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第三百六六節 奇怪的一家
    虎平濤聽着直皺眉:“你的意思是,你被那個叫肖雲的女人騙了?她跟你好的時候,沒告訴你她有個兒子?”

    羅宇搖搖頭:“她沒騙我。離婚和有兒子這些事,她一早就跟我說了。”

    王雄傑在旁邊越聽越好奇,湊過來問:“那你爲什麼還要跟她結婚?”

    羅宇苦笑了一下:“那時候我是真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對我雖然不是百依百順,可無論做什麼,都能讓我感覺心裏癢癢,忍不住想要摟着、抱着。”

    “後來我讓她辭職,跟着我來省城。因爲是二婚,她又是那種情況,所以我們沒辦喜酒,只是家裏人聚在一塊兒吃了頓飯。”

    “那現在呢?”虎平濤看着滿面倦容的羅宇,同情地說:“看你的樣子,過的似乎不太好。”

    羅宇嘆了口氣:“以前我在家裏什麼事情都不做。洗衣服、擦地板、打掃衛生、煮飯炒菜,家務全被老婆包了。不誇張地說一句:真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活得像大爺。雖說她性格冷淡,可說起這方面,實在沒得挑。”

    “我和肖雲剛結婚的時候,她手腳還是勤快的。可後來就漸漸不怎麼做了。”

    “我覺得一個男人做點兒家務也沒什麼。既然是我喜歡的女人,我自己多做點兒也是應該的。我經常帶着她兒子出去玩,給那小子買各種零食和玩具。我和他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是我賺錢養他,是正兒八經的繼父。”

    “我讓他叫我“爸爸”,小傢伙卻怎麼都不願意。說我不是他真正的爸爸。”

    王雄傑插嘴:“肯定的啊!那是別人的兒子,你怎麼捂都捂不熱。”

    羅宇仍然低着頭:“後來我前妻生了……是個女兒。我去醫院看了,長得跟我一模一樣。我買了一箱嬰兒奶粉送過去,爲了這事兒肖雲還跟我吵了一架,說起跟她餘情未了。”

    “反正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懶得解釋。”

    “就這樣,磕磕碰碰過了兩年。”

    “自從結婚以後,肖雲就什麼都不幹了。她不願意出去上班,說我是男人,必須養家。現在家裏的一切花銷全靠我撐着。肖雲變得越來越懶,每天早上睡到十一、二點纔起來,喫過飯就去附近的茶室打麻將,連鍋碗瓢盆都不洗。”

    “你能想象嗎,我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還要幫她洗早上喫過的那些髒碗筷!”

    “眼瞅着她兒子也快到上學的年齡了。那小子上幼兒園就不省心,經常打架。老話說得好:從小看到老。我本想給他找個好點兒的學校,可想想又有些不願意。那小子直到現在都沒叫過我一聲“爸爸”,擺明了是個養不熟的野種。我喫多了纔會幫他,何必呢?”

    “反正不是我親生的兒子,以後估計他也不會養我。”

    “我每個週末都會去前妻那裏看孩子。女兒雖然小,卻早早學會了叫我“爸爸”。每次見她,她都會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放。”

    說到這裏,羅宇扔掉菸頭,把空酒杯倒滿,一飲而盡。

    他淚流不止:“老虎,我也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就想着跟肖雲離婚,然後跟我前妻復婚。我是真後悔啊!那麼好的一個女人,硬是被我趕出了家門……就像那句話說的,只有失去以後才明白那是最好的。”

    王雄傑在旁邊也嘆了口氣:“兄弟,不是我說你,現在想離婚……難了。你現在的老婆擺明了要你養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出軌一時爽,後悔一輩子啊!”

    虎平濤輕輕拍着羅宇的背,低聲勸道:“少喝點兒。你回去以後還是和她好好談談,兩個人好聚好散。如果她要經濟補償,在你覺得能接受的前提下,答應就答應了。需要用錢就跟我說一聲,別的忙我幫不上,這方面還是沒問題的。”

    羅宇感激地看着他:“謝謝。”

    虎平濤搖頭道:“說這種話就見外了。當年我在省城,要不是你借了我一筆錢,我也不會有今天。”

    王雄傑開玩笑歸開玩笑,他認真地說:“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家庭。離婚兩個字說起來簡單,可要是再想復婚就難了。”

    他對着羅宇舉起杯子:“來,走一個,一醉解千愁。”

    ……

    孩子大了,也過了哺乳期。

    奶粉還是要喫的。每人每月兩大罐,加起來就是四罐。

    奶嘴總是被雙胞胎嚼爛,奶瓶卻還是原來的,沒換過。

    虎平濤上班沒事的時候就會掏出手機,滑開頁面,看着蘇小琳之前錄好,或是發過來的視頻,樂呵呵地看着。

    一歲多的孩子在大牀上爬來爬去,要不就是雙手端着奶瓶喝個沒夠。要麼哥哥踹妹妹屁股上一腳,要麼妹妹張着嘴,抓住哥哥的胳膊當做豬蹄似的一個勁兒啃……反正都是奶娃娃,純粹鬧着玩,沒有傷害。

    譚濤湊過來看,一看就驚歎:“都說這孩子隨爹,你家這兩個也一樣哈。你看這又咬又踢的……怪不得你姓虎,哈哈哈哈!”

    虎平濤慢悠悠地轉過身,擡手輕輕摸着下巴,張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信不信我把你當做肥羊,嚼吧嚼吧嚥下去?”

    譚濤對此毫不畏懼,轉過身,用屁股對着虎平濤:“來啊!往這兒咬……哎,你說了要咬就一定要咬啊!正好我一個多星期沒洗了,內褲都沒換過。你嚐嚐,原汁原味的。”

    “滾!”虎平濤從辦公桌上隨手抓起一個文件夾,用堅硬的邊角衝着譚濤屁股上狠狠頂了一下。

    他裝作很痛的樣子,發出慘叫。

    擺在桌上的座機響了。

    虎平濤站起來,拿起話筒,隨口應答後將話筒放下。

    他轉過身,對譚濤鄙夷、曖昧、開玩笑地說:“關口村暫住房那邊有人報警,我跟王貴過去看看。你好好守在家裏,好好洗乾淨了,等我回來喫。”

    ……

    暫住房離正在拆遷改建的關口村不遠,開着電動車十分鐘內可以趕到。

    敲開三幢七零二室的房門,虎平濤依例出示了證件,隔着防盜門問:“出什麼事兒了?”

    開門的是個中的是個中年男子。天熱,他穿着T恤短褲,趿着拖鞋,打開防盜門讓警察進來的時候,他臉上一直掛着笑:“沒什麼大事兒,已經解決了。真不好意思,大熱的天讓你們白跑一趟。”

    類似的情況時有發生————兩邊矛盾或者口角,當時互不相讓,火氣上來就拿出手機打一一零報警。可過了幾分鐘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樣做實在沒有道理,於是雙方和解,等警察趕到現場,問題已被涉事雙方自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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