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錦白毛這麼豪爽的份上,雲羽凝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虧大了。
錦白將視線看向別處,不想理會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丫頭。
可錦白的不回答,並不代表雲羽凝就不說了:你別擺出這種表情出來,這一路上,可都得我照顧你,這人工費可是很貴的。
再加十兩,不能在便宜了。
錦白眸光幽幽的看向膽敢在他身上拔毛的小丫頭:這個,誰知道你照顧人怎麼樣?
之前那動作,可是很粗魯的。
這是在挑理嗎?
雲羽凝一挑眉:好,以後我一定溫柔待你。
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
錦白一挑眉:你說。
雲羽凝:這麼重的傷,換藥的時候不疼是不可能的,所以有點疼,是根本無法避免的,你能明白嗎?
錦白點點頭:去客棧寫字據吧。
順利的簽好字據之後,拿着又多了十兩金子的字據之後,雲羽凝總覺得有點飄。
雲裏霧裏的傻傻分不清楚,望着很好說話的錦白:你就這麼給了我這麼多金子?
錦白笑眯眯的看着某女,笑得人直發毛:你的我的有什麼區別。
雲羽凝狠狠打了個哆嗦。
眸光凝重看着眼前的妖孽:原來,一切都在這裏等着她呢。
你能不能得手,還真不好說。一句話,雲羽凝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錦白得意挑眉:反正從今天起,咱們就住在一起了。
我可沒說過!某女直接炸毛。
錦白指了指自己對面的那張牀:這樣方便照顧不是?
我可是多給十兩金子呢。
我不同意,我要和小元寶一起住。
雲羽凝堅決不同意。
錦白無辜道:小元寶和秋嬤嬤煙彤一間,你我一間,你還真當我是什麼有錢人嗎。
拿出三十兩金子之後,我過得也挺難的。
好吧。
反正是兩張牀。
短短几個字,雲羽凝幾乎是一字一頓。
雲羽凝是住在這裏嗎?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囂張的叫罵聲:雲羽凝,你給老孃滾出去。
五年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嗎。
我可是今天才知道的,原本平兒的怪病,都是拜你所賜。
你快滾出來,去給平兒償命。
來人,踹門。
轟轟轟!
隨着尖銳的跋扈聲音話落,轟轟的踹門聲響起來。
錦白和雲羽凝二人對視一眼。
雲羽凝倒是從容的上前開門:踹什麼踹,這麼大的聲音,要是影響到其他人,可多不好。
隨着雲羽凝走出房門,兩個踹門的小廝,居然就這麼怕怕的後退了幾步,退到了高夫人身後。
雲羽凝默默看着這麼奇怪的一幕:她有這麼可怕嗎?
高夫人雙手掐腰,說話間,滿頭珠翠都跟着亂晃,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響:都還愣着幹什麼。
還不快把雲羽凝給本夫人抓起來,送到衙門去把少爺換出來。
這是怎麼事兒?
高夫人的動靜不小,客棧里人來人往的不少人。
聽到動靜,就都過來看熱鬧了。
而今天高平伏法的事情,早已鬧得沸沸揚揚了,看到這一幕,大家立即小聲議論起來。
一個個的交頭接耳的,說得好不熱鬧。
就是啊,這高夫人是瘋了嗎?好幾條人命啊,高平的罪責再則難逃,這怎麼還要找人頂罪嗎?
天啊,真是什麼稀罕的事情都有。
殺人罪怎麼找人頂罪。
有些人,就是想仗勢欺人唄。有人忍不住責怪出聲。
有人立即附和: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高平殺人了,現下縣城裏人盡皆知,怎麼可能用別人頂罪。
天,我這是聽到什麼了?高夫人這是想當衆徇私枉法嗎?
這也太可怕了吧。
高夫人一聽這些個議論紛紛的聲音,不屑冷嗤出聲:你們懂什麼。
我兒子之所以能出去殺人,這些事情,都是這女人指使的。
大家快給我評評理啊。
只聽轟地一聲,高夫人肥胖的身子癱坐在地上,揮舞着一雙壯碩的胳膊嚎嚎大哭:嗚嗚嗚,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怎麼就被雲羽凝這女人給帶壞了呢。
我兒子小時候最乖最聽話了,三歲就會背誦整本三字經。
雲羽凝,都怪你,你這個災星!
就是你用狐媚手段,就是你勾引我兒子,讓我兒子去殺人的!
都是你!
說話間,高夫人整個人就要撲到雲羽凝身上了。
雲羽凝不屑撇了撇嘴。
秋嬤嬤已經從隔壁房間跑了出來,和煙彤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將雲羽凝緊緊護在身後。
秋嬤嬤:高夫人,你少來這一套一套的,這五年來,我家小姐瘋瘋傻傻的,一直住在大山村裏,就沒出去過。
根本沒見過高平。
煙彤也道:我家小姐清清白白,還請高夫人自重。
高平殺人償命,罪有應得。
這和我家小姐有什麼關係。
看到沒!
大家看到沒,這是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這一個婦道人家!
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高夫人指着雲羽凝主僕三人的手臂顫抖,說得那是一套一套的。
不知道,都快相信了。
雲羽凝瞥了眼高夫人身後的兩個丫鬟,四個小廝一眼:到底是誰人多,你不識數嗎?
高夫人,令公子是罪有應得,與我何干。
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可能患上那種怪病。高夫人看着雲羽凝的雙眼猩紅,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現在雲羽凝早就把高夫人給千刀萬剮了。
雲羽凝無辜一攤手:你兒子到底是怎麼患上怪病的,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還有,高平現在患病,即便有了股蠻力,但要沒人幫忙的話,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得手。
說起來,高平應該有幫兇纔是。
而這個幫兇嘛。
雲羽凝的眸光慢悠悠的在高夫人身上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