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第三百三五節 敲詐勒索
    譚濤不屑地說:“找刺激,就找到了你。”

    陳慧沒有爭辯,繼續道:“我第一次遇到他這樣的客人,而且他看起來很年輕,一點兒也不像三十多歲的人。雖然他結了婚,揹着老婆在外面找女人,可我覺得這很正常。”

    虎平濤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反正事情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陳慧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王勇長得……嗯,很英俊,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那天晚上以後,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了。就……就主動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

    聽到這裏,虎平濤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譚濤,發現對方也正看着自己。

    兩人目光接觸,心領神會————這就是傳說中的“女追男”,真正意義上的倒貼。

    陳慧的供述仍在繼續。

    “王勇也喜歡我,我們就這樣開始相處。”

    “兩個人出來玩是要花錢的。王勇說錢都在他媳婦兒手裏,他自己平時只有很少的零花。”

    “既然他沒有錢,就只能用我的。可我正在上學,沒有工作……後來我和王勇就尋思着搞錢。他說他是真的喜歡我,以後肯定要跟他老婆離婚,然後和我結婚。反正我們彼此都知道底細,還不如讓我在網上發佈消息約男人喫飯,等到喫完飯喝完酒,對方就會想要和我去酒店開房……他讓我進房以後先把對方的興趣勾起來,然後找機會跑到洗手間裏,開着免提打電話。”

    “通話內容都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我在電話裏管他叫“叔叔”,王勇故意在電話裏教訓我,說我怎麼這麼不小心,爲什麼要跟着陌生男人出去,既然這樣就趕快報警之類的……總之就是讓外面的那個人聽見,嚇唬嚇唬他,然後出來找他要錢。”

    “這一套很管用,我連續約了好幾人都很順利。喫晚飯去酒店,然後打電話給王勇。那些男的聽他在電話裏說是要報警,一個個都嚇壞了。央求我別這麼幹,然後主動拿錢給我……多的時候有五千,少的也有兩、三千。”

    虎平濤問:“你們聯手敲詐勒索,總共騙了多少錢?”

    陳慧在心裏計算了一下,回答:“有八萬多塊錢吧!大部分我都給了王勇,我自己就留了點買化妝品的錢。”

    這數字剛好能對上。

    虎平濤手中緩緩轉動着記錄用的碳素筆,腦海中疑點越來越多。

    他注視着陳慧,問:“既然你和王勇是這種關係,也合作了很多次,對敲詐勒索已經有了豐富的作案經驗,爲什麼偏偏這次會失手?”

    “還有,你剛纔說,針對不同的勒索對象,你最高的敲詐金額是五千,少則兩、三千,爲什麼這次對覃學強要改變態度,張口就是五萬塊?”

    陳慧臉上流露出無奈與羞愧的神情:“這次是個意外……約覃學強出來的前一天,我宿舍裏有個女生過生日,我們約着在外面玩,喝了些酒……我喝多了,晚上回去的時候又吹了風,就感冒了。”

    “覃學強在網上約我的時候,我已經吃了感冒藥,渾身上下很難受。其實那天我不想出來的,可想着王勇手裏沒錢,我也很想見他……我生病了,我也想要身邊有個男朋友好好關心、愛護我。他答應過要離婚然後和我結婚,我好好對他,他就會好好對我。”

    “所以我再難受也強忍着出來見覃學強。那天中午喫火鍋,我沒胃口,還是強撐着吃了。啤酒是我要的,主要是裝個樣子,畢竟喝了酒纔有藉口說是頭暈。後來我對覃學強說身體不舒服,想去酒店開房休息……這話我真沒撒謊,當時我腦袋很沉,很想睡覺,就想着儘快把他騙進去,拿到錢。”

    “所有操作都跟以前一樣,我也在洗手間裏開着手機免提給王勇打電話,覃學強被嚇住了。等到我出來跟他要錢,他就算不太願意,也只能老老實實接受。”

    “問題是出在我這裏……說老實話,我真沒打算多要。關於每次要錢這事兒,我和王勇討論過,認爲“五千塊”是最高上限。”

    儘管虎平濤心中雖然已有答案,還是饒有興趣地問:“爲什麼?”

    陳慧解釋:“王勇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真正的有錢人很少,甚至根本不會玩“沫沫”這種聊天軟件。他們自己就是最大的吸引源,很多女人會主動找過去。另外,窮人也不會玩“沫沫”。平時爲了生活打拼,與其有時間聊天,不如多掙點兒錢。而且通過聊天軟件找女人的男人,也要仔細區分。年輕人大多是不靠譜的,要麼學歷不高,要麼剛畢業參加工作……總之一句話,二十五歲以下的男人,基本上沒什麼錢。”

    譚濤在旁邊聽得一陣驚訝:“分析得很準,很靠譜。”

    陳慧繼續道;“所以真正有錢,我也能接觸到的男人,應該是三、四十歲這個階段。他們要麼沒結婚,想花錢找女人;要麼是已經結了婚,想要花錢在外面找刺激。而且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有個特點————出事兒以後寧願自己花錢解決,也不願意告訴家裏。所以敲詐定位在五千塊恰到好處。能拿出這筆錢的,當時就直接手機轉賬。拿不出錢的也會討價還價,至少能從他們身上弄個兩、三千。”

    說到這裏,虎平濤大體上已經明白:“所以你那天越覃學強去豐茂酒店,在房間裏張口勒索他五萬塊,是個失誤?”

    陳慧苦笑着點點頭:“我原本想說“五千”的,可那天我生病了,腦子昏沉沉的,把五千說成了五萬。”

    “他被嚇壞了,於是找了個藉口溜了。”

    “其實他的反應很正常,無論換了是誰,都會被五萬塊這個數字嚇到。幾千塊錢,勒緊褲腰帶還是能拿出來的,幾萬塊就不一樣了。而且覃學強連我身子都沒碰過,莫名其妙就要拿出這麼大一筆錢,換了誰都心不甘情不願。”

    “在他沒走的時候,其實我後來也反應過來,想要改口,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爲實在是……”

    虎平濤看穿了陳慧心中的想法,直接將她點將她點醒:“因爲你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你和王勇事先商量好的劇本與此不符,所以你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陳慧擡起頭,滿面驚訝的承認:“……是的。”

    虎平濤繼續分析:“案發當天你感冒了,也是重要原因。你腦袋昏沉沉的,所以覃學強隨便找了個藉口溜出房間,這對你來說也是第一次。”

    陳慧神情沮喪着承認:“是的……以前我約出來的男人都很容易說話。他們只要聽見王勇在電話裏說“報警”,就會變得慌里慌張。然後老老實實給錢,頂多就是討價還價,最後還是一樣要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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