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塵歷喝一聲:你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徐夫子記得臉色通紅的看向姚一塵:院首,贏的人分明是金源冬。
這個攝政王根本一無是處。
你是說,老夫看不清好壞嗎?姚一塵的聲音一沉,明顯生氣了。
徐夫子還是想不通:學生不明白。
爲什麼金源冬辛苦一番長篇大論之後,還比不上攝政王區區四個字。
姚一塵頓了頓,遙望錦白消失的方向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幾息,才道:天下自有天下人組成,只有涉及大部分人的意見,人們的生活纔會更好,此其一也。
公是指公平公正公開,凡是都放在明面上,自然欣欣向榮,並無任何矛盾可言,此其二也。
立賢能,而非親故,這種大義之舉,並不是很多人能理解的。
徐夫子,枉你苦讀了這麼多年,難道連禮記都忘了嗎!
姚一塵一句話,讓徐夫子愣愣的,久久回不過伸來。
姚院首,你就說你偏袒攝政王得了,將這麼多大道理,就能扭曲這個事實嗎?金媛媛陰陽怪氣的說着。
姚一塵身爲長輩,自然不會去和一個小姑娘計較的,轉頭看向評審團的各位大人:各位大人,你們認爲如何?
幾位鴻儒大學士商量了一遍,最終齊齊認定:回院首的話,攝政王高瞻遠睹,爲我等所不知能及。
攝政王大智慧。
什麼大智慧,你們還不是看在錦白是攝政王面子上,才向着錦白的!金媛媛更加囂張,一副佔盡了天下道理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爲這層見不得人的關係,她早就是攝政王的妹妹了。
都是這些人,迂腐,頑固。
就知道攀附權貴。
想到這裏,金媛媛的眼底發紅,看着那些鴻儒學士,就好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似的。
而朝中大學士們,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懶得去跟一個小姑娘解釋什麼。
姚一塵招呼大家走下擂臺。
可就這樣,金媛媛怎能甘心。
在回府的路上,可是跟金源冬抱怨了一路:大哥,這本來就是我們在理,爲何我們就是輸了。
就是因爲攝政王有祖上庇護,而我們沒有嗎?
這世道,本來就是如此嘛。金源冬不屑冷笑出聲。
不,我不服。金媛媛低吼出聲。
金源冬則是一臉爲難的看向自家妹妹:可是我是輸了。
什麼輸不輸的,要是多比試幾場,贏的人說不定是誰呢。
金媛媛還是不死心,柔聲勸着自家哥哥:大哥,要我看,是錦白事先知道了選題也不一定。
這一局定輸贏的事情,本來就不靠譜。
妹妹,我只是個小小狀元,如何能扭得過攝政王。金源冬也有些心動,榮華富貴就在眼前。
而他就輸給了四個字嗎?
不光金媛媛不服,金源冬這個一心向學的人,又何常服氣過。
金源飛也道:大哥,我們還應該爭取一下,娘說過,想要的東西,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而兄妹三人不知道,他們的對手,根本他們能隨便一較高下的
另一邊,雲羽凝並沒着急回家,而是拉着錦白,又去了菜市場,給錦白挑了一條肥美的鱖魚,又去狄星淳那裏買了不少菜。
看狄星淳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怪可憐的,而云羽凝買了狄星淳的所有菜,狄星淳卻沒有走:看樣子你也是個讀書人,你怎麼混得這麼慘呢。
狄星淳的容色一僵,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他只會讀書,可讀書並沒有讓他榮華富貴,也沒有讓他出人頭地。
最後養活自己的,居然是家裏院子裏,種的一些蔬菜。
狄星淳不禁苦笑出聲:也許,我讀書真沒什麼用吧。
錦白不禁有些好奇,不經意的問了狄星淳幾個冷門知識,而狄星淳全部對答如流。
狄星淳向兩位大主顧拱拱手:我在這裏等家姐來見一面。
一聽這話,雲羽凝總算明白,狄星淳爲什麼賣完了東西,還不走。
讓青霖把買完的東西拿回家去,雲羽凝和錦白一左一右的站在狄星淳身邊,雙手環胸,表情一致,就跟兩尊門神似的。
狄星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糾結了許久,才問道:二位這是爲何?
雲羽凝無辜的眨眨眸:我好奇。
錦白一點頭:我也好奇。
你們好奇什麼?狄星淳被問得一臉懵。
六寶直接給出答案:當然是好奇,公子明明學富五車,就連快失傳的學問都知道,你怎麼淪落到菜市場賣菜了。
狄星淳盯着六寶沉默了幾秒鐘,確定六寶沒有說假話,才詫異的看向雲羽凝和錦白:你們也是好奇?
錦白和雲羽凝齊齊點頭。
錦白能瞭解自己,卻瞭解不了別人:所以,你爲什麼不去考取功名。
誰說我沒考,可能這個人就不適合在官場吧。
看着狄星淳的菜攤子,雲羽凝立即明白了狄星淳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你年紀輕輕,就解甲歸田了?
要是非得弄個說法,算是這樣吧。狄星淳苦笑。
我看你學問不錯,給我兒子當個教書先生吧。錦白直接有了結論,他已經纔出來,這人是誰了。
狄星淳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不可,萬萬不可。
我不是沒當過教書先生,我是不能勝任。
那是小童頑劣,我兒子不一樣。一口一個我兒子,說得那是一個順口。
雲羽凝不禁用怪異的眸光看向錦白,錦白也看向雲羽凝:哪裏不對嗎?
雲羽凝:元寶不是
反手攥緊了小丫頭的纖手:你嫁給我,元寶就是我兒子。
好。
不知爲何,雲羽凝總覺得錦白的堅定,有點不一樣。
很快想起了哪裏不對:你不是說,要教元寶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