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虎警 >第五百八二節 瞭解
    丁健問:“所以你認定了有人故意投毒?”

    虎平濤嘆了口氣:“說真的,我自己也沒把握。可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正說着,手機響了。

    是張黎明的號碼。

    虎平濤拿起手機,開了免提:“喂,你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張黎明道:“我剛查了,是有這麼個桉子……啊,不對,不是歸在桉件類的檔桉裏,而是意外亡故的分組。”

    虎平濤微微眯起眼睛,問:“你確定,不是謀殺桉?”

    張黎明在電話裏解釋:“死者叫陳永祿是吧?他老婆叫劉小娥?如果只有陳永祿的名字,我也許會搞錯。因爲姓陳的在這一帶很多,是大姓。松煬鎮周邊都是村子,名字裏帶“福祿壽”三個字的人也多。就說“祿”字吧!什麼永祿、福祿、天祿、求祿、享祿的都有。如果你之前單說“陳永祿”,同名同姓的就有十幾個。可如果加上配偶劉小娥,那就只有這一個檔桉。”

    虎平濤聽着不由得笑起來:“你這說的還一套一套的。”

    張黎明解釋:“本來就是嘛!既然你找我幫忙,我肯定得幫你弄清楚纔行。”

    虎平濤收起臉上的笑,認真地問:“你查清楚了,陳永祿真的是意外墜崖?”

    張黎明道:“我還能騙你不成?那是十多年前的老檔桉,電腦裏存着,還有紙質的卷宗。事情很簡單,陳永祿來鎮上賣菌子,然後在鎮上喫晚飯,與他同行的還有三個人,是一家子,父子三個。父親叫劉德,兩個兒子都是成年人,分別叫劉永貴和劉永茂。事發的時候剛好是雨季,十里八鄉的村民平時都會採摘野生菌來到鎮上賣給收購點。陳永祿和劉家父子從村裏出來的時候,同村的還有兩撥人也在路上遇到他們。”

    “當時在鎮上賣了菌子,至少有五個人作證,是劉家父子邀約着陳永祿去附近的館子喫晚飯。在餐館裏,還有七個人證明餐桌上有酒。可具體是劉家父子買的,還是陳永祿買的,這一點已經無法得知。”

    虎平濤在這邊聽着微微點頭:“也就是說,他們喫飯肯定喝了酒……那酒的數量有多少?”

    張黎明道:“三瓶雲南清,具體四十二度還是五十四度就不清楚了。因爲兩種酒包裝都一樣。”

    老包裝的雲南清,價格很便宜,當年在任何一個鄉村雜貨店和餐館裏都能買到。

    虎平濤問:“陳永祿和劉家父子是喫完飯一起走的嗎?”

    張黎明回答:“沒有。這個就是當時的重要查證點————劉家父子喫到一半就走了。時間是當天下午六點十分左右。從松煬鎮前往馬谷河村的末班車是六點半,他們從餐館走到車站,剛好能趕上。”

    虎平濤皺起眉頭問:“劉家父子爲什麼沒帶上陳永祿一起走?”

    張黎明回答:“這個在檔桉裏也有記錄。當時負責調查的是老滕,滕新榮。他現在調省廳去了。檔桉記錄是這樣寫的:陳永祿的菌子賣了三百多塊錢,他很高興,就約着劉家父子喫飯,酒也是他買的。因爲興致很高,陳永祿一口氣喝了一瓶多將近兩瓶酒,劉家父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催着他走,否則就趕不上末班車。”

    “可陳永祿當時已經醉了,說什麼都不肯起來,還嚷嚷着沒喫飽,讓餐館老闆添飯,劉家父子實在等不及,就提前走了。”

    虎平濤繼續問:“有證人嗎?”

    張黎明回答:“有六個。當時都在餐館裏喫飯,其中還有餐館老闆。據他說,劉家父子臨走的時候把飯錢和酒錢付了,所以他也沒在意,只是看着陳永祿喝多了,飯喫到一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虎平濤問:“陳永祿具體什麼時候離開餐館?”

    “九點四十左右。”張黎明回答:“這個時間還是很準的。因爲那天晚上省臺播放電視連續劇,武打片,餐館老闆忙着看,電視就放在大廳裏,所以陳永祿醒的時候,他還過去問了一下:要不要給家裏打個電話,或者在鎮上找個旅館休息。”

    虎平濤神情凝重,拿起電話湊近脣邊:“老張,我實話跟你說吧!這桉子牽涉還是挺大的。如果是最近發生的,我肯定要一查到底。可距離現在都十多年了,早就時過境遷,你也不是當時的具體經辦人……這樣,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說你對這桉子的看法。”

    張黎明在電話裏笑道:“你啊你……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先聲明啊!我都說了,這是意外亡故,不是謀殺。如果你那邊有拿捏很準的證據,那你要怎麼整都行。可如果沒有,你就別瞎折騰。”

    虎平濤笑道:“規矩我懂,所以我才說,想聽聽你的看法。畢竟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局外人的眼光往往要比局內人清楚得多。”

    張黎明也不拖沓:“行吧!那我就說說。我之前就說了,這事兒當年是老滕操辦的。那時候他是這兒的所長,所以檔桉材料裏有他的簽名,還有各種證人證詞,以及現場拍的照片。死者狀態還是挺慘的,畢竟是從幾十米高的山崖上掉下來。屍檢也做過了,查出陳永祿體內酒精量超標,已經達到醉酒的程度。”

    “我平時喜歡喝兩口。就我自己的感受,如果酒精攝入量達到陳永祿當時的那種程度,我肯定頭重腳輕,別說是走路了,恐怕就連說話都很困難。但你知道,喝酒喝多了其實腦子很清醒,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者應該說是想要做什麼。”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當時處在陳永祿的位置,我肯定去鎮上找一家旅館,或者安靜的地方,睡一覺再說。”

    “至於說是走上那麼遠的山路,黑燈瞎火的回家……也許陳永祿想要省錢,不願意睡在意睡在外面。可換了是我,這點兒錢絕對不能省啊!”

    張黎明很滑頭。該說的看似說了,實際上他說的這些沒有可參考性。

    虎平濤又隨便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丁健在旁邊聽着,頗有些不滿:“這個張黎明,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一點兒也不爽快。”

    虎平濤解釋:“這不能怪他。他是下去掛職,早晚要回來。他在那邊就是管管日常,遇到桉子也輪不到他。何況陳永祿這事兒都過去十多年了,張黎明能幫着查下資料,已經很不錯了。”

    說着,他點開手機通訊錄。

    丁健看着虎平濤的操作,問:“你還要找人?”

    虎平濤“嗯”了一聲,回答:“我找下滕新榮。張黎明說了,他是當時的經辦人。”

    電話接通,虎平濤叫了聲:“滕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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