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生意,有兩個要求,第一個是鋪子要開得多,最好一個坊市裏面能有一個,前期可能做不到,但至少那些有錢人多的坊市一定得有!”
“以後咱們去了其他城市也是如此,必須保證鋪子的數量多,畢竟那些平民可不知道太遠的事兒,只有鋪子開到他眼前或者隔壁了,他纔會清楚!”
說到這裏張諾特意停下來看了看老李,結果發現老李一臉便祕的樣子,便好奇的問道,
“怎麼了?看你這樣子,怎麼覺着你不大想幹呢?”
李世民沒好氣的撇了撇嘴,
“老弟,這剛剛動手就是每個坊市一個店鋪,那咱們得投多少錢?以後還得開到其他城市,那咱們是不是還得源源不斷的投錢,爲兄家底可不厚實,經不住這麼折騰!”
李世民都快抑鬱了,這尼瑪剛開局就弄這麼多店鋪,這得準備多少貨啊,那投資還不得上天?
張諾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老李你說笑了,那是別人做生意的方式,跟咱們這兒不一樣,這就是我這兒要說的第二個點了,我這兒這麼多鋪子,缺的人手可不是一星半點。”
“我想來想去,覺着那些傷殘軍士品性上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肯定膽子夠大,一般事情不怕,另一方面,他們生活恐怕都不怎麼寬裕,正好到咱們這兒賺些銀錢補貼家用!”
李世民聽到這裏,緩緩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以後,雙手交疊躬身下拜。
張諾都愣了,這是咋了,怎麼就行禮了呢,這多不好意思啊!
不過,這會兒沒時間給他想別的,還是得趕緊把人扶起來纔是真的,這時候的人行禮可不是開玩笑的。
尤其是想像老李這種有點身份的,還正兒八經的行禮的,那都是有大事的,如果稀裏糊塗就受了人一禮的話,那說不定就惹出什麼來呢!
李世民真的是認認真真行禮之後才重新坐了下來,但臉上仍舊有着之前的鄭重,
“賢弟,爲兄身爲李唐皇室,因能力有限不能照拂那些爲國征戰、流血流汗的將士,卻沒曾想是賢弟補上了這一空缺,爲兄得感謝你纔是!”
張諾這纔想起來,對哦,老李是皇親,這種收納傷殘軍士的事,對李唐皇室絕對是有好處的纔是。
其實,李世民想得更多,大唐初定戰事繁多,只要有戰事比較就會有傷亡,雖然朝廷對於這些家庭都給予了一定的撫卹。
但誰都知道,那些東西其實對一個失去頂樑柱的家庭的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說句非常殘酷的話,犧牲在戰場上的還好,家裏哪怕是傷心欲絕也能拿着朝廷的撫卹從頭開始。
可那些因爲傷殘而不能勞作的將士們,不僅僅撫卹比戰死的少,家裏還得養着一張喫飯的嘴,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從他知道的情況來看就有好些傷殘將士直接一了百了,爲的其實只是省下那點可憐的口糧給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裏,李世民看着張諾的眼光越發的柔和起來了,在他看來,這就是張諾爲了他這個皇親兄長送上的一份大禮啊,這個情他得記着。
不然的話,城裏那麼多貧民,真請不到願意老老實實幹活的?開玩笑,以他這小張老弟給出的工錢,怕是得被人踩踏門檻纔是。
不過李世民覺着情分這東西還是得記在心裏,老是放在嘴上說的話,不是男兒所爲,到時候一起回報給賢弟就是。
所以李世民想了想,認真的問道,
“所以,老弟,你覺着咱們究竟能僱傭多少傷殘軍士?而且對人也得有點要求才是,總不能什麼都要吧!”
張諾點了點頭,這個是肯定的,
“自然不能什麼人都要,少個一條腿或者一條胳膊的都行,少條胳膊的照樣可以拎東西、照看店鋪,少條腿的可以坐在那兒收錢,這活他們肯定能幹!”
“至於人數的話,得看我們開多少店鋪了,前期的話,我想每個店鋪得有十個人才行,畢竟來回倒騰都需要人手,鋪面也需要人看管!”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正準備說點什麼,突然發現自己還根本不知道這鋪子到底要做啥生意呢,按道理只是賣點雪鹽啥的,不需要這麼多人吧?
“賢弟,咱們的鋪子究竟什麼生意啊,我看你說前期就得有十人,這恐怕不是什麼小生意吧!”
張諾聞言有點懵,是哦,自己好像還沒告訴老李到底做什麼生意呢,不過老李也是個人才啊,自己還沒說做什麼生意呢,不但自己說要入股,連他家最大牌的皇帝都給拉入股了。真特麼是個人才啊!
“老李,放心,肯定是掙錢的生意,而且你那兒不是能找到一批內侍嘛,他們幹這種生意正合適,這種生意不需要多能說會道,最需要的就是細心!”
“而且,咱這兒以後不僅僅是一個能幫到傷殘軍士的生意,還能幫到長安城裏無數平民哦,絕對是個給你們皇家長面子還能掙錢的好買賣。”
李世民聽這麼一說,眼前一亮,如果說是其他人在李世民面前說一樁買賣不僅能掙錢還能照顧民生,他怕是當場就得大耳刮子抽過去。
畢竟在絕大多數人眼裏,所謂商賈就是吸血蟲而已,不事生產卻靠着各種手段賺取別人一輩子掙不到的錢財。
這也是爲什麼歷來所有人都看不起商賈的原因,在他們看來,這種人其實就跟養着的豬一樣,肥了就該殺了,反正殺了也無所謂,之後還會有新的豬慢慢長肥。
可到了張諾這裏不一樣,在李世民看來,張諾算是真正的鬼神之才,明明是掙錢,但似乎每一件事都能照顧多方利益不說,還總能順帶辦成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