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上朝還得打着燈籠去,這就能讓習慣了後世作息時間的張諾一百個不願意了!
更別說整個朝會絕大多數人其實就是個聽衆,屁用不頂的那種,混上幾個小時的朝會然後老老實實回衙門上班。
工作效率極其低下,工作時間極其痛苦,工作環境極其惡劣……
可就這麼個被張諾嫌棄得跟個什麼一樣的事兒,確實無數大唐人求之而不得,爲之奮鬥終生的美差。
尤其是此時昂首挺胸走進殿門的衆人,又有哪一個心裏沒點小九九,想着自己在朝堂上的站位往前走一走呢?
衆臣跟李世民君臣見禮以後,李世民就直接開口了,
“諸位臣工,羅藝那賊子的叛亂已被撲滅,朕的義弟張諾不僅帶着他弄出來的火藥炸開了四座城門,讓大軍長驅直入,避免了攻城的兵力損失,更是親冒矢石生擒敵酋羅藝!”
“我朝歷來賞罰分明,張諾雖然是朕的義弟,太上皇的義子,還跟皇家合夥做了諸多買賣替朕也替朝廷掙了不少銀錢,但終究只是個五品的定遠將軍散銜,究竟如何獎賞,還望各位臣工拿出個章程來!”
李世民的話算是直接在所有臣子這兒砸下了一個深水炸彈,頓時就把人給整懵了。
臥槽,偌大個長安城裏居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聽聽陛下的介紹吧,皇帝的義弟,太上皇義子,能讓皇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那自然不是假的,甚至就算昨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假的,這會兒在朝堂上李世民親口說出來以後,那也變成真的了。
可這麼一個猛人,爲啥之前根本沒聽說過啊,而且都已經混到在外領兵了,怎麼身上又只有一個武職散銜?
絕大多數官員此時真的是一頭霧水,可他們驚訝的發現,朝堂上那些最頂尖的大佬,諸如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以及那些世家核心官員,似乎一點驚訝的意思都沒有。
能混到這個地步,站在朝堂上的,哪個不是人精?
看這樣子就明白了,敢情不是他們不知道,而是之前沒資格知道,只有這些大佬們才清楚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猛人?
李世民看着眼前這幫子人,嘴角不自覺的翹了一翹,然後看着長孫無忌說道,
“輔機,諸位臣工對於朕的義弟不熟悉,你陪朕多有接觸,你來介紹介紹吧,免得待會兒諸位都不好討論。”
長孫無忌拱手稱諾,慢步走到了中央,轉身看了看站在朝堂上的諸位同僚,吸了口氣慢慢的說道,
“張諾,長安人士,雙親已故,其父原爲秦王府親兵統領,後因傷殘離開。張諾如今年方十九,文武雙全,與白龍魚服的陛下相逢於市井,算是陛下的布衣之交!”
“其時,爲解決內帑及國庫空虛之庾,創立張氏酒坊,如今已然是大唐最好喝也是最好賣的酒,陛下經此一道讓內帑豐裕了不少。”
如果說之前的事情朝堂上這些人還有些陌生的話,但凡說道《張諾詩集》和《三國演義》,那就沒人會說自己不知道了。
畢竟,這年頭能站到朝堂上的,不說個個是詩文高手,但絕對是比初通文墨高上幾個級別的。
所以,對於《張諾詩集》和《三國演義》這兩本在長安賣瘋了的書,要是沒看過的話,怕是在職場圈子裏都沒法混了。
畢竟,大家都在討論的時候,你丫跟個傻叉似的什麼都不知道,不用人排擠,你自己就會感覺格格不入。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所以,當這些人發現,自己偷偷崇拜了好久羨慕了好久的這位張諾,居然還有皇帝義弟、太上皇義子這樣的身份的時候,頓時就哦了起來。
每人的聲音其實都不大,只是哦給自己聽而已,但是這麼多人集合在一起,還是異口同聲哦起來的時候,那動靜就有點不一樣了。
長孫無忌頓時眼睛一眯,身爲當朝首輔的氣勢頓時就出來了,所有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長孫無忌看着衆人那噤若寒蟬的樣子,心裏默默嘆了口氣,你們這幫子憨憨哦,這就驚訝了,還有好多沒說呢,待會兒你們打算咋辦。
他知道李世民點他出來介紹張諾的意思,張諾明顯是屬於最最純正的皇帝派系的,那麼皇帝介紹的話,哪怕是金口玉言,難免也會有點自吹自擂的意思。
可他長孫無忌來介紹就不一樣了,一則他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另一個則是他開口介紹就等於他長孫無忌拿自己的名聲在背書了。
這些他都清楚,可當昨天李世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一口就答應了。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皇帝開口,他都會猶豫,甚至會拒絕。
但是,如果是張諾這個人,他長孫無忌願意冒這個險。
不僅僅是因爲才華以及跟皇家的關係,還有他最看重的一點,那就是年紀。
張諾今年才十九啊,這樣一個以弱冠之齡便能建在帝心的人,將來又會有何等的輝煌?
他長孫無忌縱然風光,又是僕射又是國舅的,可能風光多少年?
人有旦夕禍福,如果他長孫無忌倒下了,那他的子嗣靠誰來扶持?
以前他或許不知道選誰,但張諾出現以後,他頓時覺着這位不貪戀權位,但卻在任何事上都能給皇帝出謀劃策的人,反而是最好的對象。
不貪戀權位,便不會陷入朝堂糾紛,可皇帝的關係還在,才華還在,那就永遠不會失去對於朝堂的影響力。
這樣的一個人,實在太適合關鍵時刻救長孫家一命了!
所以,長孫無忌當機立斷的接下了這個差事,他要結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