少年的眼中只剩下黑與白。

    而現在他知道了,自己的眼是琉璃眼,需要長命鎖來鏈接共鳴,能治好眼睛。而這兩樣,是自己木下家的血緣傳承咒術,理應再慶幸不過,卻宛如走入白茫茫的謎團之中。

    “長命鎖,又是什麼?”白辭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月泉雅姬優雅地動了動脖頸,搖了搖頭。

    琉璃眼、長命鎖、亡靈之海……所有的線索,都是隻有個開頭,沒有可以延續追查下去的內容。

    白辭緩緩地轉臉,看向狗卷棘,確認月泉雅姬的話是真是假。二年級的狗卷棘很遺憾線索中斷,只輕輕點了點頭,小聲喃喃道:“……鮭魚。”

    表示了肯定。

    再次確認了月泉雅姬的話是真的,白辭略帶煩躁地皺着眉,想了想,然後繼續問下去。

    “那亡靈之海,月泉家主知道是什麼嗎?”

    白辭並不抱希望,因爲十幾年來,木下家只剩下他一個以後,很多家族祕辛無從查起,有今天的線索,已經算是足夠多了。

    然而,月泉雅姬點了點頭,道:“曾聽白芳提起。”

    意外之喜!

    “那是什麼?”白辭帶着幾分好奇。

    查到的資料,都說亡靈之海類似忘川、冥河,是生死輪迴之地,可再具體的,便沒有了。太小衆的傳說,湮滅於故紙堆裏了。

    “這似乎是木下家的祕辛,她只提過兩三次,答起來也說得含含糊糊。”月泉雅姬答道。

    琉璃眼、長命鎖、亡靈之海……這三樣,原來都指向白辭的本家,木下家的傳承咒術。咒術師名門,許多家族都是靠血緣傳承的咒術能力,木下家雖沒落了,但亦是不例外。

    “可是白辭……”出聲的,是夜蛾正道。他沉默了一下,還是道出目前的事實:“他自小養在我身邊,從來不知道什麼家族祕辛。”

    白辭知道,養父這話,是爲了保全自己。月泉雅姬到底是月泉家家主,是敵是友,尚未分清。若今日的內容,傳了出去,木下家只剩白辭,他再聰明再敏銳,亦會受到許多不懷好意的人覬覦。

    所以養父夜蛾說這話,是爲了撇清自己的知情。

    月泉雅姬點頭,看似贊同,然後不經意間,又說道:“在咒術界,木下家的確只剩下白辭君一個人。在英國,不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嗎?

    “而且那位從小養在白芳身邊,縱然沒有耳聞,白芳臨死前,多少在英國那裏留有線索吧。”

    五條悟看了對面的女人一樣,淡淡道:“是嗎?”

    白辭也有幾分不快地皺眉,然後道:“就算他是我的哥哥,到現在,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白辭君。”月泉雅姬喚道,端起茶杯,抿了抿溫熱的茶水。然後,才繼續說。

    “只有血緣,卻從未有過情感的親情,原來你也要顧念嗎?那這,可跟我聽說的白辭君,不太一樣。”

    裹挾着殺氣的咒力,驟然襲來。月泉雅姬握着的茶杯,瓷白的杯壁猛然顯出蛛網般的黑色紋理,她輕輕放下,杯底剛接觸茶几,“咔擦”一聲,徹底碎裂,茶水漫了一大灘。

    她身後的侍從一個驚呼着,忙扯出絹巾低頭來擦,另一個則大喝無禮,質疑他們待客不周。

    夜蛾正道頭痛地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下次我早日訂下宴席,再邀月泉家主而來,以表今日之不敬。”

    言下之意,現在就送客了。

    月泉雅姬沒動,任憑侍從忙碌,她只一手拂過浸溼的和服寬大的袖,目光平靜地看着發難的那人:“五條悟,你這樣突襲,我可以視作對月泉家的不敬,或對家主的暗殺。只是不知道,上層願意聽信哪種?”

    “不敬吧。”五條悟輕佻地說道,“畢竟,你真的很弱,不用後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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