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不去沾染這些的張諾,如今可謂是無事一身輕,其他人忙着各種事務,他倒好,拉着自己一撮人天天跑去野外打獵去了。
雖然是拿着弓箭打獵,但這種肆意獵捕野物的感覺,簡直太特麼好了。
想想後世什麼人才有資格和時間去打獵吧,除了靠這個維生的以及違法的那些除外,其餘的全是有錢人。
可如今呢,大張旗鼓的帶着一羣人出來打獵,弄回去當野味還被人誇獎體恤下屬呢。
哈哈,其實所謂的體恤非常簡單,弄得野味多了,自己又喫不完,自然就得給下面那幫子憨憨一起吃了。
可他們又不怎麼會喫,所以只得張諾來教咯。
一來二去的,整個營地裏都知道,這位張將軍不僅武藝驚人,那手藝也是驚人啊。
然後的然後就是莊子出來的軍士,開始非常驕傲的解釋,咱家莊主不僅僅是手藝驚人那麼簡單滴,城裏最有名最好喫的兩家酒樓,其實主廚的還是莊主沒出師的徒弟而已。
衆人喫着喫着就冒出來小心思,這等手藝將軍就這麼教給我們了,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開個鋪子什麼的啊?
酒樓的話,手藝不夠而且本錢也不夠,那開個小鋪子啥的行不行?
衆人憋了一天,終於有個不怕死的主動開口問了。
張諾被人問的楞了半天,然後笑着點點頭,
“當然行,不過你們要學的話,就得好好學,到時候弄個爐子,帶上一車桌椅板凳,每日裏在街頭開上一段時間的攤位就行了!”
“我告訴你們,這東西,去了房子裏面反而沒那個味道,就得光天化日之下沒得拘束喫起來纔有意思!”
“來來來,都湊過來一點,好好學,學好了自己去長安城裏練攤去,長安城裏放不下了,就去其他城市,反正這東西掙錢還是挺容易的!”
張諾這話一說,場面上徹底炸鍋了啊。
這尼瑪是掙錢的技術啊,那還說啥,一個字都得記下來啊,這弄不好就是能傳給兒子的手藝啊。
於是,等長孫無忌帶着糧草來到幽州營寨的時候,差點把下巴都驚掉下來。
這尼瑪是什麼啊?
整個營寨正中央的校場上,橫平豎直的排列了得有幾百上千個半人高的長條形爐子,一個個軍士正聚精會神的盯着爐子。
而張諾正站在前面的高臺上,拿着喇叭放聲大吼,
“都聽好了,火大的時候就要快速翻面,別烤焦了,烤焦了那就是手藝不夠好,那到時候怎麼掙錢?”
“這燒烤就得左右開弓,一手翻串,一手拿扇子,不然火力太小烤起來就慢了,那到時候生意來了,別人只能等的話,你怎麼掙錢?”
“行,現在調味,肩帶肘、肘帶腕,均勻的灑在烤肉上,別弄得鹹的鹹死,淡的啥啥味沒有,那就沒法吃了!”
長孫無忌都懵了,這是咋了啊,這是校場啊,這是營寨啊,這是軍營啊,怎麼就成了一大羣廚子在練手藝了?
看看這一個個爐子,單一的不起眼,可加在一起,這青煙都快跟着火了似的,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不過,貌似聞起來味道還不錯?
張諾這會兒正過着藍翔校長的癮呢,那顧得上還在軍營門口的長孫無忌啊,舉着手裏的小喇叭,口水都噴出來了,一個勁兒的說着燒烤注意事項。
這樣的培訓已經開始兩天了,張諾這會兒算是知道了當藍翔校長是什麼感覺了,可惜既沒有一排排挖掘機,也沒有一排排猛火爐讓他表演。
不過有這麼多燒烤爐,也算是不錯了,他當時也是隨口一說,畫了個圖樣,然口說了幾句要怎麼弄,沒想到連一天都沒到啊,大半天工夫下來整個營地裏就是處處炊煙了。
這幫子軍士,個個都是農戶出身,幾乎個個都會點小手藝,見到如今有學到喫飯本事的機會,那還等個屁。
按理來說燒烤爐是應該用鐵做纔是,可是這年頭鐵質的燒烤爐哪裏那麼容易弄到手啊,於是張諾出主意,其他人動手,一個個木製的燒烤爐就在短時間內成型了。
這種燒烤爐,其實簡陋到了極點,就是一個木製的如同石槽一般的獨木舟,然後底下加上支撐腿,分量絕對紮實,尤其木槽裏面還貼上了一層厚厚的石板,這就保證了哪怕裏面放滿了木炭,也不會讓木槽烤壞。
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東西用倒是挺好用的,製作起來也簡單,價格更不用說,基本上大家互幫互助就弄好了。
但缺點也不是沒有,唯一一個缺點就是重,賊特麼重的那種。
張諾自己掂量了一下,這全實木配石板的燒烤爐,怕是整個加起來都百來斤了,張諾看慣了後世各種輕便燒烤爐,自然是嫌棄得不行。
可是對於眼前這一大批漢子來說,皮實、便宜還耐用,那就是好東西,重點怎麼了,都是莊戶人家,要的就是這種皮實耐用的東西。
張諾雖然嫌棄,但是反正不是給自己用的,也就乾脆懶得管了,直接照着布魯福萊學校的套路,直接在校場擺開陣勢開搞了。
老程他們雖然忙着後續的事兒,但晚上還是得回營休息的,當時就被這氣勢給嚇到了,但是嘗過一次以後就徹底迷上了。
要不是手頭事情太多,恐怕老程幾個都得自己弄個爐子過來學着玩。
不過,衆人這會兒也在心疼啊,這尼瑪這燒烤怎麼這麼費油啊。
作爲平日裏見不着什麼油星的人來說,這左一層右一層的刷油,簡直是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