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也撒了,房子也拆了一半,東西砸了不少,但終究還是得幹活啊,畢竟總不能繼續讓平壤道這邊放在那兒沒人管吧。
張諾這個死沒良心的就這麼跑路了,可他李世民總不能也跑路吧。
所以,李世民無能狂怒之後,也只能用自己是來學習這個藉口來安慰自己了。
可當李世民靜下心來,真的在馬周的講解下開始處理這些積壓了一個多月的公文的時候,他就徹底驚呆了!
“馬周,爲何平壤這裏會有兩千新式甲冑入庫?還是當月產量?”
“爲何朕不知道平壤這邊還有個這麼大的軍械庫?”
“馬周,秦王在這邊生產甲冑,可曾在兵部報備?可曾有朕的旨意?”
完犢子了,單單是第一份公文就把李世民給弄懵逼了!
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張諾居然在這邊設立了一個軍械廠,單單這一個多月就生產了兩千多新式甲冑。
這份公文就是軍械廠弄來的,主要是說明生產情況,然後申請鋼錠繼續生產,而後面這尼瑪就驚人了啊。
後面的是全年生產任務完成情況以及軍械庫裏面的庫存情況,李世民看着那一串串數字,汗都快下來了啊。
雖然他不覺着張諾會造反,但是這麼多軍械囤積在這裏是要幹嘛,爲什麼沒有兵部的核準就能私造甲冑?
難道張諾不知道這是殺頭的大罪?
哪怕張諾不知道,馬周等人作爲張諾身邊的謀臣,難道也不知道提醒提醒?
馬周這時候要是再不知道李世民在擔心什麼,那就白瞎張諾從微末之中把他提拔出來了。
“陛下,不是您在電報當中允許殿下製造甲冑,說要給玄武軍換裝的嘛,那封電報微臣都是見過的!”
李世民聽到馬周這麼一說,楞在那兒楞了半天,敢情這事兒怪自己?自己給張諾批准了?可爲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不可能忘記的啊。
馬周也看出李世民的迷茫了,告罪一聲以後,轉頭到旁邊一個鎖住的櫃子裏打開翻找了起來。
沒用多久,馬周就拿着一封電報放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拿起來一看,然後就捂着臉不說話了,因爲上面清楚的寫明瞭這件事的始末。
“老弟啊,哈哈哈,玄甲軍又要進人了,都是退下去的老一輩玄甲軍軍士的家族子弟,絕對身家清白,而且都是從小在家裏訓練過的,絕對是一批虎狼之師!”
“行啦,老李你這麼辛辛苦苦培養出這麼一羣優秀的軍人,結果就放在家裏看門,也不嫌浪費嘛!”
“你懂個屁,朕的安危身系天下,自然不能小視,不過,有機會的話,朕御駕親征你就能看到這隻大軍的威武了!”
“那行,兄弟我等着你的御駕親征,到時候可千萬別丟臉啊,不然玄甲軍的名號就臭了!”
“那絕對不可能!對了,你不是在那邊弄鋼鐵廠嘛,而且手頭的技術也多,要不幫哥哥的玄甲軍換裝啊!”
“當然啦,玄甲軍的軍備雖然不差,但是比其他武衛也強不到哪裏去,要是以前的話,還可以說冠絕三軍,如今騎兵、炮兵都有了,就有點不夠看了!”
“那行吧,我看着弄吧,等差不多湊夠了我給你運到長安去!”
“行,玄甲軍是朕的私軍,你我兄弟一場,總不能看着哥哥的玄甲軍走出去沒牌面吧,交給你了啊!”
……
後面還有一些嗶嗶賴賴的東西,但是李世民已經不用看下去了,臉上也帶着一絲尷尬,尼瑪,這事兒好像還真是自己鬧出來的啊。
雖然這份電報單是抄錄的,但是李世民本身就是親歷者,自然知道這東西的真假。
至於說之前沒想起來,完全是因爲,當時發這個電報的時候,他李世民喝醉了。
沒錯,有時候事情的真相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什麼陰謀篡位,也沒有什麼暗地裏造反,整件事情完全就是李世民自己喝醉了嘚瑟,然後主動找上張諾的。
只是這樣一來,李世民就有點尷尬了啊,敢情剛剛自己還真是在無能狂怒啊,而看馬周這樣子,明顯是事先就知道這封電報的,這特麼多尷尬啊。
但是尷尬歸尷尬,該問的還是得問,
“馬周,朕問你,這新式甲冑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還有那新式兵器又是什麼?”
馬周正準備回答呢,李世民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馬周,那封電報的事兒,多少人知道?”
馬周被這個問題一下子噎住了,偷偷翻了個白眼才輕聲回答到,
“陛下,因爲是要大批量製造軍械,所以微臣看過,百騎司那邊看過,然後供貨的是長孫家,所以長孫家的管事看過!”
“至於說幫玄武軍換裝這個事情,基本上城裏大大小小的家族都知道吧,畢竟甲冑和兵器的生產要有許多商戶幫忙供貨!”
李世民這會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怎麼特麼這麼多人都知道了啊,這尼瑪簡直是丟人丟到外面來了。
可他還能怎麼辦?事情都已經出了,張諾只是把他這裏當做一筆生意,交待下去認真辦理而已,難道怪張諾?
不過還好,真正看過電報的就這麼幾個人,基本上不是他的心腹就是張諾的心腹,就算還有一個長孫家的管事,那也勉強算是他老婆娘家人,就當是親戚吧。
這些人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的!
只是張諾當時答應以後就這麼直接開始弄了,後續都沒有在電報裏提及過一句,這是沒造好還是有什麼其他問題啊。
而且興本那個憨貨,明明天天在電報裏跟他說起平壤這邊的各種情況,爲何偏偏這裏的情況就不說呢?
李世民轉頭把事情放下以後就開始皺眉頭琢磨事兒了,畢竟,弄清楚張諾這邊不是造反不是犯罪什麼的,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倒是玄甲軍換裝的事兒得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