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懵懵懂懂的從張諾懷裏擡起頭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迷糊的,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在夫君懷裏睡着了?之前在幹嘛來着?
張諾看着紅玉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就覺着好笑,紅玉平素裏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丫頭精明能幹慣了,除了夫妻二人在閨房裏以外,幾乎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這樣迷糊的樣子,一般人可真見不到,連張諾這麼個親近之人都是頭一次看見。
紅玉看見張諾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終於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樣子,頓時小臉一紅,一低頭再次栽進張諾懷裏。
張諾知道這是自家娘子不好意思了,也沒管那麼多,輕輕的撫摸着紅玉的後背,慢慢的說道,
“丫頭,是不是擔心李青梅啊?”
紅玉也不答話,跟個鵪鶉似的,躲在張諾懷裏,張諾卻知道,這就是默認呢。
張諾輕笑了兩聲,看着落地窗外那即將落下地平線的夕陽和莊子裏升起的裊裊炊煙,輕聲說道,
“丫頭啊,你要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不認識你之前,其實我一直是孤身一人,孤零零的喫飯、孤零零的喝酒、孤零零的睡覺、孤零零的活着!”
“也就是你來了以後,我才覺着,原來這世間還有一絲親情存在,我才覺着自己是個活人,而不是個手段通天的妖孽!”
紅玉聽到這裏,手不由自主的就摸到了張諾手上,直到摸到那隻熟悉、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攥住,她才覺着有了一絲安心。
張諾低頭在紅玉那帶着淡淡洗髮水味道的頭髮上輕輕一吻,再把她往懷裏靠了靠,才繼續說道,
“你家夫君我啊,不怕沒錢,萬貫家財我揮之即去召之即來,根本不算個事,你沒見老李一直拉着我做各種買賣嘛?這還是你夫君偷懶,不然的話,你夫君能一年掙得比朝廷的國庫還多。”
“你夫君也不怕沒權,不說明年,哦應該是今年了,今年就能用仙糧換到手的爵位,如果你夫君想要掌權的話,各種治國良策、強軍辦法,你夫君都能拿出來。”
“但夫君我啊,唯獨就怕舉目無親!前世就已經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過了那麼些年了,這輩子我是真的不想再那樣了!”
這不是張諾哄紅玉,他是真的這樣想的!
上輩子開個小飯館,喫喝不愁、小有家產,還有一大幫子狐朋狗友的,照理來說應該是瀟瀟灑灑纔是。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種酒終人散回到家裏一個人發呆是什麼樣的感覺,那種喝醉了都得自己爬起來找水喝的感覺,實在太難捱了。
那簡直就是連牆壁都在嘲諷你條單身狗!
這輩子來到大唐,他只有兩個執念,一個是張揚漢唐文化,振奮漢家雄風,另一個就是妻妾成羣兒女滿堂,他再也不想如上輩子那般苦楚了。
“紅玉,李青梅不算什麼,你不用擔心這些,家裏以後肯定還會進人,張府不可能一直沒有頂門大婦,但不管是李青梅、王青梅還是其他人,只要進了這個門,終究還是得聽我這的!”
說到這裏,張諾簡直自豪到了極點啊,奶奶的,這纔是男人想過的日子啊,正大光明的跟自己女人說老子還要娶幾個,你乖乖聽話,不要鬧。
這他孃的要是在後世,怕是一把柴刀就得砍下來了,可現在呢,紅玉不僅沒有掏出柴刀來,反而感動得又開始流眼淚了。
唉,作孽哦,幸福得遭罪!
紅玉滴滴噠噠的抽噎了一小會,然後慢慢的說道,
“夫君,妾身不是善妒之人,也知道張府肯定得有個頂門大婦纔行,張家如今就夫君一根獨苗,妾身的肚子又不爭氣,是得多娶幾個給張家開枝散葉纔行。”
“妾身不怕家裏進人,妾身就是太喜歡夫君的寵愛了,妾身常常在夜裏驚醒,就是怕自己這段日子其實是南柯一夢!”
“妾身想一直這麼被夫君寵愛下去,所以才害怕,才哭,惹夫君擔心了!”
張諾笑着摸了摸紅玉那吹彈可破的小臉蛋,笑眯眯的說道,
“夫君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知道紅玉肯定能想明白的,夫君疼愛你寵愛你是自然的,咱家也沒那麼多規矩,開開心心過日子不舒服?弄那麼多規矩還不是給別人看的?”
“那咱們憑啥要爲了別人看不看的,弄得自己不舒服?還不如好好過好咱自己的小日子,關上門來咱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關他們屁事!”
“紅玉啊,以後別想些亂七八糟的,咱家那些下人就不說了,就說這些親近的,沒什麼誰管誰的,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都是這樣!家裏你們商量着辦,外面的事情夫君來!”
紅玉紅着臉點了點頭,然後猛的擡起頭在張諾嘴上吧唧親了一小口,接着趕緊低下頭,還偷偷的笑着。
張諾可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這小娘子居然偷襲自己,自然得還回來,一張大嘴頓時就蓋在了那張嬌豔欲滴的紅脣上,兩隻爪子還有點蠢蠢欲動的上下盤旋來着。
這年輕小夫婦就是這樣,親着親着就開始換地方了,然後就變成其他活動了。
不過嘛,誰叫張府上下如今就張諾這麼根獨苗呢,不好好努力怎麼行?
雲收雨歇之後,小兩口依偎在牀上,再次嘀嘀咕咕的說起了私房話,
“夫君啊,妾身這肚子怎麼一直不見動靜啊,是不是妾身身體有恙啊,您醫術高明,給妾身好好把把脈吧!”
“你個小妖精,這是真病了啊,不過不是肚子有病,是春病,本大夫是得給你好好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