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第四百四十節 關係很亂
    張浩連忙搖頭:“肯定不會。朋友妻不可戲,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房間裏的氣氛比之前更顯沉悶。

    譚濤和丁一面面相覷,邢樂在桌子下面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

    虎平濤目光一直駐留在張浩身上,彷彿要將他看穿。

    用力吸了口煙,他淡淡地問:“廖存學呢?他知不知道你和他老婆之間的關係?”

    張浩滿臉都是苦笑:“我,我怎麼可能讓他知道啊!新霞也一樣如果知道了,老廖恐怕會用菜刀把我活活砍死。”

    虎平濤手指夾着香菸,塞進嘴裏,噴吐着煙霧問:“龔新霞是什麼時候知道你認識廖存學?”

    張浩顯得有些猶豫,期期艾艾地問:“那個警官,我和新霞的關係能不能求求你們,能不能不告訴老廖?”

    譚濤在旁邊實在忍不住了,一邊搖頭一邊譏諷,說話速度也比平時更快:“你把人家老婆都給睡了,現在人也死了,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

    張浩神情惶恐,連聲叫屈:“新霞的死跟我沒關係啊!我我也不想這樣。”

    虎平濤注視着他:“你先回答我剛纔的那個問題。”

    張浩低着頭,雙手擺在審訊椅檯面上互握着,聲音很低:“半年前,廖存學打電話給我,說是很久沒見了,約我去他家裏喫飯。我按照他說的地址過去,剛進門就看見新霞當時是她開的門,我和她都愣住了。”

    虎平濤透過繚繞上升的煙霧觀察他的面部表情,問:“廖存學不在場?”

    張浩回答:“他在廚房裏炒菜,如果當時換了是他開門,肯定會看出我和新霞之間有問題。”

    虎平濤繼續問:“後來呢?”

    張浩道:“新霞很緊張,她直接把我拉到外面,問我怎麼會找到她家裏?我很驚訝,就說是廖存學約我來的新霞這才明白我和老廖是朋友。”

    “搞清楚她和老廖的關係,我當時就想轉身離開,可廖存學剛好從廚房裏走出來。他很熱情,把我拉進去,說是很久沒見面了,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我沒走成,看着新霞也挺尷尬的。我們倆心照不宣在飯桌上,老廖介紹說這是他媳婦,又說這裏是他的回遷房,我好不容易知道事情個大概。”

    “那天晚上老廖喝多了,他一個人就喝了一瓶多的二鍋頭。新霞把他扶進臥室裏休息,外面只剩下我們倆”

    譚濤聽得一陣驚奇:“不會吧!你可別告訴我,在那種時候,你們還做那種事?”

    “怎麼可能”張浩搖搖頭,唉聲嘆氣:“話說回來,新霞膽子還真大。她從臥室裏出來,回到餐桌旁邊坐下,問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新霞說:反正她和我都睡過了,一旦事情鬧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乾脆讓我給個準話,什麼時候娶她?”

    丁一剛好端起杯子喝水,聽到最後一句,實在控制不住,“噗”的一下把嘴裏的水噴出來,弄得滿地都是。

    虎平濤也覺得心裏一陣惡寒————可以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畫面,丈夫在房間裏醉酒酣睡,間夫銀婦卻坐在外面聊着關於二人世界的話題。

    張浩繼續道:“新霞說,她一點兒也不喜歡廖存學。之所以跟他結婚,完全是因爲她父母的催促。她覺得我比廖存學好多了,她想跟廖存學離婚,然後跟我一起過日子。”

    虎平濤依然沉默。

    婚內糾紛他見得多了,各種原因都有。可是像龔新霞和張浩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遇到。暫且不論廖存學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何種角色,單就夫妻關係而論,只要是男人,都會替他感到悲哀。

    良久,虎平濤緩緩張開嘴脣:“廖存學說,你是他的朋友,你們倆在廣告公司一起上班的時候,關係很不錯。”

    被拘禁審訊的人心裏都有些畏懼。張浩也一樣,他幾乎所有大腦能力都用於思考如何脫罪,其它方面就想的很少。下意識地點點頭:“是的,那時候我們經常約着在燒烤攤上喝酒。”

    虎平濤臉上一片淡漠,絲毫看不出情緒波動:“你和龔新霞之前是在茶室打麻將認識的。不知者無罪,你們之間發展成情人關係,倒也說得過去。可後來伱去了廖存學家裏,知道他是龔新霞的丈夫喝酒這種事情是要看環境的,你剛纔說廖存學那天晚上喝了一瓶多的二鍋頭,說說,當時的酒,四十度還是五十度?”

    張浩有些心虛,他不知道虎平濤爲什麼突然間轉換話題問起這個。猶豫了幾秒鐘,他頗爲謹慎地小聲回答:“四四十三度,是藍瓶的。”

    虎平濤對酒非常熟悉:“我知道那種酒。清香型的,單瓶七百五十毫升。照這麼說,廖存學酒量還可以,喝了一瓶多才醉倒。”

    飯館裏常見的鋼化杯,一杯容量約爲兩百毫升,換算成酒的話差不多爲二兩。一般人的酒量大概在二、三兩左右。四十三度的白酒喝下去有些醺,再多喝一、兩杯,意識也隨之變得不清醒。當然也有酒量好的人一口氣能喝一、兩公斤白酒,可那畢竟是少數。

    張浩不明白虎平濤爲什麼會忽然問起這個。在他看來,酒和龔新霞之間不會產生任何聯繫。因爲虎平濤提起酒精度數和酒量,他下意識想到其它方面,於是急急忙忙張口解釋:“那天在老廖家裏喫飯,酒是他自己拿出來的,我沒動過手腳真的!”

    虎平濤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又沒說你在酒裏下藥,你幹嘛急着解釋?”

    他又從煙盒裏拿出一支香菸,輕輕拿在手裏緩慢地轉了幾下:“喝酒,是要看情緒的。一般來說,除了有酒癮,每天每頓都要來上一杯,或者二兩的老酒鬼,大多數人都不會主動飲酒。”

    虎平濤加重了語氣:“尤其是白尤其是白酒,除了聚會用餐等特殊場合,至少我沒見過有誰會當做飲料一個人喝。”

    “現在聚會喫飯幾乎都是用分酒器,每人一盅,喝完了再加。按照酒桌上的規矩,都是用小杯子喝,酒過三巡以後各自敬酒。一個大桌通常是十個人,一輪敬酒下來,差不多就是兩盅。”

    “我剛纔說了,喝酒是要看環境的。這其中也包括個人情緒。如果是爲了應酬,人多,那就必須多喝一些。還有兩種情況,大悲大喜。失戀、工作壓力大、生活困難這種時候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喝酒,就會越喝越多,容易喝醉。老話常說的“借酒消愁”就是這樣。”

    “另一種情況就是很高興。比如來了朋友,遇到喜事慶祝一下,雖然只是兩、三個人的聚會,也會喝的很多。畢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高了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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