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第八十節 結案
    我自己試過,這種藥粉異味非常小,難以察覺。

    從洗手間回來,我又連續敬了兩次酒,她毫無防備喝了下去,很快就暈倒在座位上,人事不省。

    趁着四下無人,我扳開她的嘴,用吸管給她灌了些白酒,然後把喝剩的酒倒進湯鍋,留下空瓶。

    包間的位置很隱蔽,我提前出去結賬,扶着張紅霞離開的時候,服務員沒有懷疑。

    喝多的人都這樣,很正常。

    我隨身帶着裝有橡膠服和各種物件的包,打了一輛出租車。上車的時候,我戴着墨鏡,還有帽子,抱着張紅霞做後排,嘴裏一直說着“老婆你喝多了”之類的話,司機沒有懷疑。

    出租車到了東郊,我們下了車。

    那裏遠離鬧市,很偏僻,以前我寫生的時候經常去,知道距離路邊有個廢棄的舊磚窯。我用事先準備好的報紙鋪在地上,藥效很強,她一直昏睡不醒。我在磚窯裏脫掉衣服,換上橡膠服,插上軟質塊,外面套了一件薄T恤。

    化妝一定要仔細。我對照着鏡子,在臉上粘了絡腮鬍,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這才抱着張紅霞來到路上,重新打車回到城裏。

    我沒敢直接讓司機把我們送到金昌小區,連續換了三次車,每次都是不同的下車點。到了換第四次車的時候,纔到了她住的地方。

    我用的是現金,沒用微信支付。

    那時候已經半夜了。

    我在外面戴上口罩,刷了她的門禁卡。我經常過來,知道門衛這個時間已經睡了。如果不特意敲門塞錢,保安不會起來查看。

    喬裝打扮是爲了避開監控。小區我很熟,有攝像頭的位置我都很清楚。進大門的時候我沒有減速,抱着她一直往前走。可她太重了,中途我必須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好不容易上了樓,沿途沒有遇到任何人。

    我把張紅霞放在牀上,脫掉橡膠服。

    我特意從衛生間裏拿了拖把,清理地面,沒有留下腳印。

    我全程都戴着手套,這樣纔不會留下指紋。

    這都是從偵探小說裏學到的經驗。

    張紅霞公司上班,大多數時候都穿短裙,穿裙子必配絲襪。她是個注重外表的人,經常從網上批量購買,每次都是五十雙。

    六零一外面是馬路,位置僻靜,半夜基本上沒人從那裏過。

    用絲襪勒住她脖子的時候,我有些心軟。

    小時候在家裏的時候,我殺過雞,殺過兔子,還跟着大人在山裏用火槍打麂子,過年殺豬我也幫着打過下手。

    可這畢竟是殺人啊!

    我的手有些發抖。

    要說對她沒有感情是假話。儘管當時她耍手段威脅我跟她在一起,可都是過去的事情。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她還懷了我的孩子。

    想到這裏,我當時眼睛就紅了。

    她親口告訴我,跟前男友去了酒店。

    碼的,誰能保證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種?

    男人就是要心狠手辣。

    我用絲襪足足勒了她十多分鐘,直到她歪着身子,腦袋垂了下來。

    我從她衣櫃裏翻出所有絲襪,拆開包裝,一條一條結起來,做成一條很長的繩子。

    包裝紙袋我裝進揹包,打點好一切,確認沒有留下痕跡,這才走進廚房,推開窗戶,把絲襪掛在排水管的接口位置,從那裏滑到樓下。

    夜裏很黑,沒人從那裏過。我用打火機點燃絲襪,火苗一下子躥了上去。

    我一直等到絲襪燒光,撿起很多飄落的灰,這才揹着包離開。

    其實我想過把屋子翻亂,故意製造出盜竊殺人的假象。可那樣一來肯定會產生更多的痕跡,說不定還會在我不注意的情況下留下指紋和腳印。再就是當時已經很晚了,大半夜的翻東西動靜很大,如果驚擾了隔壁鄰居,因爲噪音打電話報警投訴,就真正是得不償失。

    張紅霞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還是死了好。我之所以殺了她,不是因愛生恨,是因爲她根本無視我的存在,無視我的感受。說起來都是錢鬧的,如果我比那個男人有錢,如果我在城裏有一套房子,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她弟弟張紅超就是個吸血鬼,從學校畢業就沒想過要出去工作,也從未想過要掙錢養活自己。說起來還是張家老兩口重男輕女,張紅霞這些年的工資收入有一半都花在她弟弟身上。,林林總總加起來,沒有一百萬,也有七、八十萬了。這麼多錢要是用來創業,張紅超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他就是懶,寧願呆在家裏玩電腦打遊戲,也不願意出門。

    張紅霞必須死!

    只有她死了,張紅超纔會難過,纔會痛苦。因爲最大的經濟來源斷了,以後再沒人會一個月給他幾千塊的零花錢,張家老兩口那點兒退休金只夠買藥,。你別看他倆口口聲聲兒子長,兒子短的,那是因爲有張紅霞在,經濟上能維持,所以對張紅超就很寬容,在外出工作的問題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哈哈哈哈!現在張紅霞死了,我看他們怎麼辦!

    張紅超心念不已的房子沒了,他還結個屁的婚。

    最能掙錢的女兒沒了,張家老兩口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白白把兒子當豬養。張紅超沒錢就只能找爹媽要,他們肯定會吵架,而且還是每天不斷……我現在就可以撂下這句話:張家完了,所有人都完了。還有,張紅超跟他父母之間的關係,從此以後肯定是不死不休。

    我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警察同志你們看着,張紅超肯定會爲了錢的問題殺了老兩口。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看着辦吧!

    ……

    下雨了。

    虎平濤推開審訊室的房門,來到外面的走廊上,仰頭看着從天空中灑落的雨點,感受着空氣中的溼涼。

    張文軒也離開了審訊室,走到虎平濤旁邊站定。他注視着細密的雨幕,感慨地說:“三天了,這場雨總算下來了。”

    三天前,天氣預報就說有雨,而且還是降水量頗大的“小到中雨”。

    到今天早上爲止,省城的天空陽光普照,萬里無雲。

    虎平濤譏諷地笑道:“氣象局那幫人都是騙子。以前上學的時候,我每天都看天氣預報,說是有雨的時候就帶上雨具。結果百分之九十的預報都不準,說是下雨卻出太陽,說是晴天反倒有雨。”

    張藝軒側轉身子,注視着他:“你覺得王永昌有沒有撒謊?”

    虎平濤反問:“你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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