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第四百九四節 婦產科
    崔文沉默片刻,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虎平濤安慰道:“你也別想那麼多。記住,永遠不要去試探人心,也不要把人性想得太好。無論盧承福當年把她女兒放在鐵軌上,還是趙春紅現在覬覦趙春明的家產,至少他們沒有越過法律允許的範圍,要不就是已經過了法律制裁的時效。”

    “咱們警察存在的意義是爲了維護社會治安。所有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只要雙方消除了糾紛,咱們也就達到了目的。”

    “你還年輕,很多事情慢慢來。”

    忽然電話響了。

    虎平濤拿出手機接通,隨便說了幾句便將電話掛斷。轉過頭,對崔文道:“去市一院,那邊有桉子。”

    崔文連忙發動車子,好奇地問:“所長,那邊出什麼事兒了?醫鬧嗎?”

    虎平濤略點了下頭:“好像是,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指揮中心說是一個婦產科醫生打電話報警,讓我們趕緊過去。”

    ……

    最近好像跟市一院特別有緣。

    婦產科位於門診三樓。虎平濤帶着崔文剛走出電梯,就看見從對面通道迎面走來的孫杰。

    “虎所長,您怎麼又來了?”孫杰扶了扶眼鏡,好奇地問。這已經成了他的招牌動作。

    虎平濤笑道:“你們醫院有人報桉,我必須過來處理啊!”

    孫杰越發感到奇怪:“誰報的桉,出什麼事兒了?”

    “婦產科那邊報的。”虎平濤攤開雙手:“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去了才知道。”

    “婦產科?那邊我熟。”孫杰一聽就來了興趣:“我帶你過去吧!”

    虎平濤頗感意外,打趣道:“你不是心腦外科的主任嗎?怎麼還兼管婦科?老孫,沒看出來啊!你這可是多面手。”

    孫杰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你想哪兒去了。我們兩邊科室隔得不遠,再說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走,走,走,先過去再說。”

    ……

    轉過走廊,遠遠就看見婦科診室的牌子。

    那裏已經圍起一大幫人,看樣子都是前來就診的病人。中間有兩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努力勸着,讓衆人儘快散開,不要圍觀。

    然而怎麼勸都不管用,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見狀,虎平濤毫不客氣地拍了拍最外圍的幾個人肩膀,發出充滿威懾力的警告:“別看了,讓一讓。”

    崔文也在旁邊幫腔:“都別看了,這裏是醫院,不要擾亂醫生正常的工作秩序。”

    “散了,散了,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孫杰也如攆蒼蠅般趕人。

    有些圍觀者不樂意了:“我站在這兒礙着誰了?你們這怎麼說話呢?”

    虎平濤冷冷地注視着他:“這裏是醫院,不是遊樂場。”

    對方強詞奪理:“我知道是醫院,我是來看病的。”

    虎平濤問:“你哪兒不舒服,看哪個科?”

    “我有點兒感冒,看內科。”對方回答。

    “這兒是婦科。”虎平濤擡手指着掛在門廊上的牌子,提醒道:“你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跑到婦科看內科……挺奇葩啊!要不要我給你家裏打個電話,還是通知一下你單位,讓他們過來領人?”

    這話說得讓對方心虛:“……我……我沒幹什麼啊!領什麼人啊?”

    “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虎平濤語氣和態度都很強硬:“好端端的你跑婦科幹什麼?想偷窺還是想搞名堂?你看好了,這走廊裏裏外外都有監控,你自個兒好好想想。”

    對方悻悻地轉身走了。

    連勸帶威脅,走廊上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

    虎平濤帶着崔文和孫杰走進了婦科第二診室,順手把門關上。

    裏面有兩位女醫生,還有一個年輕姑娘。

    孫杰介紹:“這位是普醫生,這位是劉醫生,都是婦科的。”

    虎平濤分別對兩人略點了下頭,照例打開筆錄本:“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身份證,然後說說事情經過。”

    姓普的醫生拿出身份證。“普”這個姓在滇省很常見,她叫普自芳。

    “我來說吧!”普自芳滿面慍怒,擡手指着站在對面的年輕女子:“她……唉,這事兒我是越想越生氣……上個星期,也是我和劉醫生當班,我正給一個孕婦做檢查,然後她進來了,就站在牆邊不說話……”

    聽到這裏,虎平濤將其打斷,疑惑地問:“我記得醫院看病都是叫號輪着來,叫一個進來一個。怎麼沒叫到的也能進來嗎?”

    旁邊,那位名叫劉恆枝的醫生連忙解釋:“我們的確是叫號看病,但有些情況不一樣。比如今天早上先看了十個病人,輪到十一號的時候,因爲之前的九號是出去做檢查,她拿着化驗單回來了,我就會中間給她插一下,先看她的單子。這樣一來就不會亂,看完一個算一個。”

    普自芳接上劉恆枝的話頭,解釋:“還有就是血檢,第二天才能出結果,所以頭天看過的病人隔天拿着單子過來,這種情況不算插隊。但醫院裏每天來來回回的病人很多,我們也記不住具體有哪些,總之有些病人的確會在沒有叫到號的情況下進來,我們都是區別對待,就看她有沒有化驗單。如果沒有,是想插隊的那種,就叫她先出去,等着排好。”

    虎平濤瞭然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您繼續。”

    普自芳指着年輕女子:“她那天進來,一直等到我給病人看完,快十二點了,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喫中午飯了,外面沒有病人繼續進來。她就反手把房門一關,跑到我面前“撲通”一下子跪了下去。”

    “當時把我給整蒙了,劉醫生在那邊也看呆了。沒等我問她,她就跪在地上哀求,說她實在是沒辦法了,求我們幫個忙,給她做人流手術。”

    聽到這裏,孫杰下意識張大嘴,驚訝地“啊”了一聲。

    正用執法記錄儀拍攝的崔文也偏過頭,注視着站在牆邊的年輕女子。

    虎平濤心中略感意外,神情卻毫不顯現:“做人流……這個很正常啊!幹嘛要跪着?還要求着?”

    說着,他轉過身,看着站在牆邊的徐燕,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倒不是說虎平濤不相信普自芳的話,而是站在警察的角度,處理糾紛要公允,必須聽完雙方敘述。

    按照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徐燕今年十九歲。她穿着熱褲,身材苗條,只是皮膚有點兒黑。

    她情緒有些低落,視線剛與虎平濤碰撞,就立刻轉到別的方向,嘴裏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我要我的娃娃,你們賠我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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