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白慵懶靠在牀頭:肯定睡成死豬。
那我去青霖。雲羽凝的耳尖更紅了。
錦白:青霖再給元寶煮薑湯。
那元叔?
你好意思麻煩老人家嗎?
中氣十足的質問聲,居然讓人無法反駁,雲羽凝眸光閃爍,結結巴巴的道:那你忍忍,明早在洗?
錦白的臉色一沉:你就這麼嫌棄我嗎?
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這下子,雲羽凝的臉都紅了。
睨着小丫頭這嬌羞的小模樣,錦白心底好笑,面上卻是無奈:凝凝,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明晚就要洞房了。
錦白還大喘氣的補上了最後一句話,還加重了音階。
雲羽凝額角的青筋凸了凸,還有兩天就成親了,你就不能等等!
錦白精神的看了看窗外,確定沒人之後,將小丫頭拉掉自己身邊坐好,一直纖長的手指不甘心的扣着雲羽凝的腰帶:最近不太平,遲則生變。
凝凝,咱們不是已經成親三個月了嗎?還沒
一雙手臂緊緊抱住小丫頭的肩膀,錦白低沉的聲音期期艾艾的,甚至還有點委屈。
哎,你別哭啊。雲羽凝背對着錦白,聽這聲音,還以爲對方哭了。
錦白緊緊抱着小丫頭的肩膀,不讓小丫頭轉頭:好不好?
雲羽凝認命的閉了閉眼睛,她這身子好像也不是什麼黃花大姑娘了,反正早晚的事兒:嗯。
你是答應了嗎?而錦白還不接受什麼含糊其詞的回答。
好話不說第二遍。雲羽凝煩躁了應了一聲,她覺得她不矜持了。
但想想婚期,再想想錦白今天的傷,恐怕有人不想讓她順利辦婚禮
只是翌日一早,就不太平了。
嗚嗚嗚嗚,你還我兒子命來,還我兒子命來!
老婦人的哭聲淒厲慘絕,真真是駭人的得緊。
偏偏還不是平民百姓家,看着弔唁穿孝服的,前前後後得有一兩百人了吧。
雲羽凝,你給我滾出來。
殺人償命啊。
雲羽凝一聽到消息,立即趕了出來:怎麼回事。
爲首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婦人就撲過來:來人啊,殺,殺了這個胡亂行醫的妖女!
我可憐的兒子啊。
就算義診,也不能要了人命吧。
人們一個挨着一個的看着,恨不得誰都能變成主持正義的英雄:一個女人,好好做你的攝政王妃就是了,學人家開什麼醫館。
就是,就知道害人的妖女,自己做也就算了,現在還剋死了一條人命。
哎,可憐的攝政王啊。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對這妖女言聽計從,帶着一個野種,也願意娶。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誰知道背地裏,這妖女用什麼狐媚伎倆呢。
可憐的攝政王,居然就這麼被一個妖女蠱惑了。
殺人償命,這次看誰還能護得住你。
大娘你別怕,這次誰來也沒用,屍體面前,我就不信雲羽凝還能說出天花來!
人羣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京兆府來人了,大家快讓讓。
人們立即三下兩下的讓出了一條路,六寶和元叔看到人們不來撞門,這才肯放雲羽凝出去。
六寶有些慌了:我去交公子出來。
雲羽凝白了六寶一眼:我相公才睡下哪一會兒,這點事情,我能解決。
夫人,這都出人命了,就算您的醫術再好,也救不活一個死人啊。六寶立即哭喪着一張臉。
煙彤不屑橫了六寶一眼:這是有人陷害我家小姐,你沒看出來嗎!
哎,你這麼笨,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臭丫頭,你說誰不懂!六寶一下子急了。
而這時,雲羽凝已經走出房門。
剎那間,無數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扔了過來。
雲羽凝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先把元寶送去學堂了。
不至於讓這麼小的孩子,再一次經歷這個世界惡意。
大家肅靜,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眼看着京兆府尹走到了雲羽凝面前,大家這才停止扔東西。
而云羽凝身上乾乾淨淨的,那些人扔的東西,也沒落在她的身上:府尹大人。
京兆府尹看着經歷過這種場面的雲羽凝,依舊如此淡定,回想起那天在公堂上,雲羽凝煽動狄思穎休夫的木糖。
當時,就看得出來,此女絕非池中物。
就算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依舊能從容自若,這份氣度,絕非常人能有:攝政王妃有何話說?
公堂上,走正常程序就好,本宮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某些人故意誣陷。
誰誣陷你了。
你個妖女,你還能故意把兒子,把我家的頂樑柱掐死了,來誣陷你嗎!
那老太太一聽這話,瞬間炸毛。
死者的兄弟更是得理不饒人:妖女,我今天就要給你就地正法。
說話,已經有人衝了上來。
雲羽凝手下三根銀針飛出,將衝上來的讓恩定在原地,漫不經心的道:這麼衝動幹什麼。
這人到底怎麼死的,還有待商榷,這麼想把髒水枉我身上潑,不會是你殺死了你兄長,想找個人嫁禍吧。
語氣輕慢,且慢悠悠的,就好像是在別人家的事情似的。
妖女,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殺大哥幹什麼!那大漢瞬間怒了,咆哮出聲。
雲羽凝無辜看向大漢:那本宮和你大哥見沒見過面都不好說,爲何說本宮害死了你大哥。
你!
那大漢一噎。
老婦人就跟發了瘋似的衝上來:我兒子就是吃了你的藥,才死的,不是你的害的,還能是誰。
好啊,那正好當着面的說清楚。
說話間,雲羽凝已經閃身走到了屍體面前,順手掀開蒙着屍體的白布,一具面色腫大青紫的臉,便呈現在面前。
雲羽凝也被這屍體嚇了一跳。