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 第一百三九節 酒宴
    “北方治安軍”編爲四個團。除了最高領導者,自封爲將軍的武清程,順序排下來,就是各團團長,以及參謀。

    以前曾有過“師”的編制,但武清程認爲這樣做毫無意義。更重要是團長與師長是兩種概念,除了讓下面的人野心和權力慾1望膨脹加速,對實際上的改觀效果起不到任何作用。

    下午,虎平濤帶着兩名衛兵離開連部,穿過位於駐紮區東面的六號村,前往團指揮部。

    “北方治安軍”的四個團番號分爲爲一、三、七、九。轄區內的村寨也按照數字劃分,沒有地名。

    雖是連長,卻與北方鄰國的軍人區別很大。尤其是軍官待遇方面,就更是天差地別。

    在這裏,只有團長纔有資格配車。可即便是這樣,使用車輛的時候也要嚴格執行紀律。畢竟山裏不產汽油,用一點兒就少一點兒。

    走進六號村,村民們看見身穿制服的虎平濤等人,無論男女,紛紛站在路邊避讓,點頭哈腰,臉上全是討好諂媚的神情。

    在這裏,軍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虎平濤對此很是冷漠,他帶着傲慢的神情從這些人面前走過,顯得不屑一顧。

    這在當地村民看來,已經是非常友善的態度了。

    女性在這裏的地位很低,只要被軍隊的人看中,可以通過向上級部門申請的方式,得到“合法婚配”。

    從外面擄掠而來的女人,如果沒人要,就配給沒有結婚的當地人。這種婚姻被“北方治安軍”承認,卻談不上任何保護,隨時可能被強拆,解散婚配,將女人配給軍內的官兵。

    總而言之,一切以軍人爲主。

    六號村很大,這裏是整個轄區內的重要位置,相當於一個小規模的城鎮,總人口約爲四千。

    虎平濤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村裏的小廣場。

    這裏豎着一具木製刑架,上面捆着被剝掉衣服的中年男子。他的左手從腕部被砍斷,做個了簡單的包紮。一條鐵鏈鎖住手肘,將斷臂朝着斜上延伸拉起來。右手同樣被鐵鏈捆綁,整個人以字母“Y”的形狀固定在木架上。頂端有一個簡陋的遮陽棚,還有人定時給他喂水,使其不至於被太陽活活曬死,或者渴死。

    儘管如此,他仍然無有氣無力,整個人奄奄一息。

    旁邊有兩個民兵看守,看見虎平濤走過來,他們連忙從樹蔭底下站起,舉手行禮。

    虎平濤隨便擡了下手算是回禮,朝着這邊瞥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帶着衛兵轉身離開。

    在轄區,經常可以看到缺手缺腳的民衆。

    按照武清程的命令,轄區內所有的田地必須按照規劃種植。除了必不可少的糧食,以及蔬菜,大部分土地用於種植罌粟。每年由當地駐軍負責,對成熟的罌粟進行採收,製成鴉片,運往指定區域,提煉成海洛因。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種植罌粟,尤其是那些從外面擄掠而來的人,他們嚮往自由,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他們種植玉米和其它農作物,養雞養豬。其實這樣做對“北方治安軍”來說也是好事,某種程度上可以減輕從外界購買肉類以及運輸方面的壓力。但武清程不這樣看,他認爲固定罌粟產量是維持統治的核心,因此這些暗地裏改換種植項目的人,也就成爲罪犯,公開予以懲處。

    如果是首犯,根據實際情況,砍掉一隻手,或者一隻腳。

    如果第二年仍然拒絕種植罌粟,那就雙手盡斷,公示三天,然後帶到轄區南部的“屍人之谷”,就地格殺。

    在武清程殘酷的高壓政策下,轄區內的殘疾人越來越多,罌粟種植面積也越來越大。外界甚至流傳着一種說法:“北方治安軍”對外銷售的海洛因之所以品質優異,就是因爲“屍人之谷”源源不斷產出大量肥料。

    ……

    吳豔輝正在團指揮部裏等着虎平濤。看見他和衛兵走進來,迎上去,笑道:“阿明,來的挺早啊!”

    虎平濤連忙擡手行了個軍禮。

    吳豔輝是七團參謀長(北方軍的特殊編制),也是“北方治安軍”的實權人物之一。他與黎文告私教不錯,愛屋及烏,再加上“陳軍明”作戰勇猛,對這個外來的年輕人也多加留意。一年多的時間,虎平濤從普通的外來者,成爲了吳豔明的親信。

    上個星期,吳豔輝就約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喫飯。

    虎平濤在竹製的椅子上坐下,笑道:“參謀長,等會兒團長也來嗎?”

    吳豔輝很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說多少次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就叫我輝哥。”

    虎平濤連忙笑着改口,點頭道:“好的,輝哥。”

    吳豔輝這才恢復了原來的臉色:“我弄了些酒,約了老陳,還有幾個營長。等會兒你多喝幾杯,我給你順着介紹一下,對你有好處。”

    吳豔明在拉攏人方面很有一套。

    ……

    黃昏的時候,人到齊了,開宴。

    桌上的菜餚頗具特色。主菜是黃燜竹鼠,這東西喫竹筍長大,在山裏到處都是;大田雞燉出來的湯色乳白,鮮美可口;另外就是各種野菜,非常鮮嫩。

    烤雞烤魚很常見,都是山貨。

    豆腐算是高級菜,還有牛肉,在山裏都很罕見。

    團長陳英是安南人,四十多快五十歲。他端着酒杯站起來,笑着遙敬禮了一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受邀請的人不多,加上三個營長,三個副營長,總共九個人。

    來人虎平濤都認識,有兩個雖不是太熟,平時也曾打過照面。

    每人手邊都擺着一瓶米酒,沒有專設招待,各喝各的。房間也是單獨隔開,樓下有衛兵值守,很安全,談話內容也不會外泄。

    看着坐在斜對面的虎平濤,團長陳英覺得有些奇怪。

    上週吳豔輝就約了自己,本以爲這是一次與部下聯絡感情的普通酒宴,沒想到“陳軍明”這個小小的中尉也在場。陳英剛進來的時候就想私下問問吳豔輝,卻一直找不到機會……想到這裏,他“哈哈”一笑,轉向坐在旁邊的的吳豔輝,語意雙關地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很不錯,尤其是像阿明這樣的,以後就是咱們的接班人啊!”

    吳豔輝笑道:“年輕年老都一樣。在山裏待了這麼多年,以後就算是死也只能埋在這裏。接不接班什麼的,其實沒什麼意思。”

    這不是一個新鮮的話題。

    厭煩與浮躁,是“北方治安軍”目前的主要情緒。

    這裏太熱,沒有電,缺乏足夠的生活物資保障。雖然軍事力量強大,卻無法離開轄區,與暹羅人和緬國人爭奪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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