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第四百零一節 網絡和女人
    虎平濤認真地說:“張亞光具體是什麼樣的人,這個用不着你來評判。我問你,你冒充警察,從他手裏騙錢,這總該是事實吧?”

    曹建波愣了一下,低着腦袋,神情有些不甘心,嘴上卻老老實實承認:“是的。”

    虎平濤淡淡地說:“你的犯罪事實確鑿,你自己也認了。咱們有一說一,就事論事,你騙錢在先。至於張亞光是個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曹建波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兒什麼,可沉默了半分鐘,他又把嘴閉上了。

    虎平濤注視着他:“既然都進來了,就主動交待問題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大奸大惡的那種人。怎麼,是不是早就有預感會被我們抓住?”

    曹建波點了下頭,他情緒不是很高,聲音很低:“其實我當初沒別的想法,就是想弄點兒錢。警服是我從網上買的,警官證是花錢從外面地攤上做的。”

    虎平濤皺了下眉:“這些事情放到後面再說,先說重點!你是怎麼設套欺騙張亞光的?還有,你的同夥是誰?”

    曹建波道:“我沒有同夥,前前後後只有我一個人。”

    在旁邊陪審的譚濤忍不住問:“張亞光說他先後兩次在網絡上被陌生女子加了聊天,然後約出去見面,結果人沒見着,然後你冒充警察把他抓住,各種威脅,逼他交罰款如果沒有人配合,你怎麼可能知道張亞光要去哪兒?然後提前到地方兒等他?”

    曹建波回答的很乾脆:“其實那倆女的就是我自己。真的,沒別人。”

    虎平濤對此頗有了解,他注視着曹建波:“你的意思是,那是你的僞裝賬號?”

    曹建波點點頭:“以前我一直在“沫沫”上聊天。。很多女的都玩那個,也喜歡在上面交朋友。感覺有點兒像企鵝軟件早期的聊天室,什麼人都有,而且互相加好友也很容易。不像微信號,什麼“搖一搖”還是“附近的人”,很難加上去。”

    “我剛開始玩“沫沫”的時候,是朋友帶的。說是上面有很多女的,只要隨便撩撥幾句就能約出來。男人嘛,約女人出來不外乎是認識一下,重點是奔着做那種事情去的。至於什麼“純潔友誼”都是假的。我有個朋友思想很單純,他會給喜歡的女孩子寫信,說是男女交往要從筆友形態開始,然後交換日記我說他看多了日漫,腦子壞掉了。”

    “扯遠了我在沫沫上註冊了一個賬號,起初真的只是爲了泡妞。尤其是中年婦女,三、四十歲的小婆娘。現在的女人跟以前不一樣,很多女的結了婚就沒再上班,呆在家裏養孩子,靠男人養着。如果是家裏有錢的那種倒也沒什麼,可如果家裏沒錢,家境普通的那種,就真正是看男人的臉色過日子。”

    “我以前認識個女的,她住在南市區。三十一歲,結婚早,孩子七歲多,上小學二年級。人以前長得很漂亮,她老公是開出租車的,就是因爲看她漂亮才瘋狂追求,好不容易娶到手我先說說她老公吧!以前開出租車的確是個好職業。那時候沒有網絡,滴滴之類的網約車還沒出現。想要弄輛車子跑出租,必須通過城裏的出租車公司,託關係走人情花錢,好不容易纔能弄到一塊出租車牌照。那東西是真管用啊!一塊車牌至少值二十萬。只要弄到手,就算自己不開,直接承包出去,躺着就能收錢。”

    “就說咱們省城吧!以前才幾百輛出租車,早些時候開出租的司機都賺肥了。一個月下來收入上萬啊!這還是早些年的上萬,現在的一萬塊錢根本沒法比。就一輛薄荷綠的桑塔納出租車,價值遠遠超過奔馳、寶馬、奧迪。”

    “後來網絡出來了,網約車也多了。對傳統出租車行業造成衝擊,大夥兒都不站在路邊揮手打車了,都是直接在手機上操作。出租車司機的收入一下子狂掉,可就算他們心裏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老老實實面對現實,加入網約車行列,跟着時代潮流喫飯。”

    “我說的住南市區那女的家裏就是這種情況。他男人以前賺的多,每個月直接扔給她五千塊做家用,她也樂得輕省,就把工作辭了,安心在家照看孩子。後來通貨膨脹,五千塊只夠家裏日常開銷,買衣服化妝品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她沒辦法,就找她男人要錢,可她男人賺的也不多,她又常年在家養成了懶散的性子。平時早晚的時候孩子在家,她也沒有別的心思。可等到孩子上學以後,她一個無聊,就有了別的想法。”

    “我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她的。中午沒事兒時候約出來去ktv唱歌。一來二去就熟了,後來發展到我們一起去外面開房,只要給錢,她就願意脫衣服。第一次的時候她有些不情願,後來約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她說她不是專門做這種事,只是閒着無聊,正好大家也是認識的朋友,所以就當做玩兒我覺得那女的就是想要靠這個賺錢。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就她那點兒能力,出去很難找到工作。她老公只會開出租車。要是她自己再不找條生路,再過幾年,日子只會更難。”

    “還有一個,以前紡織廠的女工。早年的時候紡織廠破產,所有人一夜之間下崗。紡織廠規模還是挺大的,職工總數加起來有好幾萬人。機器拆了運走,留下廠房,還有一大片棚戶區和平房是職工宿舍。大部分職工都是女的,那時候紡織廠附近就開了好幾家舞廳。每天下午和晚上營業的那種“摸摸舞廳”,十塊錢一張門票,進去以後自己聯絡感情。”

    “這都是以前的舊事。咱們國家發展還是挺快的,政府對困難人羣的幫扶力度也不斷加強。那個我雖然冒充警察行騙,可這些事情我都有感受,也親眼見過很多得到好處的人。”

    “還是說紡織女工。摸摸舞廳盛行的那會兒,那會兒,她們很多人都還年輕。後來全面整治社會,舞廳大部分被取締,她們沒辦法靠那個繼續生活,只好各自找門路。可是在城郊和位置偏遠的地方,仍然還有類似的黑舞廳。每天在那裏面討生活的女人都上了年紀,年輕點兒的四十左右,甚至還有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現在網上的漂亮女人很多。十五、六歲不上學,一心一意做網紅的更多。看照片,看視頻,她們是真的很漂亮。尼瑪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身邊有哪個女的長成那種模樣。那身段,那臉蛋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都是開了美顏。那個又扯遠了,我的意思是:年輕漂亮的女人雖然也在“沫沫”上註冊賬號,可她們只是爲了吸粉。除非是遇到有錢有型的男人,她們不會輕易被約出來,更不會搭理男人們的日常搭訕。”

    谷祰

    “總的來說,因爲以前玩的多,經歷的多,在這方面我還是挺有經驗的。所以我在“沫沫”上弄了兩個號:一個是正常的男號,一個是備用的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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