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晚上回家的時候,端着一盤小喫,帶着一瓶從系統兌換而來的五糧液,徹底把自己給放倒了。

    對於他這個有點沒心沒肺的人來說,忽然之間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做出了那麼一丟丟成績來了,還真是值得浮一大白的事兒。

    不管以後的路怎麼走,能走到哪一步,至少從當下來看,他已經邁開第一步了。

    好酒不愧是好酒,至少喝醉過後第二天不會頭疼,這點算是張諾多年喝酒的經驗了。

    茫茫然的從牀上爬起來,張諾先伸了個懶腰,聽着骨節噼裏啪啦一陣響以後,整個人都精神了。

    今天張諾難得的睡了個懶覺,沒有一大清早去練武,所以等他走到樓下時,衆人都已經喫完各自去忙去了,只有張二孃還在等着。

    畢竟,她可是專職廚娘,偶爾主家自己手癢做做飯,那是情趣,總不能天天讓主家做飯吧,所以她得等着纔是。

    如今紅玉去幼兒園當園長當得不亦樂乎,紅豆原本是她的侍女,如今成了副園長,天天姐妹二人帶着一幫子熊孩子,按照張諾好好玩好好學的基本準則,天天鬧騰得不行。

    而原本年紀就不大的紅玉和紅豆,更是把自己活得跟個天真少女一般,讓張諾也開心不已。

    老方算是家裏最忙的,裏裏外外都得他盯着,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想從主家兜裏騙錢的混球,不盯着肯定得出事。

    所以,這家裏滿滿當當算下來,最閒最有時間的反而是張諾這個家主了。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也閒不下來了。

    因爲昨天他已經拿到了李世民給他準備的詔書,正式把這個莊子改名爲藍田城,同時由他全權管理。

    朝臣們其實對於這道在後世看來不可思議,完全會弄出一個國中之國的旨意反而不怎麼反對。

    因爲在所有人看來,無非就是一縣之地而已,而且說白了所有的政策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執行,只要是好的,照着抄難道還不會?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張諾跟李世民的關係,準確的說是張諾跟老李家的關係。

    一個能跟前任、現任甚至下任皇帝都關係好的人,只不過是要一縣之地當做實驗田而已,幹嘛去反對?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功勞到位,這位可能會是大唐異姓封王的第一人,那麼,作爲藩王有自己的封地還不是正常?

    也正是因爲想明白了這些,所以對於這個一縣之地的“特區”,幾乎沒費什麼勁就在朝堂通過了。

    如今張諾也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這張白紙上用盡自己的能力和想象揮毫潑墨了。

    張諾第一個要弄的,是打算弄一個正式一點的辦公地點。

    他雖然想在這裏弄出點成績出來,但總不可能把自己累死吧,不能什麼事兒都自己一個人來吧。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時候的縣令制度,什麼事兒都是縣令來幹,從財稅到治安,從農田到城防,從審案到教育,一切的一切都得由縣令負責。

    這尼瑪不出問題就奇了怪了,想想都知道工作難度有多大,得多少知識才能滿足這些工作的需求啊,光學習這些東西都不是幾年能搞定的。

    難怪歷史上幾千年當中纔出了幾個有名一點的縣令,也難怪很多縣令被當地的師爺什麼的給架空了,反而自己替下屬背鍋。

    這完全是沒辦法啊,誰讓你完全不懂呢,不倚靠這些老官吏,別說升遷了,連當地的事情都搞不定。

    不過,這一方面是人心險惡啥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要想真的在這個時代成爲一個合格的甚至優秀的縣令,實在是太難了。

    武德律你背了沒有,練兵會練不,當地發展規劃有沒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需要的其實都是大量的知識和經驗啊。

    知識這方面,張諾自然是不缺的,他既然有膽子有心思弄這個,必然是有所準備的。

    但是,這裏有個大問題,那就是,他懶啊!

    明明在後世,一個縣城的公務員就能有幾百上千人,甚至大點的縣城所有的公務人員加起來恐怕已經是幾千人了。

    那他憑啥要把所有的工作都累積起來,最終憑藉一小搓人死乞白賴的幹所有的活?

    但是,這裏就有個問題了,他去哪裏弄這麼多斷文識字的人來充當公務員啊,有些崗位倒是不一定要,可至少管理崗位是絕對少不了的啊,不然公文誰寫?

    想到這裏,張諾也是深深地嘆了口氣,難怪後世經常會說教育才是國本,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不管是發展工業、農業、商業還是維持一個國家的運轉,都離不開大量的人才,而這些人才從哪裏來,只能從海量的學生當中慢慢培育出來。

    道理倒是好懂了,但是,他這會兒再怎麼投入,一時半會的也出不了他想要的人才啊。

    那麼,到哪裏去弄一批聽話懂事的年輕讀書人過來呢?

    要知道,他要的可不是一兩個,而是幾十上百個纔是。

    張諾不是沒想過從李世民那裏要,可老李手底下的人,那不都是在職官員嘛,誰會樂意丟掉自己現在的官職,到他這個所謂的縣令手底下幹活的?

    張諾此時也是愁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要乾的事情了,也打算大幹一場了,這怎麼一下子連開局都困難了。

    張諾揹着雙手走出了家門,打算在莊子裏走走看看,可剛出門沒多遠就看到了興本,然後頓時一愣,接着一臉玩味的看着興本笑了。

    興本被張諾那笑容都笑得發毛了,他是知道自家這主家是多麼妖孽的,說實話,整個大唐除了陛下以外,他不認爲還有誰能壓得住這位。

    而且,哪怕是陛下對這位也是以禮相待、親若一家,但張諾最嚇人的不是他那通天的背景而是他那妖孽般的計謀啊。

    如今張諾這麼看着他,他頓時就覺着打從心底裏開始發寒,這是要被弄死的節奏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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